第9軍駐守在蛟龍灣三個師的兵力已經動了,這事盧照勤和費特曼都不知道。海上巡邏隊也在快速的向來犯軍艦靠近,二人也並不清楚。

自然,寧博城西門和北門已經打起來的事情,他們自然也不可能知道的了。

他們一直坐在大廳之內,連門都沒有出去。

盧照勤一聽那名隊長說的這話,怒氣頓時消了一般,他哦的一聲,問道:“動了?”

“動了,是動了。”

“如何動的?往哪動的?”

隊長撓頭道:“這事我們不清楚,我們還不到這個級別。”

盧照勤冷哼一聲,對著那人瞥了瞥,輕聲說道:“難怪你這麽大年紀隻是一名隊長,這等緊要軍情要是不知道就算了,既然聽說了怎麽不打聽個清楚?”

那名隊長臉上一紅,也不知道怎麽答話。

盧照勤佝僂著後背,雙手背在身後,眯著眼睛抬著頭,低聲呢喃道:“如果大軍已動,那倒還好。第9軍裝備精良,將士勇猛,東海怪物不足為慮。隻是海上巡邏隊依然不是來犯軍艦的對手。不行,我得見一見黃石,給他說幾點意見。”

想到這裏,盧照勤一擺手,對那名隊長說道:“既然大軍已動,我也不計較了。你現在帶我去見你們總參謀長,我有幾句話對他說。”

那名隊長一臉歉意的說道:“盧老,這隻怕不行。”

盧照勤皺眉道:“怎麽又不行?怕泄露軍情?不妨事,我原本也是第9軍出身,就算現在在軍事法庭任職,也都是一家人。”

他推開那名隊長的手,說道:“指揮部在哪,帶我過去。”

那名隊長急忙攔住盧照勤,擺手說道:“盧老,真不行!”

費特曼走上前來,往那名隊長麵前一站,喝道:“盧老是東聯盟元老,又是第9軍中的前輩,有何不行?如果因為你們阻攔,貽誤了戰機,這責任你們擔當的起嗎?”

費特曼已經極力鎮定,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渾厚有氣勢,但,他終究胸中無貨,僅憑個頭嚇不住人。

那名隊長在費特曼臉上掃了一眼,又對著盧照勤陪笑道:“盧老,您大人有大量。唉,行行好,別為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了。”

下人?那名隊長口口聲聲中說的居然是下人!

盧照勤忽然轉身盯視著他,一字一頓的問道:“下人?你是誰的下人?”

那名隊長啪的一個嘴巴扇在自己臉上,“呸!我說錯了。您就不要為難我們了。”

盧照勤環顧四視,在自己高喊黃石之名後,周圍的守衛逐漸的多了起來。而且,那些守衛看上去並不和善。

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妙,眼珠一轉,說道:“好,我不去見黃石了,但是,你現在告訴他一聲,我就在這裏等著,等他忙完了,一定要來找我!”

那名隊長大喜,接連點頭,帶著自己的隊員退去了。

盧照勤回到大廳內,坐在椅子上,眼睛微抬,向院內看去。

有幾名守衛逐漸散去,但並沒有走多遠,而是隱在了角落之中。

盧照勤雙手放在腿上,裝作閉目養神的樣子,口中低聲說道:“你過來。”

費特曼急忙說道:“盧老,您是再叫我嗎?”

“不要說話!”盧照勤低聲說道,他在費特曼臉上掃了一眼,輕笑道:“這裏就我們兩個,我不叫你,難道還是叫別人?”

費特曼傻笑著撓了撓頭。

盧照勤皺眉道:“記住,一名真正的戰士不要撓頭。”

費特曼呢一聽,急忙住了手。

盧照勤又道:“你來我右邊,我對你說幾句話。”

費特曼走到盧照勤右邊停住。

通過費特曼肥大的身體,盧照勤偷偷的向外看去。這次,他看的真真切切。那群衛兵確實是藏在了暗處,時刻關注著大廳之內的一舉一動。

盧照勤心中一凜,低聲說道:“你別動,聽我說,我們被包圍了。”

被包圍?被誰包圍?第9軍嗎?我們不是一起的嗎?

費特曼雖然這樣想,但是他卻沒有說出來。因為盧照勤剛才不讓他說話。

“第9軍出了狀況。”盧照勤輕聲道。

這下費特曼終於忍不住了,他強忍著不向後看,問道:“除了什麽狀況?”

多年的經驗告訴盧照勤,現在的第9軍肯定已經出現了狀況。

“難怪,難怪第9軍不肯出兵。”盧照勤轉過頭來,指著身邊的座椅,對費特曼說道:“裝作無意的樣子,坐下。”

費特曼是個實誠人,他不知道第9軍有狀況還好,一知道,整個人都覺的渾身不自在。他緊握著黑光,向那張椅子走去。

在走過盧照勤麵前時,他忍不住的回頭,向院中看去。

“混蛋,想死嗎?”盧照勤低聲罵道。

費特曼急忙縮回腦袋,坐到椅子上。

盧照勤深吸一口氣,右邊的桌子已經被他拍碎,他便將左手搭在桌子上,輕輕的敲擊著。

費特曼深吸一口氣,也學著他的樣子,輕輕的用手指敲打著桌麵。

“你幹什麽?”盧照勤奇道。

費特曼低聲說道:“盧老不是在故意裝作無意的樣子,我也學你。”

盧照勤輕笑道:“想要讓別人看不出情況,那就什麽也別做。你老老實實的帶著就好。”

費特曼點了點頭。

盧照勤笑著問道:“你與楚鳴那幾個小子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費特曼想了想,微笑道:“也沒多久,就是在薩馬拉獸潮時認識之前認識的。說起來,還真是不打不相識啊。”

盧照勤點了點頭,“你體重有多重?”

費特曼臉上一紅,尷尬的笑道:“盧老怎麽問這個?我,我也就五六百斤吧,不過你千萬別說出去,我對外隻說自己三百多斤。唉,該減肥了。”

他笑了笑,又向盧照勤看去,然而,他卻發現這個瘦弱的老頭根本就沒有在聽自己說話。

“你多大了,結婚沒有?”盧照勤又問道。

費特曼試探性的答道:“洛麗塔現在才十六七,克裏克隻二十來歲。”

盧照勤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家哪裏的?”

費特曼說道:“你姓盧。”

盧照勤又點了點頭,“好。”

費特曼皺了皺眉,他根本就沒有聽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