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還沒靠近,忽聽屋內一名少女一聲尖叫,接著就聽見她哭道:“救命,救命啊!”

屋外那人見狀,一腳踹開房門就往屋內撲去。

又聽的砰砰一陣響聲,之後,屋內便再也沒了動靜。

張勝站在院外,高聲問道:“怎樣?”

這時,楚鳴沉聲說道:“你那幾個兄弟已經死了。”

張勝一驚,問道:“你怎麽知道?”

他們都站在院外,屋內的情景不可能瞧的真切,楚鳴又沒進去,他怎麽會知道自己的兄弟已經死了。

屋內那老頭忽然間笑道:“姓張的,你既然如此不講情麵,就別怪老頭我不客氣了。”

接著,那少女高聲叫道:“張二叔,救我。”

眼見情況如此,楚鳴再也待不下去了。他抱緊楊飛,縱身一躍,跳到院子裏,迅速衝向房門。

屋內那老頭嘿的一聲,笑道:“又來一個送死的。”

恍惚之間,楚鳴正看見一個幹瘦幹瘦的老頭坐在椅子上,正指著門外。

楚鳴身形一閃,恍進屋內,這時,砰的響起一聲巨響,打在門上。

門旁周圍躺著幾個人,腳下鮮血彌漫,流了一地。

楚鳴一個箭步衝到老頭麵前,右腳抬起,在他手腕上一踢。砰的一聲,口向上打出一次,接著就脫手而飛。

那老頭臉色一變,急忙跳到一邊,驚道:“好身手!你不是吳老大的人!”

楚鳴站在屋內,微微笑道:“不是。”

屋內燈光昏暗,誰能看到人影,卻看不清人臉。楚鳴隻隱約見那老頭四肢枯瘦,手腳細長,像是餓成的幹屍模樣。

在屋子之中,艾忌旁邊,有一名少女,她被綁了雙手雙腳,正蜷縮在一邊哭泣。

楚鳴掃了那少女一眼,說道:“艾老怎麽這麽大脾氣,竟然如此粗魯的對待一個女孩子?”

艾忌目光瞄了瞄楚鳴的懷中,冷笑道:“你懷中的幼童就要死了,居然還有心情關心別人?”

他不等楚鳴開口,接著說道:“你既然不是吳老大的人,那麽就是求我救人治傷的了?”

楚鳴點頭道:“不錯,我找你確實是來給這孩子治傷的。”

艾忌嘿嘿一笑,聲音又陰又冷,八月的天,讓楚鳴覺得後背一陣發麻。

“本來,你擅闖進來,我絕不會給你治傷,不過今日算是個特例。你出去,取了吳老大的手腳過來,我就幫那小童看看。”

楚鳴輕笑一聲,說道:“艾老好脾氣,擄了他們家大小姐,還要取他家大人的手腳。”

艾忌冷笑道:“用這些換你懷中孩子的命,不值麽?”

楚鳴笑道:“值不值,還得要艾老瞧瞧。”

他伸手將楊飛提到麵前,對著艾忌接著說道:“你瞧。”

星光之下,一個幼童氣息奄奄的耷拉著,他的左臂已經斷裂,右臂也已經折斷,就像是一個怪物一般。

艾老頭冷笑一聲,眯著眼睛看了半天,忽然,他一臉驚駭的說道:“這是,姓楊的他孫子。”

楚鳴微笑道:“原來您認識。”

這時,艾老頭右手往桌上一抓,提起一柄尖刀,抬手就往楚鳴身上刺去。

楚鳴是用刀的好手,見艾老頭這一刀劈來,也不躲也不閃,手這麽輕輕一抬,已經抓住了刀柄。

艾老頭急忙棄了刀,伸手一抄,已然握住了楊飛的手臂,然後猛的用力,就向後拽去。

楚鳴翻手將那把尖刀捏在手中,刀尖倒轉,指向艾老頭咽喉,低聲說道:“不想死的話就鬆手。”

艾老頭沉聲道:“不想讓他死的話就放開。”

楚鳴一怔,隨即放開手。

艾老頭接過楊飛,轉身將他放在一張桌案上,打開台燈,仔細的檢視他的傷口。

他一邊仔細查看一邊喃喃自語道:“奇怪,真是奇怪,血快流盡了,怎麽還沒死?”

屋外蹭蹭蹭一陣腳步聲傳來,十幾人已經將這間小屋圍了個水泄不通。

張勝站在門外高聲叫道:“姓艾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當真以為拿大小姐當人質就能保得你周全麽?”

艾老頭嘿嘿一笑,理也不理,手中從桌上拿出一把小刀,一刀割開了楊飛斷臂的傷口。

嘶的一聲,一道血箭倏地射出,血水灑了少女一身。

那少女哇的一聲叫了出來,然後就開始不停的哭。

屋外張勝高聲喊道:“大小姐,你怎樣?”

那少女哭道:“二叔,快救我,好多血,好多好多血。”

張勝嘿的一聲,一腳踹開房門,咚的一聲跳了進來。

那少女急忙大哭道:“二叔,二叔,我在這。”

艾老頭捏起一把手術刀,轉身抵住了那少女的脖子,尖聲笑道:“張老二,你若真想胡來的話,倒可以試試。”

張勝強忍住滿腔怒氣,指著艾老頭的鼻子說道:“你放開她!”

艾老頭嘿嘿一笑,唰的一刀,劃傷了少女的手臂。

鮮血溢出,流在少女的公主裙上,少女被嚇得哇哇大哭,哭聲一直傳出去很遠很遠。

楚鳴站在一旁觀望片刻,見那少女約有十四五年紀,身穿白裙,腳蹬水晶鞋,腿上套著一襲長襪,頭上還帶著王冠,儼然一副公主打扮,顯然是在宴會上被艾老頭擄來的。

楚鳴心中尋思道:“郭宏原說這艾老頭心胸狹隘,十分善忌,原以為不過是小肚雞腸,今日看來,竟然已經成了一個變態。”

他見張勝好好一條大漢,此時卻手足無措、毫無辦法,心中升起了惺惺相惜之意,有意要幫他一把。便開口說道:“艾老,你擄了人家大小姐,也算是懲罰了她的過錯,不如就此撒手如何?”

張勝一聽,忙答道:“不錯,如果艾叔願意放過我家大小姐,那麽,”他看了看一旁死在地上的幾位兄弟,咬牙道:“那麽這幾位兄弟的帳,也一筆勾銷了。”

門外已經聚集了好幾人,聽了這話,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其中一人臉色一變,幾乎就要開口詢問。

艾老頭嘿的一聲笑了,他目光掃過站在張勝身後的幾人,見他們個個都是胸口起伏不定,咬牙切齒的模樣,便陰測測的說道:“你管得了自己,管得了手下的人麽?”

張勝回頭大喝一聲,吼道:“今日之事若能善了,你們誰敢找艾老的不是,我張某人絕不饒他!”

那群人隻得低下頭,悶聲說了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