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中,武流嵐抵不過體內尚存的藥性,迷迷糊糊靠著床頭板睡熟了。見佳人一副酣然入夢的可愛模樣,德古拉輕手輕腳的把人給放平蓋好被子後,才摟著武流嵐的腰死乞白賴躺在了她身邊,壓根兒一點回房的自覺和意思都沒有。

抱著心愛的人嗅著她發絲間淡淡的香馨,感受著清淺的呼吸灑在自己胸膛,以及那暖暖的體溫,這一切都讓德古拉說不出的滿足。跟喜歡的所愛同塌而眠,然後再一起於次日醒來互道早安,光這麽想著他就覺得莫名暗爽。

“晚安,阿嵐。希望你的夢裏,會有我的存在。”親吻落於耳際,德古拉輕聲道過晚安後,才心滿意足的喟歎著偎在武流嵐身側瞌上了眼皮。

回到房間的夜梟卻躺在**再次失眠了,他把玩著手心裏的金雕墜子,琢磨著要如何完成妹妹的所想以及計劃。對他來說今夜失眠的最大原因隻有兩個,一則是剛剛認回了妹妹他情緒很高漲,另一則就是之前他跟武流嵐一起所大致整理出來的複仇計劃。

合理有效的利用媒體對大眾進行煽動,以群體力量去把元老會和軍政府推翻,方案看似很簡單但要真的實行起來的話,很多地方都需要好好謀劃一番,否則空虧一窺等待他和妹妹的,就隻有死亡一條路可走。

死對他來說並不可怕,早在兒時他立誌要為家人報仇雪恨的時候,他埃爾溫已經把個人生死不放在眼裏了。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已經找回妹妹,找回了在世上與之最親也是僅存的唯一的親人,生死問題便成了他必須考量也不可規避和要正視的大事。貿貿然去草率行事的話,結局是他賭不起也輸不起的,所以一定要仔細再仔細啊……如此想著的夜梟撫著自己的眉,靠在柔軟的枕頭之間陷入了沉思。

亞伯拉罕作為出鏡去煽動人們的首選,夜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最適合不過的人選,但是不能否認的是那個叫做伊萬的家夥,他所擔心的問題的確也很棘手。沒有當著武流嵐的麵兒肯定伊萬的擔憂,也是為了不想打擊妹妹的雄心和積極性。可現在好好想想的話,伊萬說的那一席話不無道理。試問誰會相信一個突然蹦出來的,還被軍政府定位為叛逃危險人員所說的話呢?盡管他們手裏有著無數鐵證如山的,足以把元老會和軍統最醜惡麵目揭露的有力證據,可是如若沒有善加利用的話,再有力的證據和證人都會被人倒打一耙,把事態的走向給推朝一個他不能掌控的局麵上發展。

說到要如何利用證據和證人……夜梟認為自己現在還暫時拿不出一個好主意來,畢竟他還沒有見過其他的叛逃人員,單靠著自己和妹妹手裏握有的資料檔案遠遠不夠。等天明了見到亞伯拉罕再說吧,想到這兒夜梟歎息一聲,將手裏一直把玩的墜子收好後,枕著雙臂躺入了軟乎乎的被褥中。臨睡前他還在幽怨的咒罵著,那個居然敢要求跟自己妹妹獨處一室的德古拉,暗暗想著自己是不是該找個機會在那群男人麵前,好好樹立一下作為大舅爺的風範。

次日一早武流嵐在德古拉的懷抱中醒來,睜眼的那一刻她有一瞬間的呆滯。但隨之而來的不是素有的警惕和暴力,而是難得乖順溫馴的依舊躺在男子的身邊,靜靜的看著在晨曦下熟睡中的,那張似男似女的妖媚容顏。

淡金色的光芒照耀在身旁的男子身後,讓這一刻在睡夢中的人恍如天降一般,美麗的如夢如幻不似真實。柔順的銀白色發絲纏著墨黑色的發,黑白交織下那衝擊視覺的色澤,竟是如此相容又相得益彰,好像天生就該混合在一起似的。

這是武流嵐第一次近看和觀察一個男子,他的額頭飽滿寬厚膚質細膩白皙,挺直的鼻子很是英氣,嘴唇比之常人略顯薄些,看著有一點寡情涼薄的感覺。他的右邊眼尾處有一顆小痣,若是平時不細看的話很難發現,因為會被他披散著的銀發給遮蓋住。

看著自己身側和衣而眠的德古拉,武流嵐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是十分適合軍服的裝扮。一身墨藍色雜白色的軍製服飾穿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一身優雅的王子裝或是騎士裝,一點也沒有軍服那種森冷剛硬的感覺,反倒是添了不少貴氣和雅致之感。

正想要伸手拍醒這個她認為很好看的男人,卻在手剛伸出的瞬間,就看到了對方睜開的雙眼,以及那琉璃般的眼中自己麵色尷尬的身影。

“醒了?”吭哧了半天,武流嵐隻蹦躂出了兩個字來,微紅的臉在陽光下帶著一絲女子的媚`態,讓德古拉的心隨之顫動的同時,也覺得渾身熱得難受外加口幹舌燥。

“你真美。”答非所問的說著,他一把就將坐在身邊的女子拽入懷中,二話不說便是低頭一個深`吻。

毫無準備下就被奪去了口腔的自主權,武流嵐羞惱的同時卻沒有拒絕德古拉的熱情。交`纏`在一起的唇`舌像是恨不得瞬間融合一般,在齒頰中糾裹得是難分難舍激烈無比。而彼此貼在一起的身體,也雙雙栽倒回了被褥中翻滾著。

空白的腦子裏什麽也想不到了,現在的武流嵐隻能感覺到德古拉那似是要把她整個人都灼燒透徹的體溫,還有鼻息間急促的呼吸和喉中不自覺發出的,如同鴿子咕嚕聲那樣低沉的淺`吟。

她不清楚為什麽自己沒有果斷拒絕德古拉的激`情,將人給一把推開或是一個過肩摔的給甩出去。她隻知道當德古拉把她拽入懷裏,並且印下自己的唇時,那一刹那她的心底竟然帶著一絲莫名其妙的歡欣和悸動。

被褥摩`擦著衣物的悉索聲響徹耳畔,原本還在親吻著自己嘴唇的唇`瓣已經移到了頸項和肩胛處。撫`摸`著她身體的手掌不知在何時也探`進了衣服中,就那麽直接而又肆無忌憚的,觸及到她也在逐漸升高溫度的肌膚。透過窗戶映射進屋內的陽光溫暖了她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在那雙氤氳著赤果果的欲`望的深邃雙眼中,武流嵐看到了自己衣衫不整,青絲散亂的模樣。

吞了口唾液,她正要開口,卻見德古拉握住了她的腳踝,將她修長的雙腿被動的纏在了他精`壯的腰間。因為這個動作,讓兩人的私`密`部位更是毫無縫隙的貼合在了一起。沉默的武流嵐躺在**,看著德古拉笑著張嘴咬住了自己右手上的手套,一個利落的拉扯然後隨手一拋,戴在他手上的皮革手套便被扔在了床邊的地板上。沒有了手套的阻隔,他溫厚的手掌罩住了她柔軟而又飽`滿的部位,帶著迷戀的輕輕撫`弄起來。

壓抑的呻`吟差點從嘴裏飄**出口,武流嵐趕緊抬手張嘴咬住了自己的手指,阻止了即將滑出喉嚨的那一聲難耐淺`吟。隻不過下一秒她的手就被德古拉給拉開,而後頗有些情`色`的伸出舌頭,用濕`滑的舌尖舔著她剛剛咬過的手指骨節處。

陽光下的肌膚宛如瓷器一樣讓他愛不釋手,已經被他扒`光`上身的女人正一臉酡紅的看著自己,漆黑的眼底除了自己的影子之外別無其他,德古拉愛死了這一刻眼中隻有自己的武流嵐。俯身從她的眼睛開始輕吻,一路滑過他喜歡的每一個部分,最後停留在了武流嵐的心口處狠狠咬了一嘴,在那裏留下了他獨有的齒印。撫摸著印記的德古拉笑的滿足而邪肆,他恨不得現在就把武流嵐身上打滿了自己的烙印,讓所有覬覦著她的男人都能看到,然後那時他就可以擁著愛人,笑而不語的欣賞那些家夥們沮喪的臉嘴了。

早已經被褪去又丟在床旁的衣服,讓人看到都會不自覺聯想一些18禁畫麵,而那對正在**彼此注視和親吻的男女,讓這一切看上去更是莫名叫人熱血沸騰。房間裏的氣氛已經相當炙熱了,空氣中似乎每一個離子裏頭都充滿了情`欲`的味道。

在武流嵐看來好像屋內的所有一切,此刻都像是催`情`的存在一樣,甚至是呼吸一下,她都覺得全身上下熱的厲害。就在德古拉的手剛剛從她腰側附近探`入`了武流嵐還穿著褲子的髖骨處時,一陣敲門聲硬生生打斷了這一室的曖昧和兩人間濃烈的情`欲氛圍。

“該死的!”德古拉憤怒底咒一聲的同時,扯過了被子將上身已經赤果果的武流嵐包了個嚴實後,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走到門邊,拉開了還在被人敲打著的大門。

“你最好有正經事兒,否則我立刻廢了你!”看也不看來人是誰,德古拉就怒氣衝衝的吼道。

莉莉婭先是一愣,她沒想到姨姨的房裏居然會留宿男人。但是看著黑了一張臉,渾身都是欲求不滿的黑霧籠罩的德古拉,莉莉婭除了委屈的癟癟嘴之外,連高聲與之抗衡的意思都沒有,一副小可憐的樣子讓德古拉煩躁的咂了咂嘴。

“丫頭,你有事?”看在武流嵐一直喜歡和重視的份上,德古拉也不想把自己在小姑娘眼裏的形象徹底破滅,盡管他很惱火這個打斷了自個兒好事的丫頭片子,但他還是控製下了滿腔的怒氣,用還算是平和的聲音又問了莉莉婭一遍。

“我…我…大叔早,我是來喊姨姨一起去吃早餐的。對不起,我不知道大叔在姨姨房裏。”莉莉婭趕緊討巧的說道,末了還嘿嘿的附上了一個傻笑給德古拉,看的德古拉是又好氣又好笑。

“你自己先過去吧,我和你姨姨一會兒就到。”說著,德古拉就要關門。隻不過在關門前一秒,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把拉住了轉身要離開的莉莉婭。

“大叔,還有事?”不解的看著德古拉,莉莉婭非常疑惑這個剛才還一臉不爽自己出現的大叔,怎麽現在又拉著她不給她走了呢。

“記得喝牛奶!就這樣。”不自然的哼了兩聲,德古拉甩上了門。

站在門口的莉莉婭一愣,然後笑了。原來大叔是在關心她啊,不過這個大叔真是太別扭了。偷笑著離開的小丫頭暗暗思考,自己的姨姨是不是已經給自己找到姨夫了呢?會不會姨夫就是德古拉大叔啊?一路想著一路走向餐廳的莉莉婭沒有發現,隱匿在牆角邊一直黑著臉死瞪著武流嵐房間的拉塞爾。

“是誰啊?”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在梳頭的武流嵐看著梳妝鏡裏,正朝自己走來的德古拉問道。

拿過梳子一邊替她梳著頭,德古拉一邊答:“是莉莉婭,她來叫你起床一起去吃早餐。”

說話間德古拉便將武流嵐的頭發紮好了,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他暗自點起了頭自我肯定著。雖然隻是梳了一個簡單大眾到極為普通的高馬尾發型,但他還是覺得自己為武流嵐梳的發型是最好看的。

“去洗漱一下吧,我們一起過去。”推了推還杵在自己身邊一動不動的德古拉,武流嵐不禁蹙眉催促道:“快點啊,你不去我就先自己過去了!”

笑著偷了個香的德古拉從身後抱住了武流嵐問:“親親,剛才我那麽對你,為什麽沒有拒絕我?”

“你很好奇?”是啊,為什麽沒有拒絕呢?其實自己也很好奇啊……

“嗯,我想知道答案。”德古拉期待的看著武流嵐。

麵對這個問題,武流嵐沉默了。她開始思考,自己沒有拒絕德古拉的真正原因是什麽?究竟是氣氛的影響,還是自己本就在渴望著跟這個男人更進一步?武流嵐自己也答不上來說不清楚,她隻知道自己並不討厭那樣對待自己的德古拉,甚至心底深處還帶著一絲渴望。渴望?嗬,渴望什麽呢?渴望成為他的女人?還是渴望有個人愛自己?說不清也想不明白,武流嵐覺得思維有點亂,於是她甩了甩頭說:“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拒絕你,不過我不討厭你對我那麽做就是了。好了好了,快點梳洗去吧,我隻等你十分鍾!”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笑眯眯的德古拉推進了盥洗室,然後靠在門板上的武流嵐露出了鬆了口氣的表情。也許她還需要一些時間去探尋,探尋自己內心深處為什麽會對德古拉這番行為帶著渴望的原因。輕撫上自己的嘴唇,武流嵐帶著一絲甜蜜的笑了,至少就現在而言她很喜歡這個男人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