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曜等了幾天,等到有天外麵的人少了,就在夜裏,帶兩把武器離開了深山。

出來以後,外麵是他聽不懂的語言,環境也完全的陌生。

最讓他不習慣的是,這裏沒有靈氣。

沒有靈氣,他的身體會變得很沉重,陷在泥沙之中行走一般的遲鈍又緩慢,每一個動作都受到規則的壓製,呼吸都很費勁,並且,他所知的一切手段都沒用。

這裏的生機太淡了。

人們像被束縛在一個很小的箱子裏,隻能依賴機械變得稍微方便一些。

他花了很久的時間才習慣這些。

除此之外,語言也是一個問題,他聽不懂這裏的話,文字倒是有共通之處,可每個字的讀音都不一樣。

他本來就不擅長和別人交流,這下更是雪上加霜。

沒有靈氣,很多一點就通的能力沒了。

聽不懂語言也不會說,跟個聾啞人沒區別。

他流浪了些天,遇到幾個逃犯搶劫,就把人打暈,拿走了他們的錢和東西,找了個沒人的爛尾樓,作為暫時的棲身之處。

薑諾越聽越好笑,差點把她笑精神了。

以他的實力,是怎麽把自己整得跟流浪漢一樣慘的。

看她笑得開心,雲曜有些無奈的看了過來。

薑諾憋著笑,“不用理我,你繼續說。”

她手一翻,又是一紙杯空間泉水憑空出現在手上。

雲曜接過紙杯。

逃犯的背的帆布包中,有一個翡翠雕的吉獸,他在這個東西上終於感受到了極淡的靈氣。

他開始尋找同類的物品,發現並不是每一件玉器都有靈氣,有的有,有的沒有,和玉的品質沒有直接聯係。

他打聽了一番,隨後獨身一人去了邊境,第一次找到了靈源。

雖然薑諾想象不出來當時的雲曜是怎麽打聽的,但反正他確實順著玉礦脈這個線索,到了邊境地區。

來到礦區,他隱隱能感受到靈力。

看了幾個礦坑,也跟人進過洞子,都沒找到靈氣的源頭。

最後,他遇見一個打撈隊,他們的開采方式是翡翠原石中最辛苦一種,采玉人在腰上係一根繩子,口銜通氣管,在身上墜著石頭,潛入河流深處,通過手摸的方式來辨認玉石。

這些采玉人都非常苦,呼吸隻能靠咬在嘴裏的管子,讓下水就得下水。

但雲曜從他們開采出的原石上,感受到了比較多一點的靈氣。

所以,他也下水了。

他閉氣可以很久,在河底摸索一番,感受到水中也有靈氣,就順著它越走越深,最後在深潭之中用刀向下挖。

找到了第一個靈源。

那東西不大,捏在手裏非常舒服,那一瞬間,他有久違的自由感,好像束縛著他的規則都破碎了,靈氣爭先恐後的往他身體裏鑽。

直到這時,他三次穿過灰霧屏障受的傷才好起來。

靈源這個名字是他取的,意為靈氣之源,這和他所在的世界完全不一樣,那裏靈氣無所不在,與空氣差不多。

而地球上,靈氣卻不在空氣中,而是凝結成了實體,看起來像個石塊。

它們被掩埋在很深的地下,靈氣會不斷散發,經年久月以後,在它身邊的事物自然就會沾上靈氣。

有的隨地殼變化時來到地麵,有的是被人類采礦時挖了出來。

這就是為什麽有的玉器有靈氣,有的卻沒有。

薑諾聽得有些慶幸。

還好末世前沒有砸錢買玉器。

買幾十噸原石,剛好有一兩塊賭中了,空間能升級一次。

要是把希望全部放在玉器,一件就可能上萬,那花同樣的錢,賭中的機率相對會小一些。

地球是有靈氣的,這對雲曜而言是個好消息。

有足夠的靈氣,他就可以回去了。

但這一個靈源肯定是不行的,甚至不足夠他打開小界,取出自己的物品。

從那以後,他就到處尋找靈源,同時一點點的修複身體。

在這過程中,暴雨降臨,天災肆虐。

他慢慢學會了這個世界的語言,目光所及之處,如果有人遇險,他也會順手施救。

然而,並沒有太多的觸動。

這不是他的世界,他也沒有深入接觸過任何一個人。

他隻是路過。

前世,雲曜打算在完全修複身體後,就打開小界,用秘法從時空中回去。

這肯定是有極大風險的。

但要想排除風險,就需要極多的靈氣,甚至要把整個地球的靈氣一起帶走,這就斷絕了地球上生物可能進化的未來。

這要承擔很多因果,他不打算這樣做。

在這個時候,他依然沒有很強烈一定要達成目標的想法,隻是腦中有這個念頭,就去做一做。

最後,他失敗了。

他在被空間所撕裂的同時,感受到一股能量,於是抓住了它,隨後在異光中看到了一個肢體殘缺不堪的女人。

女人的手腳都沒了,渾身是血,眼睛裏都是血,胸口被貫穿,喉嚨也被咬斷。

一個普通人,在這時早該死透了,但她眼裏依然有光,有不達到目標決不罷休的決然。

他很難忘記這雙眼睛,以及他不能理解的偏執。

那一刻,他能感覺到女人身上有一些靈氣,於是,他記住了這個感覺。

很快,他回到了過去。

暴雨降臨的6年前,大興嶺,一片灰霧之中。

他看著不遠處的石台,慢慢走過去。

另一個自己依然毫無生氣的躺著。

灰霧外,十餘丈高的刀深**在地麵上,屹立於峰頂。

一切回到原點。

所有的問題都還沒有答案,他卻差點就死了。

這一次,雲曜不再草率生死。

但拿走更多的靈源,就必然要更多和這個世界接觸,被人察覺到他的存在後,又牽連了更多的人。

這時,他也發現了一些前世不曾發現的東西。

關於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