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你太放肆了。”沈熠責備著溫晴,一邊轉動著自己手指上的銀環,一邊淡然道:“母親特意吩咐過,之前的事,不許再提,你是沒有聽到,還是沒有將母親放在眼裏?”
一頂大帽子伴隨著輕飄飄的話語扣了下來,溫晴不可置信的看著沈熠,十分委屈道:“三表哥與她才相識多久,為什麽總向著她說話?”
“少夫人說的不錯,你這樣子出門,隻會讓外人說是沈家教導無方。”
沈熠沒有回答溫晴的問題,全然當做沒有聽到一般,“魂傾,送表小姐回房,讓管家找個教導嬤嬤好好教表小姐規矩,沒學會之前,就不要出院門了。”
“表哥!”溫晴整個人都驚了,不可置信的尖叫著,慌亂道:“表哥你不能這樣對我。”
沈熠微微蹙眉,略有幾分不耐煩。
魂傾從沈熠叫他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出現在沈熠麵前了,“表小姐請。”
溫晴無法,誰都知道,一旦沈熠做了決定的事,幾乎都是無法改變的。
她 的瞪了顧永安一眼,這個梁子,今日算是結下了,她會記得的。
顧永安一言不發的看著所發生的一切,抿了抿唇,雖說事情因她而起,但她覺得沈熠的決定,是對的。
“時候不早了,三公子早些休息,我先告辭了。”
“等等。”
顧永安不解的看著沈熠,“三公子還有什麽事嗎?”
沈熠直接將那幅圖打開,顧惹的圖畫的很細致,一目了然。
他閱覽了一遍,心中已經記了個大概,合上圖紙後,這才重新看著顧永安,“少夫人,我想親自去尋,長兄就拜托少夫人了。”
“三公子,要是大公子知道,肯定不會讓你去的。”
“那就不要讓他知道。”
“可是…”
不等顧永安說完,沈熠便打斷了她的話,“皇上派我去西北邊界視察,與這圖上的地方很近。”
“視察?”顧永安琢磨了一下,“這不應該是文官做的事情嗎?將軍是該征戰沙場的,莫不是又有什麽戰事?”
“還是說,你是主動提的?”
“少夫人聰慧。”沈熠誇了顧永安一句,“之前少夫人提及此事時,我就想親自去找。奈何一直沒有機會,現在機會有了,五公子又送來了希望。”
“可阿惹說那草無法帶回。”
“一定會有辦法的,我這一去,少則一兩個月,多則三四個月。沈家現在又不安寧,若有事,四公子會幫你,不要讓母親知道。”
沈熠認真的叮囑著顧永安,“此事隻有你我知曉,切記不可告訴任何人,包括長兄。”
“我知道了。”顧永安知沈熠心意已決,便沒有加以勸阻,“三公子何時出發?”
“五日後,本想等過兩日再說的,今日正好是個機會。”
沈熠認真道:“我離開之前,會安排好一切的,無論是家裏還是外出,都會是安全的,你且安心。”
“好。”
次日,沈熠將昨夜之事告訴給了沈煜,以免沈煜聽到什麽風言風語。
雖說他的長兄不會相信那些,但也不能讓那些不切實際的傳染汙了長兄的耳朵,擾了長兄的清靜。
沈煜聽完後,隻問了沈熠一句:“你同母親說過了嗎?”
“還沒。”
沈煜無奈的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頭,“你該先同母親說的,永安去給母親請安了。現在還沒回來。”
沈熠的眼眸沉了幾分。
“晴兒到底是孩子心性,你同她計較什麽,你怎麽也不勸勸阿熠?”
溫茹略有幾分不悅,溫晴哭哭啼啼的跑來和自己哭訴,那叫一個委屈。這可是她的親侄女,她看著都於心不忍。
但是自己要是插手這件事,反而駁了沈熠的麵子,也會讓沈熠覺得她過於偏袒溫晴。
沈熠向來是瞧不上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弟弟。
打著沈家的名頭坑蒙拐騙,到處撒野,她就是再氣,那也是她的親弟弟,最多也就是幾句重話,也不好真的同自己的親弟弟計較什麽。
“三公子管教表小姐,兒媳不敢插手。”
顧永安心下明了,溫茹這是替溫晴來出氣了。溫茹自然不會去質問自己的兒子,何況此事同自己也脫不了幹係。
指不定那個溫晴又嚼了什麽舌根。
她擺低了自己的姿態,“母親,兒媳從前不懂事,做過一些錯事,是兒媳的不對,沒有考慮到沈家和顧家的名聲,事後兒媳十分後悔,想以死謝罪,幸逢老天憐憫。”
“母親慈悲,又願給兒媳一條生路。兒媳深知名聲的重要,三公子這般對表小姐,也著實是一番苦心,希望表小姐能夠以兒媳為戒,在外一言一行皆代表沈家,行為端莊,日後才能嫁個好夫家。”
溫茹聽著顧永安這番言語,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自己手裏的茶杯。
她原本是打算為難一下顧永安,可這麽一想,顧永安好像說的也對。溫晴的確是沒有什麽規矩,在家裏無人教,自己又著實寵她。
府中的一些事,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是不知道。
如此,也罷。
顧永安離開後,這才鬆了口氣,有人庇佑果真是不一樣啊。不過就算溫晴心裏再不舒服,規矩還是要學的,想想就開心。
自己學規矩的那幾天,可真是太痛苦了,正好讓溫晴好好體會一番,誰讓她不把自己放眼裏。
表麵上過得去也就罷了,可偏偏非要做個刺頭。
大家平日裏又見不到,何必呢?
“永安,母親可有為難你?”
“大公子何故如此問?我去給母親請安,母親同我多說了會兒,哪有為難一說。”
顧永安隻字不提,這種雞毛蒜皮家長裏短的事情,就沒必要讓沈煜知道了。
“阿熠方才已經同我說了昨夜的事情,我擔心母親會因為表妹的事為難你。”
“沒有,母親深明大義,認為表小姐的確有該好好學規矩的必要,並未為難我。”
顧永安連眼眸都沒眨一下的說的順暢,沈煜也便信了。
而沈熠看向顧永安的眸光,饒有幾分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