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一聽,淡然一笑,道:“族長莫要擔憂,不論缺少多少魂血,我周陽都會如數奉上,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族長聽後,嘿嘿的笑了兩聲,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不論到了什麽時候,族長都不會忘記自己的利益,周陽並不為意,隻要他能夠幫助自己做事,付出一點代價也是理所當然的。
之後族長開始朝著那血池中撒著各種各樣的材料,那些材料融入血池之中後,便如同冰塊融入水中一樣,用一個巨大的木棍攪拌一下,便融化了。
當漫天的七菱花融入血池之中後,那殷紅的血池頓時變得黑紅起來,並汩汩的冒著血泡,一股更濃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屍骸!”就在那血泡不斷騰現的時候,族長衝著周陽怒吼一聲,繼而兩隻手捏出無數法決,全都融入那血池之中。
周陽毫不遲疑,立即催動出乾坤袋,將那巨大的屍骸從空間帶著取出,放入血池之上。
獨角獸的屍骸太大,根本無法完全裝入那血池,隻有頭顱一部分浸泡在其中。就在這一刻,奇異的一幕頓時出現了。隻見那獨角獸的巨大頭顱上突然閃爍著一道奪目的光芒,那光芒之中充斥著濃鬱的陽氣,好似是雲獸臨世一般,給人一種極為震撼的感覺。
此時此刻,就連周陽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驅屍族的煉屍之術沒想到到竟然能夠對雲獸起到作用。身處在那磅礴的氣勢之中,周陽甚至覺得自己好似是雲界的強者一般,俯瞰天下。
然而與周陽的狂喜表情不同的是,族長臉上更多的則是痛惜,那一汪血池,足足凝聚了數十萬妖獸的魂血,就這樣如同不要錢的流水一般,瘋狂的朝著獨角獸的體內湧去。
那魂血隨後還可以獲得,然而這些可是他驅屍族的老本。然而看著周陽那滿是興奮的表情,他卻絲毫不敢喘上一個大氣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老本被周陽的獨角獸給一點一點的吸收幹淨。
不過一想想那巔峰洞天級別的通靈蟒屍骸,這份痛惜也能減弱幾人,擁有這通靈蟒的屍骸,即便不依靠煉屍之法,他也可以踏進巔峰望月之境,若是機緣巧合的話,甚至洞天也不會夢。
想著想著,族長內心也漸漸平息下來,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坐在血池邊,一臉凝重的看著這獨家獸,而不再言語。
血池依舊在不斷的冒著氣泡,濃濃的血腥味在整個洞府中彌漫著。當那一汪血池的魂血隻剩下一成的時候,獨角獸身上的白光突然變了。
有白色變成了紅色,繼而再有淡紅變成了血紅。
那濃濃的陽氣也變了味,本質雖然依舊沒有變動,可是卻有股濃濃的煞氣充斥在其中。
這已不是單純的雲獸所應該擁有的氣息,那煞氣分明就是陰屍身上的氣息,當年孟遠山還是驅屍族長老的時候,周陽在其陰屍之上深有體會。
看到這一幕,周陽的內心一頓狂喜,然而,他的喜意卻沒有持續下去。不多時,血池之中的魂血幹涸了,連一滴
都不曾存在。隻有空氣中那不斷彌漫的血腥味在洞府內縈繞著。
那驚人的光芒散了下去,洞府再次變成了一片幽暗,族長的眼中帶著一絲無奈,一臉頹廢的搖了搖頭。不但驅屍族的底蘊沒了,而且這一頭妖獸還沒有練級成功,這對他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小不大的打擊。
“周兄弟,這妖獸真的是洞天級別的嗎?”那血池之中的魂血少說也要千萬滴,即便是洞天級別的妖獸,最多也就吸收幾十萬滴罷了。然而眼前這妖獸,竟然連千萬滴都不夠其吸收的,而且似乎還有種剛剛開始的味道。這讓族長的心如何不驚。
周陽一聽,淡然一笑,道:“此獸來自雲界,屬於雲獸,具體等級我卻不知。也罷,雖然沒有煉祭成功,但還是要感謝你一下的。將你煉祭所需要的材料給我列出一個清單,等時機合適的話,我會幫你聚齊。”
族長一聽,笑著說道:“周兄弟開玩笑吧,失去了便失去了,況且你送與我的那具屍骸用處可不小。”
周陽搖了搖頭道:“興許你們驅屍族的煉祭之術我以後還有使用一二,不是嗎?”
看著周陽那滿是笑容的臉,族長渾身打了個冷顫,“周兄弟,你這是難為我啊,那些材料可都是我驅屍族的秘密……”
“若是驅屍族都滅了的話,爾等守護這些秘密又有什麽用呢?”周陽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一臉無趣的說道。
族長一聽,渾身一顫,當即將一個清單恭敬的送到周陽身前,“什麽也不說了,日後驅屍族的興衰便放在你身上了。”
周陽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你放心便是,周陽並不是隻會吞食不懂回報的人,對於朋友,周某一向都很照顧。”
這是周陽做事的一貫伎倆,先給你一棒子,然後再給上少許甜頭,往往能夠使得對方死心塌地的為自己做事。至少在族長看來,周陽並不是那種依仗權勢蠻不講理的人。若是他真的能夠守護驅屍族的話,將宗門秘密告訴他又能如何呢。
況且若是真的如同周陽說的那樣,驅屍族被滅了的話,這所謂的守護又有什麽意義呢?
接過那清單之後,周陽幾步走到獨角獸身前,然而就在他準備催動乾坤袋,將此獸裝入其中的時候,一股浩大的威勢突然升起,硬是將周陽的身子給生生震退百米開外。
周陽都是如此,驅屍族的族長更是被震飛了起來,繼而一道極為磅礴的波紋散去,原本固若金湯的洞府突然崩塌,連同整個山脈,全都便震成一片廢墟。
那波紋所過之處,草木皆灰,實力稍弱的弟子甚至連慘叫還未來得及發出,便慘死在這個世界中。
孟田田此刻正在驅屍族的地府之中,她聽到那恐怖的轟隆之聲後,還以為是周陽出了什麽事,慌忙跑了出來。
然而孟田田的身子還未出現,便被一股恐怖的勁風給再次刮了進去,身子踉蹌跌倒,重新被震退道地府之中。
孟田田還要上去,卻被兩個隨從給緊緊的拉著。若是此女出現什麽意外的話,
他們兩人即便死上十條性命也不夠賠的。
周陽的臉上帶著怎樣的震撼,他看著那獨角獸的眼睛微微睜開,一臉迷茫的衝著他打了個盹。
它好似很疲倦,四肢甚至都站不起來,隻是在那裏喘息著微弱的氣息。
族長抹掉嘴角的血液,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個,他心中有種感覺,那獨角獸可能隻需要一個眼神,自己便會煙消雲散。這感覺極為真切,而那驚恐更是透徹心扉。
因為主仆的原因,那獨角獸對於周陽好似沒有多少敵意,他的手緩緩的伸向獸體之上。獨角獸眼中似乎帶著享受的神色,隻是片刻的功夫,那睜開的雙眼再次閉上了。身上的漫天紅芒同樣歸於沉寂,隻有那早已淪為一片廢墟的山石顯示著適才那一幕的恐怖。
獨角獸再次沉睡下去,全身上下沉寂在一片死寂之中,好似死亡一般。不過周陽再也不會單純的認為此獸真的死了,它隻是沉寂在一種假死的狀態罷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周陽將此獸重新裝進乾坤袋中,他轉過身來,一臉平靜的對著族長說道:“你放心,驅屍族的一切損失,我周陽會以雙倍的代價還之。不過百年之內,周某可能還要勞煩你一次。”
族長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咽了一口唾液,一臉不確定的看著周陽問道:“此獸真的是雲獸?”
周陽驀然點頭,道:“看來你們驅屍族的秘密也不少嗎,竟然能夠將雲獸煉祭。”
族長的臉色稍稍有些僵硬,但卻沒有說話,隻是久久的沉默在那裏。
周陽也不多問,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而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即可。況且這族長雖然貪婪了一些,但至少還是給予自己不少幫助的,又何必強求呢。
“小呆瓜。”這時,孟田田終於從遠處朝著周陽這裏本來,不由分說的撲入其懷中,一時之間,又是眼淚鼻涕一大把一大把的抹在周陽的身上。
周陽帶著孟田田離開了驅屍族,朝著胡山城飛去。
此時的周陽雖然不敢說在地星之上屬於第一人,但至少能夠威脅到他的人已經不多了。若是那獨角獸真的能夠蘇醒的話,莫說是散靈強者,即便是李天元現世,周陽也有信心讓他一去不回。
對於孟田田來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虛的,隻有躺在周陽懷中的時候才是最真實的。夜晚安靜如初,夜風微涼,徐徐吹來,帶著一絲清爽之意,吹拂道皮膚之上。
孟田田以一個最舒服的姿態躺在周陽的懷中,一個人數著天上的星星。“小呆瓜,我又數亂了……”孟田田的臉上帶著一絲委屈,嘟囔著小嘴說道。
周陽淡淡的微笑著,道:“無妨,再說一遍了。”
孟田田頭一搖,“不數了,眼花繚亂的根本看不清楚。”
周陽不再說話,隻是一臉欣慰的撫摸著孟田田的後背,安靜的享受著難得的恬靜。
“小呆瓜,你是不是又要走了?”不知怎地,孟田田突然抬起頭來,眼中帶著一絲水霧,一臉不情願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