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秦風叫了一聲，方向盤都忽然歪了一下。

王可可不快：“幹嘛？你這是什麽反應啊？我要考你們學院表演學院，值得你這麽大反應麽？”

“沒有別的意思，”秦風趕緊說，“就是覺得有點突然。上一秒，你還在說聽不聽你媽媽的話，下一秒就要考我們學院的研究生……這也太快了吧？”

“快嘛？”

“快！”秦風點頭，“你還是好好想想，琢磨琢磨啊……”

“想好了，就這樣吧。”王可可將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解下安全帶，因為燕京舞蹈學院已經到了。

秦風靠邊停車，當王可可下車後，秦風喊道：“可可，再好好想一想啊！”

王可可揮一揮纖細的胳臂，走進了校門。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秦風嘀咕著。

他不是不想讓王可可考燕京電影學院的表演學院研究生，而是害怕王可可考不上！表演學院的研究生每年招生人數比本科生更少，而每年從本學院保送的名額又占據了全部名額的一半還多！

剩下的寥寥幾個名額，才是供校外的考生們爭奪的！

是，王可可現在也算是一個明星了，但是距離“巨星”還差之遠矣，而燕京電影學院表演學院也不會因為王可可是“小明星”就發出橄欖枝，那樣的話，華夏每年誕生的“小明星”都能把燕電表演學院塞滿了！

演過幾部戲，或者說，有過演戲的經驗，並不意味著就對某學院的某專業研究生考試手到擒來了。

“有一個彈鋼琴的女孩子，上了大學之後，忽然對舞蹈感興趣了，跳了三年，跳得挺好，然後就要去考舞蹈學院的研究生……你怎麽看？”

秦風坐在車裏，對著空****的副駕駛自言自語，“你們舞蹈學院就這麽容易讓人家考上嘛？得需要學習很多理論知識的哎！唉！”

搖頭歎氣著，秦風將車開到了“東風文化”公司，然後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打開電腦。

他要王可可寫的劇本整理一下，編輯故事梗概成策劃書，然後讓班主任夏帆遞交給燕青廠廠辦。

禮尚往來嘛，你要搞我，那我也搞搞你。

合同的雙方，本來是平等的，但是由於秦風目前的“學生”身份，蔣成文以此來擠兌他，讓他的地位變得比對方矮了一截！

是的，秦風被人家拿捏住了，既然如此，秦風也不浪費腦細胞了，先擺擺爛，出出氣，然後再想主意唄！

將王可可的故事稍微改動一下，無非就是把主線更緊湊了一下而已，編輯成故事梗概，又胡編亂造了一些“賣點”，就整理成了一篇策劃書，隨便起了一個名字，《十八歲的生日》，就交上去了。

十幾分鍾後，夏帆發來了信息，詢問：“秦導，這是誰的策劃書？是有同學讓你轉交的嘛？”

“我自己的。”秦風回複，“你沒看錯，是我的策劃書。”

“好吧。”十幾秒後，夏帆回複，“我就這交上去了。”

秦風放下手機，忽然小梅姐敲門進來：“秦導，你們班上的張曼曼、於曉光他們來了，要不要見見。”

“好啊。”

片刻後，張曼曼、於曉光、周悅等六七個人走進了秦風的辦公室，一個個都跟熟人似的，自己開冰箱取飲料拿零食坐沙發，毫不客氣。偌大的辦公室本來冷冷清清，隨著他們的到來，一下子熱鬧起來。

“你們幾個怎麽來了？”秦風問，“蔣主任不是不讓你們和我合作了嘛？”

張曼曼“切”了一聲，“秦導，那是畢業作品不讓和你合作了！我們這幾個，想了想，都不願意把手頭的項目當作畢業項目！”

“對！”於曉光吃著薯片，喝著酸奶，和大一時候瘦高的他相比，現在的他，簡直和馮超的體態有得一拚，“現在的燕青廠，能拍出什麽來啊？場麵大一點，說不行，運鏡複雜一點，說危險，這也不行，那也不讓，人家還說什麽，‘好的電影，不用複雜的鏡頭一樣能講好故事’，得，這意思是讓我當編劇唄？”

“我那本子是和戲文係的學長合作的，學長告訴我說，他們班同學寫了一個本子，由我們導演係的一個學長拍去了，燕青廠的一個道具師傅，不知道怎麽想的，讓學長改劇本，說你們要的道具，我們這兒做不出來，你們要麽改劇本，要麽自己花錢從外麵做。”

“說白了，就是怕花錢嘛！”

“人家廠子有自己的預算唄，超過了就不管了。”

“才不是呢！預算就那些！沒有超！所以學長懷疑，是不是他們幹道具想自己昧一些預算啊！”

“這事我沒聽說，但是我可是親眼看到了，我們的一個大二學弟，在開拍自己的學期作業之前，先給燕青廠廠辦裏送了兩條煙！”張曼曼說著，豎起了兩根指頭。

“吃拿卡要……”於曉光一邊吃著一邊說，“不像話！”

“你這不正在吃拿卡要秦導的麽？”周悅打趣，“吃著秦導的，臨走前還拿著秦導的，一會兒是不是還得要一份零食啊？除了‘卡’，都全了！”

大家哄笑。秦風笑道：“吃吧，就當我投資了。剛才我聽你們的意思，是你們把自己比較滿意的作品，和我合作，不太滿意的作品，當作畢業作品和燕青廠合作了，對嗎？”

“對！”大家一致回答。

秦風高興：“好！我也希望你們和我合作的作品，越好，越好！”

秦風投資同學們的作品，成片可以報名全世界的青年電影節，看看能否拿到什麽獎項，至於同學們的作品能有多少商業性回報，秦風並沒有多大期待。

先搏名，後獲利嘛！

“哎，秦導，”張曼曼道，“你的畢業影片要拍什麽啊？”

“一部爛片。”秦風一本正經地回答。

某種程度上，秦風一點都沒說錯啊！

“哈哈哈哈……”但很顯然，大家都當成了笑話！

就在這時，秦風的手機響了，是班主任夏帆打來的：

“秦導，這次特別快，我剛發過去沒一會兒，廠辦就回複了審批意見，呃……還是您自己看看吧，我這次就手機發過去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