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終結者》上映超過一周，才500萬華夏幣的票房讓蔣成文一驚，“真的假的？這麽低？”

“這是票房統計數據網站，”蔣優給叔叔亮了亮手機屏幕，“網站數據不會造假，否則他們就違法了。也不會出錯，因為這麽長時間了，如果統計有錯誤，那早就糾正了。”

蔣成文看著侄兒手機上的數據，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的確不希望《終結者》的票房表現好，但是卻沒有想到這部片子的票房會這麽差！

“嗯……這是什麽原因呢？”蔣成文不禁皺起眉頭，沉思起來。

“唉，管他什麽原因呢！”蔣優無所謂地說，他眉飛色舞，很是高興，“反正這次秦風事虧定了！”

蔣成文不像是蔣優那樣，遇到一個“小勝利”就沾沾自喜，他想的是：既然這次秦風能栽了，那麽我們以後就如法炮製呀！

所以，問題來了：這個“法”究竟是什麽“法”？蔣成文想弄清楚秦風失利的緣由，好好總結一下。

“優兒……”蔣成文叫道。

“叔，怎麽了”

“我們倆去趟電影院。”

“啊？”蔣優一愣，旋即他有點明白叔叔的意思，“叔，你是說，你要去電影院親自看看秦風這片的上座率情況？”

因為《終結者》這部電影，在燕青廠的內部試映會上，他們已經看過了。燕青廠好歹是合作的出品方，所以在燕青廠舉辦一次試映會，也很正常。在那次試映會上，大家對秦風看不順眼，但心中都覺得片子本身是可以的。

蔣成文點頭：“對，咱們親自去電影院看看！”

“哪用得著您親自去啊！我讓劉秘書帶幾個人去不就完了麽？”

蔣成文向他一瞪眼：“優兒，不能什麽事情都靠別人！有些要掌握大方向的事情，自己必須親眼去看，親身經曆！”

“哦……”蔣優被批，低下頭來。表麵上他唯唯諾諾，心中卻還是覺得叔叔小題大做了，去電影院看個上座率，也得勞動大駕？

實際上，蔣成文想的卻是：這次秦風和燕青廠的第二部合同也履行完畢了，而且這一部還是秦風的畢業作品，就等於說，此後燕青廠沒什麽可以要挾秦風的了。以後要想再折騰秦風，不免沒有切入口！而趁著現在秦風的失利，總結一下經驗教訓，好在未來繼續給秦風“製造麻煩”啊！

就這樣，蔣氏叔侄倆去了附近的電影院，現場買了票，就坐在等候室裏，東張西望起來。

這天並非是周末，還是在白天，影院稀稀拉拉的，並沒有多少人。

等候一會兒，蔣氏叔侄倆就檢票，走進了影廳。

果然，人不多，偌大的影廳裏，除了蔣氏叔侄倆，還有零零散散的十幾個人。

影片很快就開始播放了，蔣成文的注意力並不在銀幕上，而是前後左右地看著，一會兒看看這個觀眾，一會兒看看那個觀眾。

他發現，觀眾們看得也算認真，並沒有流露出不感興趣的樣子。

就這樣，一部電影看完了，蔣成文卻還沒有看出來什麽端倪——工作日的大白天能有十幾個觀眾來觀影，這上座率已經很不錯了，並且觀眾們也看得比較認真，並沒有那種“胡編濫造，浪費影票”的感覺。

那麽，首周票房這麽低，算是怎麽回事呢？蔣成文糊塗了。

蔣成文帶著疑惑，和侄兒蔣優一起，跟隨著那些觀眾走出影廳。

通過影廳內部的長長的走廊，蔣成文和蔣優來到了等候大廳處。忽然，他們跟隨的那些觀眾齊刷刷地奔向一個穿著白色短袖上衣的女人。

“別急別急……”那女人說著，“我來掃你們的碼，給你們轉。”

說話聲音並不大，有點“偷偷”的意思。蔣成文聽見了，覺得奇怪，就也走過去。

“來，你的。”白衣短袖女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機掃這些觀眾們的“碼”。

如果蔣成文沒有看錯的話，這些“碼”都是“收款碼”！

白衣短袖女人掃了一個人的碼，然後操作幾下自己的手機，片刻後，那觀眾的手機發出“叮”的一聲。

“到了嗎？”白衣短袖女人問。

“哦，到了。”那觀眾一點頭，扭頭就走。

其他觀眾也都在“掃碼——到賬”後，扭頭就走！

而且，還有幾個觀眾是結伴而來，白衣短袖女人就掃了其中一個人的碼：“我都給你，然後你們自己回去分吧。”

“行。”那幾個觀眾同意了。

蔣成文看得舌挍不下！蔣優也看得目瞪口呆！

“叔……”蔣優低聲對蔣成文，“這不是在……”

蔣成文輕輕捅了一下侄兒，意思是讓他別說話！

接著，蔣成文也像模像樣地走過去，也掏出手機，裝模作樣地問：“怎麽操作啊？”

“你把收款碼亮出來，然後我掃你。”白衣短袖女人頭也不抬地說。

“哦……”蔣成文把自己微信上的收款碼亮出來，“是這樣的嗎？”

“對！”白衣短袖女人這才看了一眼蔣成文，目光中有些警惕，把將要掃碼的手機一收，“你是……”

“哦，我帶他來的。”蔣優挺身而出說道。

“哦！”白衣短袖女人恍然，然後一邊掃碼一邊說，“那你們倆一起的吧？我就都給你了啊。”

“行。”蔣優點頭。

很快的，20元錢到了蔣成文的手機上！

蔣成文收完錢，拽著蔣優，扭頭就走！

……二人一直來到了影城之外，方才鬆口氣！

蔣優道：“沒想到看一場電影，居然能省10塊錢！”

蔣成文點頭，然後歎氣：“優兒，現在你知道秦風的新片票房為什麽這麽低了吧？”

他用手指著影城：“他們在偷票房！”

“我看出來了，”蔣優道，“這夥觀眾都是一起的，統一買票過來看，然而影城卻不給他們出票，而是直接帶進放映廳。等他們看完電影了，還給他們每人十塊錢，這樣，這些觀眾也得到了實惠，就不會說什麽了！”

“是啊。”蔣成文有些失望地歎氣，“我們倆跟在那些觀眾後麵，那女的還以為我們倆和他們是一夥的呢！其實我們倆是現場買票進去的，手裏也有票根……這麽一來，我們剛看的那一場票房，就僅僅會統計我們倆人的帳！至於其他觀眾，就變成了不存在的‘幽靈觀眾’了！”

聽到“幽靈”兩個字，蔣優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噤！“原來……秦風的《終結者》票房並不差啊！隻不過被偷走了！”

“是啊！所以剛才我歎氣，就是因為這並不意味著秦風不行啊！”

說到底，蔣成文還是想看到秦風“栽跟頭”！但是目前這種“栽法”嘛……

“叔，那我們該怎麽辦？”蔣優問，“難道，要我們……曝光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