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成文不置可否，他在猶豫！
因為“偷票房”這種事，說到底，損害的是所有片方的利益！今天能偷秦風的，明天就能偷你的！如果不加以製止，大家都是受害方！
但是現在，“偷票房”又讓秦風吃了癟，多多少少的，算是出了他一口氣！
所以，究竟是舉報呢？還是不舉報呢？
良久，蔣成文將頭一低，揮了揮手：“走吧。”
雖然蔣成文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但是蔣優一聽就明白了：叔這是不打算舉報了！否則，就立刻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哪個熟人，向對方反應一下這個情況了。
“叔……”蔣優試探著問，“那我們是不是以後……得注意點啊？”
“廢話！”蔣成文道，“人家偷秦風的，就不能偷你的？再有，偷秦風的，是因為大家都知道秦風的片能賺錢，所以才偷！若是不能賺錢……”
蔣成文後麵的話自然就是“人家都稀罕偷”，但是這話一說出來，有點傷人，就不說了。
《終結者》在國內首周票房的異常，當然也讓秦風覺得不對勁了！
“小梅姐，”秦風立刻叫來她，“處理一下這件事，找人調查也好，咱們自己出人走訪也行，反正我要知道真相。”
“知道了。”小梅姐領命而去。
兩天之後，小梅姐帶著一份詳細的調查報告來到秦風麵前：“秦總，我組織了一些人，在全國各地調查了一下，有兩家大的院線公司存在‘偷票房’現象，而三線四線及以下城市的小院線公司，則普遍存在‘偷票房’現象！
“這兩家大的院線公司，一家為鴻運影視集團，是近年來新晉崛起的院線公司，盡管看上去與各大影視公司都無瓜葛，但事實上，鴻運與周業的西北影視集團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哦！”秦風一聽周業的名字，立刻就明白了，“上次就是周業給王可可打電話，讓她求我放過徐浩波一馬……嗬嗬！那，另外一家呢？”
“金麥影城集團。”小梅姐接著說，“這家公司偷得比較嚴重。和鴻運影視集團一樣，表麵上是一家獨立的院線公司，但是它的大股東其實是‘明兒旺’食品集團……”
說到這兒，小梅姐看著秦風，“不知道秦風是不是知道，‘明兒旺’食品集團有自己的方便麵、餅幹、飲料等品牌，它的老總，也就是董事長，是汪大明；而汪大明有一個女兒，叫汪玉媛；汪玉媛的丈夫，叫——”
小梅姐特意停頓住了。
“叫徐景濤？”秦風問。
小梅姐一笑，點點頭：“不錯！”
“嗬嗬！”秦風也笑了，“想不到現世現報，人家對我展開報複啦？”
“看起來……”小梅姐把手一攤，意思是：看起來就是這樣！人家對你展開報複了！
秦風又是“嗬嗬”一笑！笑容中帶著一點無奈，暗道：“之前我還以為這個世界對文娛業非常支持，法律法規很健全，應該不會有人敢幹‘偷票房’‘搶票房’的事情！現在看來，還是有人願意鋌而走險啊！”
並且，對方用的都是“代理人”，就算是出事了，該賠就賠，換個牌子繼續營業唄。
像周業的西北影視集團和汪大明的“明兒旺”集團，就算東窗事發了，也什麽事都沒有！
而這一切的“源頭”，就是那次秦風“耍”了一下徐浩波！
“秦總，”這時，小梅姐繼續說道，“我覺得那些三線四線以下小城市的小院線公司偷票房的情況，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他們偷票房雖然是普遍現象，但是偷得並不狠，同時也是為了活下去！在那種人口隻有二十幾萬，甚至十幾萬人口、幾萬人口的小城鎮，這些電影院要想繼續經營下去，就隻好偷點票房來賺點小錢了。”
秦風點點頭：“我之前的影片，找左明權、龔新莉他們做發行，偷票房的情況就比較少，看來江湖上都看在他們是老人的份上，所以不敢輕舉妄動。現在輪到我們自己了，這些院線公司就給我一個下馬威啊！”
小梅姐一笑：“更重要的還是‘鴻運’和‘金麥’這兩家，明顯地針對你。事實上，根據我們的調查，其他院線公司也在這兩家的影響下，個別心懷不軌的影院經理，也或多或少地偷了一點票房。”
秦風聽了，默然不語地沉思著。
小梅姐試探地問道：“秦總，接下來， 我們該……”
過了一會兒，秦風才抬起頭：“嗯。我們……什麽都不幹！”
“嗯？”小梅姐沒聽明白，“不幹？”
“對，什麽都不幹！”
“可是……”小梅姐很詫異，“我們在調查的時候，已經收集了相關證據了！我們不缺證據的！如果有需要，我會聘請專業的社會調查機構來取證！”
秦風笑了笑，搖搖頭：“取證可以。但是……我們什麽都不說，就當作沒看見！”
“啊，這……”小梅姐隱約地意識到秦風在下一盤大棋，但是這究竟是一盤什麽棋，她可就看不透了！
自己的勞動成果，包括燕青廠很多骨幹在內的整個劇組的心血，也稱得上是“東風文化”公司上上下下的努力果實……在被人不斷偷走、蠶食，而我們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老總居然要……就當沒這事了？！
這是下什麽棋呢？
“這樣……好嗎？”小梅姐試探地問。
“肯定不好啊！”秦風道，“但聽我的，就這麽幹。”
“‘這麽幹’的意思就是……什麽都不幹？”
“對！”秦風再次確定，“不過呢，來而不往非禮也！對方既然這麽做了，咱們多多少少也得給人家上點眼藥，對吧？”
一聽這話，小梅姐來興趣了，媚然地一笑：“我最喜歡給人家上眼藥了！秦總，您就說吧，眼藥是什麽？我好去配。”
“眼藥是現成的，就是徐浩波的NG片段嘛！”
“哦……”小梅姐秒懂，“那以什麽形式發？”
“《芳華》雜誌的吳欣欣公布了《終結者》第二部即將啟動的消息沒有？”
“今天就會。我向欣欣打聽了，《芳華》雜誌今天就印發出來，裏麵就有她對您的采訪。”
“好。那我們就製作一些花絮片段，然後把徐浩波的鏡頭往裏麵放一放。”
“明白了。”小梅姐心領神會，走出辦公室，向營銷部門安排任務去了。
第二天，秦風將啟動《終結者》續集的消息，由《芳華》雜誌透露出來。
很快的，“東風文化”也在社交平台上官宣了這一消息，不過隨著這一消息一起放出來的，還有幾段《終結者》第一部拍攝時的花絮內容！
花絮內容放出來沒幾個小時，徐浩波的手機就響了，一個同學給他發了信息：
“波哥，你肯定要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