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周悅氣得嘴角都歪了,站起來,指著郭小磊的鼻子,

“你丫再說一遍我是凶手!”

被周悅的氣勢震懾的郭小磊,唯唯諾諾起來:“按照我的推理,你的車票是在終點站之前的一站,所以你就是凶手!”

“你那叫什麽狗屁推理啊!”周悅把短發一甩,“再說了,買了終點站車票的人,也可以在中途下車啊!在大巴車上殺人,這本身就很奇怪了好吧!”

“哪裏奇怪?”於江好奇地問。

大家也都看著周悅。

周悅指著司機的方向:“方才,這位劫匪先生……”

“我叫於江。”

“好吧,這位於先生讓司機把車內的監控遮住,這也就是說,這輛車裏有監控哎!”

“對哦!”丁千克和郭小磊、唐光兆等人都點頭。

“司機師傅,我們能看監控嗎?”周悅問。

“不行。隻有去調度站才能看監控。”司機回答,同時雙眼始終盯著前麵。他一直在專心致誌地開車。

“無所謂,反正我們也是無聊,所以才要找出凶手嘛。”周悅說著,開始分析起來,

“我的意見是,大巴車上有監控,根本不適合犯罪!所以,凶手敢在大巴車上殺人,一定不是有預謀的,否則凶手可以隨便選擇哪個沒有監控的地方去殺人,對吧?

“所以,凶手是一時衝動,才殺人的!”周悅得出了第一步的結論。

“可是……”醫生唐光兆分析說,“有一點不太對。”

“哪裏?”周悅問。

唐光兆比劃著說:“我過去查看死者時,死者的胸口紮著一把折疊刀,而且這把刀的刀柄還帶著裝飾,看上去挺精美的。

“我的意思是說,既然是衝動犯罪,說明這把刀是凶手隨身攜帶的,甚至是凶手的心愛之物,那麽在犯罪後,他為什麽不拿走呢?

“畢竟,作為隨身攜帶的物品,一定是有感情的,而且上麵肯定有凶手的指紋啊之類,可以讓警方追查的線索。

“但,凶手行凶後沒有拿走小刀。難道是慌亂中忘記了麽?也不可能,因為死者被凶手端端正正地擺好姿勢,讓死者的腦袋靠在窗戶上,還細心地把窗簾拉下來了,然後又用遮陽帽蓋住了死者的臉……

“行凶後還做了這麽多事情,可見凶手並不是太慌亂,不可能把心愛的小刀忘記撥出來啊!”

“你的意思是……”丁千克撓著腦袋,“那把小刀,是凶手故意留在死者胸口的?”

“應該是這樣。因為那把小刀,是凶手為了犯罪,特意準備的,即使被發現,也無法成為指證他的線索,所以他才根本沒有必要把小刀拿走。”

“這麽說來,”郭小磊道,“凶手不是衝動犯罪,而是早有預謀!”

唐光兆點點頭。

於江:“這樣……可就矛盾了啊!到底是衝動犯罪呢,還是有預謀的謀殺?”

這時,周悅上前一步,先是看了看於江,然後又掃視了其他乘客們一圈,頗有自信地說:

“或者說,即是衝動的犯罪,也是有預謀的謀殺!”

“咦?怎麽說?”丁千克問道。大家也都好奇起來。

“折疊刀,沒準是為了另一項犯罪而預備的,由於大巴車上突然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凶手才選擇在大巴車上直接行凶。”

“可是,”郭小磊反駁,“你剛才不是說,大巴車上有監控,不是犯罪的好地方嗎?”

“還有,另一項犯罪,是什麽啊?”丁千克也問。

周悅擺擺手,示意大家別急:“另一項犯罪,就是隻有在大巴車上,才能進行的犯罪。”

“隻能在大巴車上進行的犯罪?”丁千克和郭小磊喃喃重複著,唐光兆也在思索這句話。

這時,劫匪於江恍然大悟:“劫車唄!”

“對嘍!”周悅向於江一點頭。

於江沾沾自喜:“就我猜到啦,哈哈……”隨即他反應過來,盯住周悅,“欸,你什麽意思?”

這種笨賊模式,又一次讓觀眾們一陣輕笑。舞台上的故事發展到這裏,已經緊緊抓住了觀眾的心。

“還能是什麽意思啊!”周悅用一種明知故問的語氣說,“當然是說,那把折疊刀,就是為了劫車準備的!”

“胡扯!”於江晃了晃手中的槍,“我有這玩意,還用刀?”

“你有槍,當然不用刀。”

“那你還跟我廢話!”

“可是,”周悅斜著眼睛看於江,“你的同夥呢?你的同夥沒有槍啊!一把手槍,在華夏很難弄到手,所以,你的同夥隻好用刀!”

丁千克聽了,渾身發抖起來:“等一下……那個,同夥,在哪裏啊?”

“那,死了。”周悅向死者方向一揚下巴。

“死者是……劫匪的同夥?”郭小磊難以置信。

“不錯!”周悅十分肯定。

“為什麽?”

“大家不是想知道為什麽折疊刀會留在死者的胸口上嗎?因為凶手沒有必要拿走啊!凶手的目的是劫車,同時他害怕同夥不聽話,害怕同夥反抗他,所以他就殺死了同夥,至於那把刀,他根本就不需要拿走啊!因為他手裏有槍!”

“那他為什麽要殺同夥呢?”唐光兆問。

“內訌嘍!可能是要動手的時候,同夥忽然慫了,不想幹了,這麽一來,同夥就成了於江先生的累贅了,而且還是手裏有一把刀的累贅!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於江先生就用同夥的刀,捅死了同夥,免得他礙手礙腳!”

“所以,”周悅指著於江,“你,就是凶手!”

“你,就是放屁!”於江喊道,“我沒殺他!”

“殺人犯一開始都是這麽說的!你剛才還對他喊,讓他坐過來什麽的,都是在演戲!掩蓋你們倆是同夥的事實!”

“他才不是我的同夥呢!我沒有同夥!”

“如果,我們在死者的身上,搜出來能證明你倆是同夥的證據,怎麽辦?”周悅繼續咄咄逼人地問。

“那你去搜啊!去搜啊!”於江做出一副請便的手勢。

“去就去!”周悅說著,一指唐光兆,像呼喝小狗一樣,“醫生,去!”

“……”唐光兆特無語的抬頭,一臉無辜,“怎麽又是我?”

“你是醫生,見的死人比較多,”丁千克似乎害怕如果唐光兆不去,可能就輪到自己去,所以極力相勸,“所以,你去搜死人最合適了。”

大家都點頭。

唐光兆隻好起身,再一次走向死者。

“你搜到了什麽東西,就拿起來給我們看!”周悅大聲說。

唐光兆蹲在死者身旁翻檢著:“發現一瓶硝酸甘油,是心髒病的急救藥,還有一瓶咽喉寶,是治慢性咽炎的藥,還有一張車票!是到終點站津口車站的!”

唐光兆看了看車票:“呃,不過呢,車票背麵沾著一些血跡,似乎是受傷之後又摸了摸車票。”

“還發現了什麽?”周悅有些急切地問。

唐光兆舉起了手機和錢包:“找到了死者的手機和錢包!”

打開錢包,唐光兆語氣激動起來:

“我找到死者的名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