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無論是葫蘆網還是企鵝網，都已經陷入瓶頸期了吧？”
秦風微笑著說。
秦風話音一落，蘇向學眼肌一縮，而畢濟開則眉毛一緊。
隨即，畢濟開傲然地抬起頭來：“嗬嗬，陷不陷入瓶頸期，由你說的算麽？我們葫蘆網別的年頭就不說了，今天上半年營收在20億華夏幣！固然，跟你的‘東風文化’的一部電影票房比起來，還差不少，但是……瓶頸期，嗬嗬！”
說著，畢濟開扭頭看向蘇向學：“老蘇，我看還是走吧，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蘇向學則凝眉不動。
而畢濟開雖然嘴上說走，身子卻也未動。
秦風笑眯眯地：“那好啊，我來說一說二位的葫蘆網和企鵝網的現狀，說得不對之處，還請指教。”
畢濟開未說話，眼神裏滿是不屑。但蘇向學卻輕微地點了兩下頭。
於是，秦風掏出一個小本本，看了一眼，說：
“畢總，您剛才說您的葫蘆網今年上半年營收20億華夏幣，不假。但是，有另一方麵的事實，你卻沒有說！”
畢濟開老臉一紅，扭過臉去。
“那就是你的葫蘆網的運營成本問題！”秦風道，“葫蘆網的今年年中財報中說，今年上半年，葫蘆網的支出達到了19億華夏幣，如此算下來，你們還賺了一個億。但是且慢，你們之前欠債不少，差不多有上百億華夏幣，因為你們燒錢燒了足足有五六個年頭了！這麽些錢，需要一點點的、慢慢的還上。當然，欠債並不著急還嘛！可是談到盈利呢？也根本遠遠談不上嘛！”
畢濟開聽得嘴角都顫抖著。
秦風說得不錯！
他的葫蘆網上半年營業額不錯，但是算起總賬來，其實也就能還上欠債的利息罷了！
欠債，畢濟開也不著急還，這年頭，哪家企業不欠帳啊？反正都是銀行的錢，銀行還樂意讓他們欠呢！
但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秦風繼續就說到了最近令畢濟開苦惱的問題——
“不盈利不算什麽，很多企業從總帳麵上看去都不盈利。但是發展沒有了指望，陷入了水平發展期，並且在逐漸的落後，這才是令你最揪心的問題，對吧？”
畢濟開雖然什麽表情都沒有，但是他緩緩地轉過了頭，多少表明他打算認真聽秦風說什麽了。
“畢總，接下來，視頻網站該怎麽走？你有什麽想法麽？”秦風見畢濟開轉過頭來，忽然反問。
“嗯……”畢濟開隻是應了一聲，不答。
秦風嗬嗬一笑：“不說也沒關係，放心，你設想的發展模式對我而言並不新鮮。我也在想，視頻網站的發展，該往何處去？可是這些天冥思苦想，我卻隻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如此下去，就完蛋了！”
這話，當然讓蘇向學和畢濟開都是臉色一沉，十分不快。
但是，他們倆誰都沒有說什麽。
“企鵝網麵臨的問題，和葫蘆網一樣。視頻網站到如今，用戶注冊量越來越少，視頻質量越來越下降，一些頭部的Up主開始放棄自己的賬號，因為覺得並不賺錢。而你們已經舍不得給他們分錢了，因為你們也漸漸捉襟見肘起來。目前看來歲月靜好，但是放眼未來，暗潮洶湧啊！”
秦風說著，還感慨了一下，長歎一聲！
忽然，蘇向學嗬嗬一笑：“你說我倆的網站發展不行了。好，就算你說得對。那麽，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問秦導。”
“請問。”秦風向蘇向學做出手勢。
“既然您秦導，口口聲聲說我們的發展遇到了瓶頸，未來暗淡無光，看不見什麽希望了。那，您秦導，幹嘛還要擠進我們這一行呢？”
一聽這話，畢濟開眼睛一亮：“對對對！我剛才就捉摸著不對勁兒嘛！老蘇，你說的好！你這麽一說，我就明白剛才的‘不對勁’在哪兒了！”
畢濟開也看著秦風：“你說啊！你說我們這不好，那不好，那還幹嘛硬要擠進來，滾出去不就行了嘛！”
說到最後時，畢濟開大手一揮，將麵前茶幾上的茶杯和茶盤都刮倒了！
殘餘在杯中的茶水流淌了一地，還有不少迸濺到其他人身上。
一時之間，大家都沒說話。
一個服務員小步快跑了上來，然後俯身擦地。
“對不起，對不起，馬上就好！”服務員一邊賣力地擦，一邊不停地向周圍的客人們道歉。
就好像把茶杯打倒了，是她的錯一樣。
服務員動作倒是挺快，片刻之後，就收拾停當，然後鞠躬而去。
“秦總，說啊。”服務員一走，似乎暫停鍵被人關閉，畢濟開再次咄咄逼人地對秦風說。
“很簡答啊，”秦風笑著說，“如果不是發現了新的模式，我就不會擠進來了。就這麽簡單。”
“新模式？”蘇向學喃喃說著，然後眉毛一挑，“請秦總說得明白一些。”
“好。我先請二位想一想，視頻網站發展不下去了，是為什麽。首先，用戶自行上傳的視頻內容，受眾再多，變現能力都不是很強，對吧？”
這一次，蘇向學和畢濟開居然都難得地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對！視頻網站發展不下去的症結，就是這裏！”秦風有意讓自己的目光和語氣都活躍起來，“隻是投入，隻是燒錢，卻除了廣告，遲遲看不到變現的希望！而隨著廣告營收的下降，網站就會在短時期內麵臨資金斷裂的極大危機，甚至生死存亡！
“也是，用戶自己製作的視頻，憑什麽就讓別人付費觀看呢？製作得好嗎？人們可能為了觀看我的一部電影而花上一百元，卻誰會為了觀看一個網友的視頻而花十元錢呢？這樣為用戶的視頻付費的網民們，有多少呢？”
秦風說著，向蘇向學和畢濟開發問，也是在引導他們的思考！
蘇向學和畢濟開目光垂下，片刻後重新抬起來，都神色有些黯然地搖搖頭。
要用戶為其他用戶的視頻付費，怎麽看都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
“那麽，這是為什麽呢？”秦風接著笑著問，“你們想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