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還是搖搖頭。
蘇向學還歎氣道：“我們一開始想要引導用戶付費來著，但是效果不怎樣，就取消了。”
畢濟開則苦笑著說：“實不相瞞，我們葫蘆在得知企鵝開始收費後，就想著，如果企鵝搞收費的效果不錯，我們就也搞起來。但是……”
說著，搖搖頭。
付費……網友們不認啊！
秦風道：“這是因為網友們認為不值！就算是有人認為值了，這樣的人也不多。那麽這是為什麽呢？因為一開始網絡本來就是免費的大本營，人們正是覺得外麵的東西太貴了，才在網絡上找資源啊！比如一部電影，有人覺得去電影院觀看不劃算，票價不僅貴，還不能回放。於是才選擇在網絡上收集盜版資源！說真的，蘇總，畢總，視頻網站最當初的時候，不就是靠著用戶上傳的盜版影視起家的麽？！”
這話說得蘇向學和畢濟開都是老臉一紅！
的確，當初企鵝網也好，葫蘆網也罷，能收獲了這麽多用戶，靠的就是用戶們上傳的影視劇視頻，吸引了大量用戶注冊。後來官方又及時地下架了這些涉嫌侵權的視頻，然後讓用戶想辦法“原創”，比如截取某一段電視劇的畫麵，當作一個視頻來播放、講解等等。
換句話說，純粹搞真正意義上原創的用戶很少，而他們數量少，根本撐不起來整座網站的數據量！
那麽既然如此，也就意味著用心的、有價值的視頻數量很少，而就算是這部分的視頻，用戶尚且不願意收費，何況對於沒有太多價值的呢？
“覺得沒有價值，是因為用戶覺得這些視頻的質量不足以讓他們掏腰包。”秦風接著說，“那麽，解決的方法，就很簡答了！”
秦風說到這裏，臉露微笑，意味深長地看著蘇向學和畢濟開。
那目光似乎是問他們：“我說到這裏，你們該明白了吧？”
畢濟開這時眼皮一低，長歎一聲：“秦總，你的意思……你聽聽啊，看我理解得對不對！”
“請講。”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們的網站上的優質內容較少，所以效益每況愈下。而要想增加優質內容，就意味著引入更加優質的資源，對吧？”
“沒錯！”秦風點頭。
“其實，你這個想法，一點都不新鮮啊。”畢濟開這時有些苦惱地說，“我早就想過。而且，我相信，蘇總也想過，是吧，老蘇？”
蘇向學“嗯”了一聲，點點頭，沒多說什麽。
畢濟開接著道：“所以，我們不是沒有想過增加優質內容啊，但是……”
“但是，你們在如何獲得優質內容上，一籌莫展，”秦風笑著接話道，“對嗎？”
畢濟開“哎”了一聲：“不錯！”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秦風道，“你們遭遇了‘華夏發行協會’的發行壁壘，對吧？”
蘇向學和畢濟開都是幹咽了一口氣。
看來，秦風猜對了！
或者說，不應該是猜，而是分析。
在秦風身邊的馮超聽到他提及“華夏發行協會”的時候，深感意外，心想：“這怎麽還扯到發行協會的事兒了？！”
“阿風，這和發行協會有什麽關係？”馮超忍不住向秦風低聲問。
秦風示意他稍安勿躁，一會兒他自會解答。
蘇向學這時說：“秦導，你說得對。當初我去西北影視的周業，想讓他們把他們的昆侖電視台的電視劇放到我們網站上。周業說不行！因為放到你們的網站上了，那誰看昆侖台啊？”
畢濟開也說：“不錯！我去問的是林占民的東南鳳凰文化，他們的電視台的電視劇挺好的，我也像老蘇這麽去問，林占民則回答得更加準確一些——”
畢濟開故意停頓一下，“我們根本沒有發行的資格！”
“誰說的！”馮超忍不住了，“他們發行協會，也根本管不到網絡平台啊！”
秦風心中一笑！笑的是，馮超這句話說得非常及時！
蘇向學道：“那有什麽辦法呢？這些電視劇都是人家投資製作的，人家拿來發行的！至於讓不讓我們發行，人家說的算啊！”
畢濟開也說：“是啊，人家是製作方，我們是……”
說到這裏，畢濟開忽然愣住！
蘇向學也猛地愣住！
隻有秦風，笑吟吟地看著他們。
如果說，由於發行協會沒有針對性的規定，所以製作方有權讓不讓網絡平台發行，那麽……
眼前的秦風，就是製作方啊！
這麽想著，蘇向學和畢濟開都看向了秦風，目光中帶著一些意外，也帶著一些期待。
在他們倆的注視下，秦風不說話。
蘇向學忍不住：“秦導，您的意思是……”
蘇向學一開口，畢濟開也忍不住了：“你讓我們發行你拍的片子？不不，是你們公司的片子？”
秦風搖頭。
一看秦風搖頭，蘇向學和畢濟開雙眼中的期望之色瞬間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收到愚弄的氣憤！
“喂，士可殺不可辱！”畢濟開重重地哼了一聲，“不想跟我們玩，就快點說，大家都挺忙的！”
“就是啊，”蘇向學這時也終於快沒沒有耐心了，“如果是看我們笑話，就請直說，不必這麽折騰人。”
秦風立刻擺擺手：“我的沉默，讓二位誤會了，但是我根本沒有你們所說的那個意思。”
“那你想要幹什麽？”
“你們剛才說，我來製作，然後允許你們發行。可是這樣的話，我又何必自己做一家視頻網站呢？”
“對啊……”“是哦……”
蘇向學和畢濟開想到這件事，都目光一垂，心中感到有些不妙。
而下一秒，秦風就把他們心中的“不妙感”直說了出來：“還有，等到日後，周業和林占民他們也都各自建立起來視頻網站來，那麽……”
是啊，到時候他們的境遇，就會更加糟糕了！
蘇向學和畢濟開不由得互看了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神色——對未來的憂慮！
然後，他們又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看向了秦風。
現在，秦風可以被他們當成救命稻草了！
“那麽……”蘇向學這時候，語氣也都有些小心翼翼了，“秦總的意思呢？”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秦風朗聲說出來八個字！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畢濟開捉摸著，旋即臉色一變！
蘇向學的臉色也是一變！
“你的意思是……”蘇向學驚異的臉色裏，眼睛都驟然瞪大了，“讓我們自己製作？”
“對啊！”秦風淡然笑道，“優質內容，向別人討要，就算是能要來，又如何呢。哪一天人家不允許了，你的優質內容就沒了啊！優質內容操縱在人家的手裏，你能放心得下？還不是每天裏都提心吊膽的！”
說到這裏，秦風微笑著看著他們：“難道我說的不對？”
蘇向學和畢濟開一時間都不吱聲了。蘇向學的眉頭還微微擠在一起……
察言觀色，秦風接著說：“還是說，難道這個方法，你們之前也想過了？”
“嗯，”蘇向學一點頭，“想過啊！我們企鵝網能做成今天這麽大，員工們當然不是傻子！可是問題是……唉！”蘇向學說不下去了，隻剩下搖頭。
畢濟開隻得接著說：“我們葫蘆網嚐試過一些自製內容，但是質量嘛……實在是不敢恭維啊！”
“很差麽？”秦風問道。
“很差。”畢濟開直言不諱，“我這麽說吧，我們葫蘆網要自己製作內容，由於資金有限，不能拍什麽大場麵的東西，隻能拍一些場景簡單的視頻。同時我們想找一些導演，但是人家根本不願意給我們拍視頻啊！”
“不是人家不願意來，”蘇向學這時補充，“說白了，人家覺得我們的錢不夠！”
“對對。”畢濟開接著道，“我們的錢也的確不夠。因為我們不能像你們電影公司啊，你們去電影院發行，觀眾去電影買票觀看。而我們的用戶，都喜歡看免費的！因此上，我們投入進去後，能不能回本？我看不能夠！所以，我們根本不可能投入那麽多錢！”
蘇向學也道：“賠本賺要喝，這個道理我們都懂，但是這個‘本’，太大了，我們賠不起呀！”
秦風一邊聽他們倆說，一邊點頭，末了，抬頭說道：“我明白了！這也正是我剛才所說的瓶頸期。上，上不去；下，下不來。卡在了中間。那麽……”
秦風嘴角微微一翹，繼續說：“假如我說，我們抱團取暖呢？我們團結起來，組建聯盟，不給他們發行協會進軍網絡視頻平台的機會呢？因為一旦他們進入，我們就慘了！而我們先團結起來，打造好一個網絡視聽生態圈呢？”
秦風說著，看看蘇向學，又看看畢濟開，一笑：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