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斯年以不影響她的學習和實習為前提,和童星闌商定了接送她上下學、上下班的方案,對兩人來說都麻煩了一些,但從安全方麵考量,利遠大於弊。
“真的不會影響你上班嗎?”她知道他工作的特殊性,哪能和普通上班族一樣準時的,隻要有突發事件,就算睡著也得爬起來。
可盡管預測會有這樣的情況,他也堅持要先把她送回家再回去,大不了把她帶去單位,還更安全些。
“你也是人民群眾,保護你也是我分責任。”他揉揉她腦袋,囑咐她再歇一會兒後就早點洗澡休息。
童星闌看著他從主臥裏拿了一床新被褥和一個新枕頭到次臥,嘴巴動了動,終歸沒有說什麽。
萬斯年把自己常穿的衣物也搬過去了次臥,給主臥的衣櫃騰出了空間放她的東西。
“看看還有什麽缺的,能買到的就不用麻煩你舍友送過來了,”他說,“除了教室,你暫時不要回宿舍了,就算在教學樓也盡量避免自己一個人。”
在上次假張佳菲砸門後,他就教她向學校報備了這件事,隻說有外校人員混進女生宿舍,加強了校方的警惕和安全巡邏。
但既然這個女人知道她宿舍所在,不排除會用其他方法再次混進去,宿舍於她實在不是個安全的地方。
實習那邊她也和博物館商量了更改時間安排,盡量做到實習整天,早上去傍晚回,減少去的次數,把時間收攏一些。
童星闌瞄了眼次臥的床,問:“不是自己的床會睡得習慣嗎?我其實可以睡次臥的,你不用遷就我。”
萬斯年笑笑,“主臥和次臥的床是一樣的,而且……你比較熟悉主臥的床。”
她愣了下,臉頰有點燙,別過眼“嗯”了一聲,“反正你要是想換回來的告訴我就好。”
他望著她眉眼低垂的模樣,臉上是自己也沒注意到的溫柔,“不用換。單純想回來也可以告訴你嗎?”
童星闌細細品了下他這句話,一抬眸,正好望入他的眼裏。
三秒後,她回避了,“我去洗澡了。”
沒想到,他竟然也會有這外看斯文內裏流氓的一麵。
第二天陳竹聽說了她住進了他家的事後,沒有絲毫意外,一臉揶揄,“就是沒想到你速度這麽快,你居然是這樣的老萬。”
萬斯年挑眉,“怎樣的?”
“一個字,騷。兩個字,很騷。三個……唔唔唔……”他話才說一半就被萬斯年無情地總包子塞住了嘴,“噎死我就告你襲警!”
萬斯年嗤笑道:“死了還能告?”
陳竹強詞奪理地回他:“你小心我找你的同居小女朋友告發你以前的黑曆史!”
“哦?我以為黑曆史這三個字刻在你額頭上。”萬斯年才不怕他告狀,一來童星闌不會信,二來他過去就沒有黑的時候。
“……”陳竹嘴裏念念有詞,把嘴裏的包子咽了下去,清了清嗓子,“遲點再跟你鬧,說正事兒。嚴真這事你打算怎麽辦?”
萬斯年淡定地對著電腦敲字,回道:“不怎麽辦,跟著法律法規走,他有他的取保,我們人證物證是齊全的,等逮捕令下來,就算他拿精神做擋箭牌,後麵跟程序訴訟,該進去還是會進去的。”
現在的他非常明白“耐心”的必要性,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管是做人還是麵對工作上的破爛事,都是條萬用的真理。
陳竹見他老神在在,知他肯定已經想好了保護心上人的舉措,嘖嘖道:“白給你們擔心了,成吧,有什麽情況隨時通知我們就行,我這邊繼續查那個假張佳菲,有備無患。”
萬斯年拍了拍他肩膀表示感謝,兄弟的默契盡在不言中。
“不過話又說起來……”陳竹湊了過來,“最多過一個月你就得調回市區大隊去了,你跟你小女朋友說了這事沒?”
雖說到那時這案子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已經結案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得把每個可能性都做過設想,這才方便把正事做好。
萬斯年手上動作停了下,聽不出語氣,“還沒,遲點吧。”
即便他調回了市區工作,也不代表他從此就和她保持距離,他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留在她的身邊——隻要她願意。
後來整整一周的時間,他果然準時接送她上下學、上下班,除了有案子的兩天先把她送回了家,也盡量趕在十一點前回了家。
而在這期間,嚴真並沒有逃過法律的製裁,已經被正式依法拘捕了,下周四就提起訴訟。
“那個張佳菲好像沒再出現過了,”童星闌從幹衣機裏把兩人的衣褲拿了出來,熟練地疊起了衣服,“反而是嚴真的爸媽,聽林晚說他們到宿舍找我去了,估計是想和我談嚴真的事情。”
“不用管他們。”萬斯年把她疊好的衣服分成兩堆擺放,隨後分別放入了兩間房內,出來後又給她倒了杯溫水,說:“你是證人,他們本來就不應該和你有任何接觸。至於那個女人……還是要防著。”
永遠無法估計瘋了的人下一步會做些什麽癲狂的事情來。
童星闌下周就考試了,考完試後,除了一周兩天的實習工作外她的時間是空閑的,減少了出現在學校的時間,安全性就更大了。
然而周末剛過,萬斯年突然接到了上級的調令,緊急回大隊裏之餘還要馬上加入到一樁案子的調查中,沒三兩日怕回不來的樣子。變故來得急,他幾乎沒有思量的餘地,急忙聯係了陳竹,拜托他和強子在童星闌考試的那三日辛苦完成接送工作。
“不用麻煩他們的,我回宿舍和林晚她們一起備考會更方便。”之前會答應萬斯年住在他家單純因為是他,不是別人,所以她願意。如今既然他公務在身,她不想成為別人的包袱,堅持回宿舍。
拗不過她的執著,萬斯年頗為煩躁地揉亂了自己頭發,同意了:“我交代陳竹和強子了,你對他們兩個熟悉些,有任何事情隨時找他們,不用拘謹。我這邊任務一結束就回來,考試那幾天你們宿舍幾個無論做什麽事最好都結伴而行,明白嗎?”
童星闌若有所思地望著他,半晌才問了個題外話:“你要調走這件事……是什麽時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