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道:“我等你半個時辰了,你就知道磨蹭,我還以為你昨天去了小桃紅那裏,以至於一時趕不回來呢!昨天晚上倒沒什麽意外,而是兄弟們碰到了意外,有好幾個兄弟莫名其妙地扔在雪地裏被凍了個半死。”
王雲鶴“咦”了一聲,道:“這倒奇了,好好的熱被窩不睡,睡到雪地裏去做什麽,找死嗎?”
劉玄道:“你才不知道呢。公子出去看了看,說是中了劇毒,到底是什麽人下的毒,卻還沒搞清楚。”
王雲鶴道:“難怪今天不見他們這幫人出來值班了!”
原來梅園很大,獨孤狂徒安排了很多人值守守,昨天晚上原本熱鬧的梅園裏忽然安靜得不正常。
獨孤狂徒在密室練功,時間一長發覺不對,跑出來一看,那一二十個幫手全部**裸地倒在雪地裏,不但被人點了穴道,扒光了衣服,還中了劇毒。
這些找來的幫手都是武功不錯的好手,結果居然成了這個樣子,獨孤狂徒嚇了一跳,急忙派人把王雲鶴給找了回來。
劉玄繼續說:“還有更奇怪的在後頭呢。公子的武功這麽高,竟也不知道那些受傷的守衛到底是被人下了什麽毒,點的穴道居然是用掌力加指力點的,手法十分奇怪。公子說他沒見過這樣的手段,已派人去京師把羊老怪兄弟倆請來。”
王雲鶴哼了一聲道:“羊老怪他們兄弟來了,又有什麽用?那兩個老怪到底來沒來?”
劉玄嘀嘀咕咕地說:“華州到京師還有段路呢,哪能說來就來?去京師請羊舌兄弟的人剛走不久,估計大概也得到中午才能回來吧!”
李鉦不禁吃了一驚,心道:“又會用毒,武功又高的人到底會是誰?獨孤狂徒武功不弱,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傷了人還不叫他發覺,這人的武功的確很高了。他到底是誰?”
鈴蘭公主也已覺察到了李鉦的忽然沉默,禁不住問道:“李公子,你可是知道那人是誰?”
李鉦不想在她麵前多說,笑了一笑,道:“武林中高手雲集,會用毒又會絕頂武功的人不在少數,誰知道獨孤狂徒那小子哪裏惹來的厲害對頭?”
鈴蘭公主笑道:“是啊,世上哪有這樣湊巧的事?”李鉦心中驀地一動,心道:“她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她和我想的一樣?”
在那一刻,李鉦腦海裏倏地“畫”出了姬玉笙的影子,他不禁有點發呆,在他聽到王雲鶴和劉玄的對話的一刹那間,他隱隱感到是姬玉笙來了。
她雖然生他的氣跑了,但她的影子卻在追隨著他,給他腦海裏打下了深深的烙印,無法擦拭,更無法忘卻!
李鉦想到這裏,忽然一驚,對鈴蘭公主道:“你退後一些。”伸手就抓住了一根鐵棒,微微一運氣,鐵棒發出了吱呀吱呀的悶響,漸漸裂開了一個縫隙。
他神功初試,想不到威力居然如此之大,隻用了一半的氣力,就把那麽粗的一根鐵棒給掰開了,不但鈴蘭公主吃驚,他自己也不禁大吃一驚。
兒臂粗細的鐵棒,就算他和鈴蘭公主的寶劍都在身邊,要砍斷這些欄杆也要頗費力氣,但現在李鉦隻是憑感覺運起內力,就把那麽粗的鐵棒給掰彎,那是何等驚人的力量!
須臾之間,十多根鐵棒被他輕而易舉地掰成了弧形,他和鈴蘭公主微微屈身,就從那個大洞裏鑽了出來!
正在甬道裏說話的王雲鶴和劉玄顯然料不到李鉦兩人居然堂而皇之地“走”了出來,吃驚之下,王雲鶴大喝道:“啊?!好小子,誰讓你出來的?來人,快來人呀!”
雙掌一起,直搶過來,左掌斜劈李鉦的胸膛,李鉦身形一閃,迅如掣電,竟然在狹窄的甬道裏倏地一個轉身,就讓開了王雲鶴的一掌。
王雲鶴萬萬料不到他身法竟然快如鬼魅,一掌劈空,急忙斜閃。後麵的劉玄同樣嚇了一跳,慌忙揮拳衝了過來。
李鉦喝道:“有點功夫,可惜不走正道!”
右手牽著鈴蘭公主的手腕,左手反臂一抓,向劉玄的手腕抓來,劉玄身形甚是滑溜,急忙縮身後退。
李鉦腳下不停,飄忽如風,一轉又抓向劉玄左肩,哢嚓一聲,劉玄肩頭吃了一抓,肩膀頓時脫臼,怪叫一聲,拔腿就逃!
這時梅園的人都被驚動,紛紛擁了過來,王雲鶴和劉玄先後逃出甬道,忽聽頭頂風響,李鉦和鈴蘭公主騰空飛了出來,衣袂飄飄,比劉、王兩人還要先落地。
“獨孤狂徒呢?叫他滾出來見我!”接著兩聲長嘯,叫道:“玉笙,玉笙,是不是你來了?如果是你,請你出來見我,聽我解釋!”聲如龍吟,震得眾人耳鼓嗡嗡作響!
劉、王二人頓時慌了手腳,王雲鶴武功在劉玄之上,見識也在他之上,見李鉦和鈴蘭公主跑了出來,情知憑這幾個人是無法攔得住李鉦和鈴蘭公主的眼珠一轉,正想叫劉玄和他一起逃跑,忽然門外一陣喧嘩,呼呼風響,梅園柴扉倏地給人震開,一人如飛撲進。
王雲鶴見了那人,大叫一聲:“鐵龜道人快來幫忙!”
但見那道人腳跟一轉,一個盤旋,左掌一拍,重重掌影,突然罩向李鉦,猛地大喝一聲:“小賊領死!”手掌呼的一聲,按到了李鉦胸前。
原來守衛二十多人都被人下毒,獨孤狂徒連忙派了人到京師去請羊舌兄弟過來幫忙彈壓,唯恐李鉦跑掉。
誰知那個派去請人的仆人走到半路,遇見了從京師來的鐵龜道人和飛龍和尚等晉王府高手,把事一說,鐵龜道人和飛龍和尚急忙趕來,正好碰見李鉦和鈴蘭公主剛從石窟脫困。
鐵龜道人是西域怪客,武功頗有獨到之處,哪知李鉦的江湖經驗比他不少,將計就計,待他一掌打到,身形一晃,驀然間隻聽“砰”地一聲,兩條人影衝天而起,鐵龜道人卻已摔出了三丈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