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大元聽見弟弟慘叫,心中大慌,忽然猛地反手一抓一彈,把李鉦紫微劍劍身壓得向下一彎,驀地騰空飛起,宛若一頭巨鷹猛地撲下,喀麗斯措手不及,被申屠大元大喝一聲,手臂暴伸,啪地一聲,竟將她擊得橫飛出去!
李鉦大怒道:“老魔頭,拿命來!”
紫微劍一振,劍勢斜飛,急取申屠大元後心要害,申屠大元忍著腿傷連縱三步,又將姬玉笙的靈蛇劍迫開,挾了弟弟,轉身就跑。
李鉦下了辣手,忽然長劍胡亂一指,腳步趔趄,紫微劍倏地向上一挑一抹,看來章法大亂,那料申屠大元從他身邊跑過,猛擊一掌卻撲了個空。
劍勢飄忽不定,突然“嗤”地一聲,申屠大元慘叫一聲,左肩琵琶骨竟被李鉦的怪招一劍刺穿,手臂頓時垂了下來,申屠小元也掉在了地上。
原來李鉦這一招乃是達摩劍法僅存於世的十八個劍式之一,申屠雙老見多識廣,卻從未見過達摩劍法,竟至重傷。
申屠大元又驚又怒,單掌一圈,小心進招,那邊姬玉笙和喀麗斯已又重新聯手,雙劍劍光一起,照申屠小元手臂急剪,申屠小元奮力一躍。
姬玉笙和喀麗斯雙劍急上,申屠小元在半空中慘叫一聲,砰地一聲,重重摔落,已是寂然不動,原來他後心已被二女連刺四劍,劍劍穿身,哪還有命?
申屠大元見弟弟滿身血汙躺在雪地裏,心痛之極,一聲怪嘯,喝道:“還我弟弟命來!”
雙眼火紅,猛地照喀麗斯衝來,喀麗斯到底功力較弱,急忙俯身一閃,姬玉笙趁勢一劍直飛出去,後麵李鉦劍光閃閃,飛掠過來,申屠大元窮途末路,手臂向後一勾,哢嚓一聲,一條臂膀齊肩飛出,灑了血汙滿地。
姬玉笙靈蛇劍淩空飛至,正中他前心,申屠大元慘叫一聲,直飛出三丈多遠,在雪地裏打了好幾個滾,寂然不動!
姬玉笙收了寶劍,說道:“看樣子我們在這裏呆不了啦。”
“你有別的藏身之處?”
“哥哥,我沒你武功高,也不比你劍法強,但說到認識江湖上的朋友,你就沒我多啦!”
李鉦道:“我們去那裏?”
“跟我走就是。喀麗斯還好嗎?”
喀麗斯道:“中了那大魔頭一掌,肋骨有些疼,許是上次受傷還沒全好,不過不礙事了!”
姬玉笙道:“好,讓我吩咐下人去做事。”
叫了幾個從人出來,把申屠雙魔的屍體給埋了,又吩咐了幾句,大約是到晉王山莊去刺探消息的事,然後走了回來,道:“我們走吧。”
三人冒雪而行,不多時到了一處山穀。姬玉笙道:“這裏住著一對夫婦,原是丐幫弟子,丐幫經過隋末的大亂之後勢力銳減,幫中弟子分散四方,這對夫婦逃到此地,定居下來。那年夫婦倆的仇家無意中發現兩人的行蹤,上門尋仇,正好碰上我在這附近采藥,出手相救。這夫婦倆記我的情,言道日後若有差遣,斷無推辭之理。”
李鉦也放下了心,放眼望去,但就見大雪初霽,天色還是灰蒙蒙地,厚厚的雲層似乎就在頭頂,觸手可及,淡白色的山霧中,峰巒若隱若現,原來三人已經走到了太白山邊上。
姬玉笙在前麵疾行,忽然聽見有人在前麵問道:“來的是誰?哎呀,姬妹妹,你怎麽跑到我這裏來了?”
姬玉笙向著霧中展顏一笑道:“明大哥啊,幸虧你還認得我!我大嫂呢?”
李鉦定睛一望,但見山路上站著一個人,那人身材十分魁梧,手裏拿著一根鋼叉,身上穿著虎皮裙,一身的獵戶打扮,正微笑著迎著三人走過來,道:“她在家裏呢,這不,她懷孕三個多月了,所以出來打獵我沒敢帶她來。”
姬玉笙笑道:“大嫂真的懷孕了?”
那人咧嘴笑道:“是啊!多虧了你開的藥方呢!這兩位是誰呀?”
姬玉笙笑道:“進屋再說吧,我快凍死啦。”
“哦?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我,哈哈。來來來,跟我來吧!”
他一麵熱情地招呼著,帶著三人走進了一個小院子。一棟草房門口靜靜站著一個纖秀的黑影,道:“雲生,誰來了?呀!這不是玉笙妹子嗎?”
一位少婦急忙走了過來,握著姬玉笙的雙手,十分熱情地說:“姑娘多久不來我這裏了?昨天我還在跟你雲生大哥念叨你呢!想不到今天你就來了!”
那明大哥笑著說:“茗青,先把我們的客人帶進屋去烤火呀!我打了幾個野兔和一隻山豬,今天咱們好好吃它一頓!”
那少婦吳茗青笑道:“好,今天看你的了,我們不管你了。來,玉笙妹子快進來!”
草堂中,蠟燭高照。燭光下的那少婦身穿一身粗布衣裳,內襯卻是十分華貴,竟然是來自江南繡坊的沉香緞襦襖。但見她眉目流轉,為這簡陋的帶來了幾分生機。
姬玉笙給李鉦介紹道:“這位是明大哥的夫人,娘家姓吳,哥哥記得江南神鉤的名字吧?江南神鉤吳敏敦吳老爺子,就是明大嫂的令尊。明大嫂自幼隨父練武,學的也是家傳的雙鉤。”
李鉦這才主意到草堂的牆壁上交叉掛著一對寒光閃閃的護手雙鉤,忙拱手道:“原來是吳老爺子的掌珠,小弟李鉦失禮。”
明大嫂爽朗地笑了起來道:“到我這裏來,沒什麽客氣的。來來來,都到火爐邊來坐下。家父往日在江湖中雖有薄名,畢竟已成過眼雲煙了。玉笙妹妹,這是你的意中人嗎?”
姬玉笙的臉紅了一下道:“是呀。大嫂幫我看看?”
明大嫂哈地笑了一聲道:“別賴我。我可不看。不過這位大兄弟人才是沒得說的。不敢請問師承哪位?”
李鉦拱手道:“先師明月神尼。”
明大嫂肅然起敬道:“原來是天下第一高手的徒弟,怪道神光內蘊,非同小可。這位妹子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