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笙心中到底還是有些別扭,淡淡地道:“這位是突厥可汗的女兒鈴蘭公主。”

明大嫂道:“這倒怪了。突厥可汗的公主為何會到中原來?”

喀麗斯忙道:“一言難盡。”

李鉦得她解圍,鬆了口氣,卻被姬玉笙的足尖輕輕踢了一腳,火光映照下,但見她美目流波,臉蛋兒紅撲撲的甚是好看,心中一**,正要說話,明大嫂已經轉了話頭,說道:“玉笙為何今日前來我們的山居?”

姬玉笙把來龍去脈說了,明大嫂道:“竟有這樣的事?你看,你來得可真不巧,我若沒有身子,還可陪你走一趟,可這……”

姬玉笙忙笑道:“好啦,別嚇我了我的大嫂。你三個月身孕跟我去瘋跑,明大哥非殺了我不可。”

明大嫂咯地笑了一聲道:“別把你明大哥說的這麽不講道理嘛。怎地,你來就是吃我一頓飯然後就走?”

姬玉笙道:“不,我得借你的寶地住幾天,不知行不行?”

明大嫂笑道:“你來得正好。你大哥前幾日把後麵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原來準備是給將來孩子出世的,既然你們先來,那就讓你們沾這個光了!”

原來這對夫婦,丈夫名叫明雲生,乃是丐幫長老鐵臂周彤的弟子,練的是橫練硬功,善使鐵戟。

妻子名叫吳茗青,乃是江南神鉤吳敦敏的女兒,得了家傳雙鉤絕學,當年石榴裙下也曾拜倒風流無數,吳茗青卻隻鍾情於明雲生一個,由老父做主,招贅明雲生上門。

吳茗青的父親吳敦敏病逝後,夫妻倆收拾家財,回到明雲生的老家長安縣來避世隱居,如今已有六年多時間了。

自從姬玉笙替他們打跑了仇家之後,三人遂成莫逆之交,以前姬玉笙教中無事時常到這裏來小住。

吳茗青小時練功過甚,受了內傷,夫婦倆一直沒有孩子,姬玉笙是五毒教主,對藥物之學也頗有研究,給他們開了兩副藥方,吳茗青吃了之後修養了兩年多,終於得了喜脈了。

四人一邊烤火,一邊說些瑣事,過了半個時辰,隻聞一股香氣充盈草堂,原來明雲生做好了晚飯,端來擺了一桌子。

吳茗青笑道:“妹子來得倉促,本應好生招待,隻是我這鄉野之地,慚愧待客,隻好讓我丈夫亮個手藝,以博一笑。不入眼的地方,請妹子多多包涵。”

明雲生笑道:“這位李兄弟能飲麽?我自己釀的酒,雖然粗冽一些,也還將就可以喝。”

李鉦笑道:“蒙君厚待,感激不敬,小弟就算不能喝,今日也要陪明兄喝幾口。”

明雲生大腿一拍,大聲道:“好!爽快!”

請三人坐下,夫妻倆陪在下首,明雲生舉杯道:“客套話我是不會說的,咱們既是自己人,就不用客氣了。”

姬玉笙點頭道:“明大哥說的是。”

李鉦忙舉杯道:“難得明兄熱忱,小弟借花獻佛,謝謝賢伉儷款待。”

五個人中,除了吳茗青身懷有孕不能多飲,其餘四人,連喝兩巡,明雲生大叫過癮。

“好了,別喝了。”

吳茗青微笑道:“玉笙他們幾個已經很疲勞了,多喝酒不好。雲生,你去收拾一下後麵新蓋的那兩間茅屋吧,讓玉笙妹妹她們早點休息,有什麽話咱們明天再來說吧!”

“也好……”明雲生道:“我這就去收拾,你陪他們再坐一坐。等我收拾好了,生上了火,再去休息,如此天寒,十年來少見,別凍著了。”

李鉦想不到竟會出現今天這樣尷尬的局麵,三人到了後麵的茅屋,這才覺得尷尬無比。是三個人睡在一起呢,還是?這件事看樣子可決不簡單。

……這叫人家兩口子怎麽想……

和李鉦滿臉的尷尬相比,姬玉笙和喀麗斯就顯得平淡多了。兩個女子其實內心是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但誰又都不希望輕易表露出來,尤其是姬玉笙。

她是得了皇帝和李鉦臨去世的母親親自認可的李家準兒媳,她固然不願把 她的鉦哥哥讓出來給別人分享。

喀麗斯作為一國公主,萬民敬仰,更不願屈就,兩個女子你望我我望你,最後都望著李鉦,一個麵露嬌嗔,另外一個則低頭不語,花顏帶羞。

李鉦隻好不自然地說:“好吧,你們倆睡**,我坐在火邊睡一睡就好了。”

“不行!”兩個女子同時說,兩人也沒料到如此合拍,一時兩個人臉都紅了。

李鉦隻好又說:“好吧,咱們三個都別睡。”

姬玉笙和喀麗斯:“……”

李鉦說:“好吧,現在聽我的,你們倆上床睡覺,馬上。”

姬玉笙立刻想說話,李鉦道:“還沒過門呢,你們倆一個個都不聽我的了;過了門……?”

喀麗斯立刻開始脫衣服,她見姬玉笙還在發愣,連忙拿手撞了一下她:“睡覺。”

姬玉笙如夢方醒地坐在床沿,也隻好開始脫衣服。

李鉦淡淡地笑了。

“為什麽你沒回雲南?”

一大早起來,李鉦和姬玉笙坐在門前的木欄杆上,望著依舊紛紛揚揚的大雪,問姬玉笙。

姬玉笙兩條曲線優美柔潤的小腿正在調皮地一晃一晃,雪花飄落在她雪白如玉的足背上,化作一滴滴水珠,順著足背向下流。

西疆苗女一輩子不穿鞋,也能在崇山峻嶺健步如飛,任何叢林荊棘,都不會劃傷她們美麗迷人的肌膚。

李鉦一邊望著姬玉笙花瓣一樣綻放的十個腳趾,把她擁在懷裏,輕聲地問她。

“我舍不得呀,我也不服氣。差點走上了回雲貴的路。不過冷靜下來我想一想,我太不服氣了。憑什麽我要被人冤枉還不能辯白?”

姬玉笙嘟起小嘴,嗔怪地望了一眼李鉦,抓起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哎呀,疼!”李鉦疼,但不敢把手抽回來,否則姬玉笙就要噗通一聲掉在雪地裏了。

“知道疼就好,知道疼哥哥以後就不會把我給忘了。”姬玉笙誌得意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