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鉦的武功根本不把眼前的這幫人放在眼中。

他劍指一橫本想出劍,卻被一道火燭旗花給打亂了。

這是一道直衝天上的火燭旗花,在天空當中炸出了一片顏色。

這幾個人腳下一股青煙冒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那個切玉的怪物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有意思,來無影,去無蹤。

“這倒有點兒東瀛忍術的意思。”李鉦收了劍氣,直起身子道。

“還真讓你說著了,這幫人還真有點忍術的意思。看這個手法這個顏色應該是九菊一派。”袁守城說了一個讓李鉦都覺得陌生的名字。

李鉦問道:“什麽東西?九菊一派?”

袁守城也料定他不明白,便為他解惑。

原來,所謂的九菊一派並非是單純的忍者流派,而是融合了東瀛陰陽術和忍術的一個流派。這個流派和其他的忍者流派不太一樣,他們更向往中原。

所以他們這一次才過來。

李鉦心中好奇。

這明明就是在大唐的最西邊,怎麽和大唐的最東邊扯上關係了?

忍者?

“邪門歪道。”李鉦狠狠說道。

說邪門歪道這個小集市倒是比李鉦想象的更邪門。剛剛還是非常熱鬧的一個集市,轉眼之間便已經毫無人煙了。

李鉦和袁守城就在這一眨眼之間成了整個小鎮裏邊唯一的活人。

“他們是怎麽做到的?”李鉦和袁守城兩個人在小集市裏邊找了找還真沒找到一個人。

袁守城對眼前的景象倒是熟門熟路。

“看起來這個地方應該是有密道,可是怎麽可能呢?這個地方好歹是一國都城,怎麽可能就這麽轉瞬之間走的幹幹淨淨呢?”

李鉦覺得不可思議,至少這種事情在大唐的長安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袁守城道:“你把這個地方瞧的太大了。首先咱們就是在一個集市當中。這個地方的集市就是這個樣子,不會整天都開著,到了晚上便空無一人了。所以這個地方沒有人,本來就是常事兒。更何況……就剛才那個情況你覺得正常的商人還會留在這裏嗎?”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不會留在這裏指的是被人打跑了還是根本不會在這裏做買賣。”

“這就隻能你自己參悟了,不過既然這一次咱們兩個人走對了。恐怕下一次咱們兩個人還能走對。他們是被你這身衣服引來的,現在已經把目光集中在你身上了。咱們現在要做的是快回去把這身衣服換了,又是土又是雪的,我看著都慘不忍睹。”

有一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李鉦一路回到客棧,發現這個地方的人倒是依舊如故。

隨著他一路走來,人也漸漸的變得多了起來。

將子魚的衣服換下來,李鉦便將自己的白色棉袍和絨裏大氅換上。

也正是這件衣服才讓無雙劍隱去了蹤跡。

也隻有穿上這一身,天山劍派的掌門才顯得威風凜凜。

重新換回了衣衫,坐下來,李鉦拿起一碗茶,輕輕的用蓋碗刮著茶葉。

他在思考這一路上的事兒。

袁守城好像有點太明白了,明白的什麽都明白。

可是他剛剛明明有機會和那幾個人夾攻自己,但是他硬生生的,什麽都沒幹。

剛剛那幾塊料和那個怪物不知深淺,但是袁守城的那個功力李鉦是知道的。

要是那個怪物和他差不多的話,李鉦可能得需要拚命了。

在江湖當中拚命就是賭,賭的結果至少有一個人會輸。可是不論輸贏,他都很難全身而退。

這是實話。

但是剛剛那個機會,袁守城又輕易的放過了。

這讓李鉦有些看不透這個人。

不過看不透袁守城這個人的恐怕並不是李鉦一個,而是天下人。

比如現在,袁守城便端了一碗茶坐在李鉦旁邊。

“李掌門,你在這邊刮著茶碗想什麽呢?”袁守城道。

李鉦倒也不瞞著他,直接說道:“我在想你是個什麽東西。”

袁守城本來在喝水,聽到他這話撲的一口便噴了出來。

他咳嗽了幾聲,從袖子裏麵拿出了一塊巾子擦了擦嘴:“我說這什麽話?我明明不是東西……哎呀,都讓你給繞進去了。我就不明白了,我這麽好的一個人,你怎麽就不願意交個朋友呢?”

“你什麽都不跟我說,我怎麽交你這個朋友?”李鉦道。

袁守城一愣,隻能歎口氣:“看來,你是鐵了心想要知道我的秘密了是嗎?也罷,這事情你也算是半入其中。”

什麽叫半入其中啊?

李鉦聽的有些糊塗。

“我想你對我唯一的了解應該是京城當中流行的一個傳說,斬龍王吧?”袁守城也算是厚道人。

李鉦卻不是一個傻子。

他怎麽想也應該知道,所謂的斬龍王實際上是另有所指。

這裏邊涉及到的人一個一個都跟他有很大的關係,可是說起來好像也沒什麽關係。

大概也就是涉及到李建成李元吉索魂吧。

“其實這隻不過是把當年的一段事情隱晦了。那一年我十六歲,袁天罡剛剛成為欽天監司,我去長安找這個老侄子玩兒。結果我都沒想到我竟然卷入了一樁大事件當中。”

“什麽事情?”李鉦問道。

“便是你聽說的涇河龍王的事情。”袁守城將這個故事原原本本的解釋了一遍。“所謂當時我每天讓一個漁翁釣一條金色鯉魚上來送我。實際上不是。”

“金色鯉魚另有所指,而且你就是那個釣魚的漁翁。”李鉦道。

他這回算是明白了,畢竟那條魚還是見了他袁守城的肚子。

袁守城點點頭說道:“金色鯉魚其實指的是禍害長安的人。我仗著自己剛剛到長安又有一身本事,所以白天便在街頭算命晚上便除暴安良。可是我除去的那些不良人實際上都是一個人的手下。”

“你說的不會是孔雀會吧?”李鉦問道。

袁守城點點頭。

“沒錯,我當時殺的那些強人全是孔雀會的人。所以我也就無意之間和孔雀會卯上了。”

難怪袁守城後來多年不見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