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對於你們這些李姓皇室的子孫而言無論誰當皇帝都一樣。大不了就是一個家裏麵的天下，誰做都可以。可是李鉦，咱們闖江湖的應該都知道，江湖上雖然說是誰恨聽誰的，但總有一個道義吧！”
袁守城一種言辭，李鉦一愣示意他說下去。
“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江湖當中所謂的抽死簽兒吧？這邊站出一個人來，那邊站出一個人來。這邊敢把滾燙的煤球往自己身上按，另外一邊就敢把自己的手往油鍋裏麵放。他們為了什麽？”
“這……”
李鉦從來沒有混過道，當然他也沒有經曆過抽死簽兒的過程，但是闖**江湖自然也聽說過。
曾經魔。教三長老要滅峨眉派，可是峨眉派老的老小的小一個合適的都沒有。於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站出來和來抵禦這位武功蓋世的三長老。
這位小姑娘什麽也沒有做，而是燒了一口通紅的大油鍋，將手往油鍋裏一放。她麵不改色氣不長出，咬緊牙關，任由豆大的汗珠從臉上留下來。
等到手上炸的血肉全無之後，她這才把那隻手拿回來。
這位小姑娘隻留了一句話：“如果三長老能同樣做到，峨眉派上下認輸。若是做不到，就請回吧。”
魔。教三長老狠狠咬咬牙，結果二話沒說就認輸走了。
“我問你，為什麽魔。教長老認輸了？你當時魔。教的力量而言，不守江湖規矩幹掉峨眉派那是舉手之勞。他為什麽走了？”
“因為魔。教不能趁機幹掉峨眉派。他要真想殺掉峨眉派上上下下，那就要照做一遍。做不到，就爭強鬥狠滅掉對方隻能引來更狠的人。到時候，魔。教不但會被整個江湖鄙視擠兌，還會被人孤立。最後隻能退出江湖。”
“或者這句話我也可以告訴你，那就是之前肯定有人不守規矩，結果死的比守規矩的還慘。魔。教尚且如此，當皇帝不能再比魔。教長老差了吧？無論是江湖還是廟堂，總要講一個道義把！”
李鉦承認，可是李鉦依然不解。
“道在何處啊？”他皺眉問道。
袁守城哈哈大笑：“這話如果你問別人可能答不出來。但是我告訴你，道在屎溺，每下愈況。隻有那些最表象的事情最低下的事情才會體現出道來。”
“什麽叫天下太平，那就是一個人走在路上不會被襲擊。什麽叫四海升平？那就是再窮的人隻要雙手肯幹，也能吃上一口蘿卜白菜。什麽叫立誌清明？那”
“你自己再看看孔雀主那幫貨，那是一幫什麽玩意兒？他們能讓這個天下如此嗎？”
李鉦無語。
李恪究竟如何作為？可能誰也不知道。
但是他北勾突厥，西同諸國，架空雍州，掀起戰火這些可全都是和袁守城所說的這些事情反著的。
李恪能否重建這些雜碎的東西？李鉦不知道，但是他砸碎的東西究竟值多少錢，李鉦心中有數。
“我袁守城這輩子隻是個算命的江湖先生而已啊，沒什麽大出息。可是我告訴你如果有一天我能夠挺身擋在亂軍之前，為天下殺身成人。也是在所不惜。”
袁守城一語，說的是慷慨激昂。
李鉦要是說不被感染那也是不可能的。可是真要說和李恪為敵，李鉦一時間還真做不到。
袁守城看的清楚，輕歎一聲。
“你是不是現在覺得難以抉擇？”
“對。”李鉦點頭。
天下，他看不到。可是眼前，他卻看得清清楚楚的。
一般人可能都不知道應該怎麽選擇。
“這樣吧，你既然覺得難以抉擇那就說明李恪肯定有一些東西讓你動容。我不管他是什麽，也不要求你放棄。但是我現在隻是要求你，別做選擇行嗎？”
李鉦沒想到袁守城竟然會這麽說。
“所謂不做選擇，實際上是不想讓你內心糾結。等到你真正要做選擇的時候，你就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多謝。”李鉦沉沉的點頭道謝。
說了這麽多，袁守城的這句話算是最中聽。
李鉦現在不做選擇，並不是因為他不想選擇，而是因為選擇的結果他無法承擔。
無論是哪一個結果？
武媚娘幹的挺好的。李恪上位也許還真不如他這個嫂娘。可是，不加入李恪，他們之前好歹還有一份兄弟情。
李鉦不是子魚，不會一上來就翻臉。
可是李恪這邊卻有另外的一群人在商量另外一群事情。
首推便是李元景。
“李鉦必須死。”這是李元景所說。
“給個理由。”李恪問道。
李元景坐在桌旁品茶卻直接給了他這麽一句話。一聽到這句話，李恪一下子站起身來，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垂下來。
“理由就是他這個人是絕對不會加入咱們的。讓他在這裏呆著對咱們有害無益。”
“未必。李鉦武功不錯，和我的交情也不錯，這是情分。他還要擔心李客和子魚兩個人的安全，所以咱們這裏也有控製他的籌碼。這是利益。無論是感情還是利益，他都是站在咱們這邊的，為什麽要殺了他？”
李元景將手中茶杯放下，也站起身來盯著李恪。
“怎麽，你手底下江湖五老，堪稱高手。尤其是傷七鳴，堪稱天下第一拳，怎麽可能殺不了李鉦呢？”
“李鉦是不是天下第一劍，咱們先放到一旁。殺掉李鉦和袁守城兩個人，五老至少得死三個。你覺得這很有意思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