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汗血馬上,那人放開手中鎖鏈任由這隻汗血寶馬慢慢的在道上行走。他和汗血寶馬相互輝映,仿佛是剛剛從惡戰回來的將軍路過此地一般。

老馬子一動也不敢動的站在原地就像是一座冰雕一般。這個時候他祈求,祈求風雪再大一些將他掩埋起來讓這個從來的將軍看不到他,直接從他的身邊走過去。但是事與願違,走到老馬子身邊,這個汗血寶馬停了下來。那人直視前方的雙眸緩緩的轉動,最終定在了老馬子的身上!

本來就一動也不敢動的老馬子突然一顫,感覺到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這目光就像是兩柄冰劍一般直直的穿透了他的身體,不但痛苦的讓人想死,而且冰冷的讓人求死不能!

老馬子想求饒,但是舌頭好像是凍僵了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兩個人的對視隻有一瞬間,但是老馬子卻覺得好像過了幾萬年!

一記邪魅的微笑出現在嘴角,目光又回到了前方。那人抖了抖手中的鐵鏈讓汗血馬繼續向前走了。

拉著馬車的馬也動了起來,默默的跟在了汗血馬的後邊帶著一大車的人默默的和汗血馬一起消失在了迷霧中。

一直到聽不到鐵鏈響動了,老馬子這口氣才算是喘了上來。一切如夢似幻,他剛剛真的看到了一個騎著汗血馬的人嗎?一切不容否認,畢竟地上那碩大的馬蹄印還沒有被大雪掩埋。

突然一股陰鶩的狂風卷了過來吹亂了一天風雪。老馬子心中已經,隨後叫苦不迭!

他要等的人來了。

風雪濃霧中,五個身影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這是一個身穿黑色大袖衣衫的青年和他手下的四個護衛。老馬子知道這個青年叫做阿帆那,是天堡子的王子之一。每一次都是他來和老馬子交易。

說是王子實際上也隻是一個不經事的孩子。

天堡子現在每況愈下,一代不如一代,再往下則是混亂不堪誰也不知道誰是幹什麽的了。

就在十幾年之前,誰也不知道堡主練了什麽邪門武功竟然開始以人血提升功力。

山就是被他和底下的四個弟子殺光的!本來當地人丁十分興旺的,但是現在無論是王族平民幾乎都被他們殺光了。十戶九空不說,剩下的一家也隻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最近,這些人實在是找不出人來了,隻能依靠老馬子這樣的人販子從外邊販賣人口進來供他們吸食人血。誰知道老馬子每個月送進去的十幾個人當中有多少是他殺的?

這可真是剛剛送走汗血馬將,眼前迎來殺人王。老馬子慌忙跑過去跪在了阿帆那的麵前,嘴裏哆哆嗦嗦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阿帆那背負雙手看看他,問道:“老馬子,你送來的人呢?”

老馬子跪在地上指著獄汗血寶馬消失的方向,嘴裏拚命的想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我……我……他……他……他……車……車……”

阿帆那的聽的不耐煩,大吼一聲:“好好說話!”

這一聲怒吼嚇得老馬子一哆嗦,竹筒倒豆子一樣嘩啦嘩啦的全說出來了。

阿帆那皺著眉頭聽老馬子把話講完。他問道:“他們走了多久?”

“剛走,剛走,剛走!”老馬子慌忙說道。

“追!”

阿帆那說罷帶著身邊的四個人也消失在了迷霧中。老馬子這才鬆了一口氣,屁滾尿流的慌忙向出山的路上的跑去。但是,沒走幾步他就一個趔趄倒在了雪地上,口中吐出一股綠水,腿一瞪死了!

他是被活活嚇死的!

老馬子的馬車很重,所以蹍出來的冰轍也很深。至於那隻獄汗血寶馬的爪痕更是容易追蹤。阿帆那銜尾一路追過來,轉過了山坡卻發現車轍和爪痕都不見了!

“這是怎麽回事?”阿帆那心中疑惑。他身邊的四個人也是疑惑重重想不明白。這麽大這麽重的一輛車,難道飛上天了?怎麽會突然不見了?

還沒等他想明白,背後又傳來一陣異樣的響動。這,竟然是一陣馬蹄聲!

阿帆那慌忙回過頭來,一抹鮮紅已經到了眼前。長戟一揮,在風雪中劃出了五道弧光。阿帆那慌忙抬手去擋去發現這月牙刃如若無物的直接穿過了自己的手臂。

還沒等阿帆那想明白呢!長戟已經劃過了他的身體,這種冰冷的感覺,這種熱血飛濺的痛楚清清楚楚的告訴了阿帆那眼前的並不是簡單的幻影!

長戟一揮,五道弧光。出手一擊,五人斃命。紅光一閃,鮮血四濺。

五個身體倒下的同時,紅騎士也消失在了道路另一端的濃霧中。來時如幻似夢,去時如影如真。隻留下了五個漸漸冰冷的屍體證明這一切並不是幻影!

遠處一個人站在山崖上正看著這一切發生。

李恪。

“王爺,不下去阻止一下?”葉戶車問道。

李恪轉過身來看著葉戶車。

“我從今天開始已經不是什麽大唐的吳王了。你以後也不用叫我王爺。”

“那……我們應當如何稱呼?”

“叫我孔雀主。”

“孔雀主,剛才怎麽就不……哎呀,算了。”

葉戶車自己也覺得說著沒勁。

剛剛本來還想開個玩笑,可是現在連開玩笑的雅興都沒有了。

“王爺,為何不親自下場呢?畢竟青龍珠非同小可。”

“首先,青龍珠已經到了我的手裏,那個人別管是幹什麽都是無本之木,不足為懼。其次,那就是青龍珠練功能把這個地方練得如此荒蕪,我還真佩服他。我想要看到的是,究竟是他自己走火入魔還是青龍珠讓人入魔。我的確需要力量來和李鉦抗衡,但是我這裏還沒有瘋。”

李恪指著指著自己的腦子,冷笑一聲。

更何況……還有一個原因,他並沒有說。

李鉦並沒有回到京城去做他的天山王,享受他的朝賀。正好相反的是武媚娘那個小娘們兒一紙詔書就把李鉦派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

李恪奇怪的是,京城之中的袁守城等人並沒有動。李客、獨孤子魚和袁守城全在京城,都在長安。

他們這次是打的什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