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第六十九章想不到
我嚇了一跳,等到發現那東西是個死物方才安下心來。
那是一個八爪魚形狀的東西,幾條長長的觸角平鋪在地上,圓鼓鼓的腦袋隻剩下白森森的骨頭。身上厚重的部分依舊沒有腐爛幹淨,或許是由於這是冬天的緣故。
我不禁皺了皺眉頭,婷婷的房間裏怎麽會有這麽個東西,看這東西的身形若是舒展開來也得有三米多長,它是怎麽跑到這裏來的呢?又是怎麽死的呢?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進來的是順哥和華子。
我拍了怕胸前,嗔道:“你倆也不發出個動靜來,得嚇死我!”
華子笑道:“東西都準備完畢了,等你回去吃飯呢!我到處找不到你,我表哥說看見你到這裏來了。這不俺倆來找你了!”
我說道:“我是吃不下去了!”
順哥看出我臉色不大對勁,說道:“怎麽回事?你蹲在床沿下麵幹什麽?”
我伸手指了指床底下的東西,示意他們過來看看。
他倆人也蹲下身子,華子隻是看了一眼就嚇得“啊”了一聲,我急忙堵住他的嘴,嗔道:“別吆喝!這件事有點怪,咱們得查查是怎麽回事。”
順哥看了看那東西,也是眉頭緊皺,說道:“這東西貌似是水裏的生物,怎麽會跑到這裏來了?看這屍體的腐爛程度應該也有些時日了。”
我點點頭,說道:“看來咱們是誤會人了,其實婷婷的老公並不是想把他們都害死,應該是迫不得已吧!我估計這東西是那天夜裏跟著婷婷的老公進來的,被他發現後想要弄死它卻是做不到,迫不得已才扭開了煤氣罐。”
順哥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不無道理,當時咱們埋葬他們三人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了婷婷老公腿肚子上的一片血跡。當時也沒多想,隻是以為煤氣中毒之後慌不擇路被板凳給撞的。”
我點點頭說道:“此時需要從長計議了,看來這村子裏麵還有這等詭異的動物,平時根本就見不到,恐怕是從什麽地方跑出來的。”
華子緊張的說道:“你倆可別嚇唬人!說的跟個真事似的。”
我擺擺手示意他們回去吃飯,等我們回到旅店,那幾個人早已吃罷,桌子上的殘羹剩飯我們看著也沒什麽胃口,索性沒有去動。
華子摸了摸肚子說道:“兩位哥哥,我餓咋辦?”
我和順哥相視一笑,順哥說道:“到了人家的地方哪有不登門拜訪之禮!走!去大龍家轉悠轉悠!蹭頓酒喝。”
我們去小賣店買了些東西,照華子的說法這花的錢喝幾頓酒都夠了。
大龍正好賦閑在家,上次淘出來的東西也挺受用,家裏裝扮的相當美觀。見我們來了,大龍異常興奮,連忙著媳婦下廚做了幾個好菜,幾個人相繼入座。
大龍笑道:“哥幾個啥時候來俺們這了?這次是否又有新買賣?”
順哥笑道:“大龍哥莫要著急,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隻是還沒有你的位置。不過你盡管在家裏等著,到時候自然少不了你。”
大龍當即眉開眼笑的,說道:“就是!咱弟兄們誰跟誰啊!發財的機會可不能忘了哥哥我!”
對於這次的行動我們沒有直接跟他說,一切都在我們腦海之中,大龍是少不了的拚圖,隻是能不能淘到寶貝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酒過半巡,我說道:“在婷婷的床底下我們發現了一個東西,已經死了,不知道你見沒見到過。”
大龍臉色一變,點了點頭說道:“我確實注意到了,我去他家裏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的,那時候就已經腐爛的不行了。我本來想給清理出去的,但是我這人膽小你們也都知道。再說那房子也沒人敢租,索性也就沒去多管。”
華子說道:“那個八爪魚你以前見過嗎?”
大龍抽了一口煙,漠然的點頭說道:“見過!以前俺們村的大鉤子就是被那東西咬死的,隻是大家夥沒抓到,讓它跑了。”
順哥急問道:“跑哪去了?”
大龍隨手指了指說道:“河裏!村子外麵的那條小河,那東西就跑到漫水橋底下去了。那家夥八條腿,長的比人還大,誰能追得上啊!眼睜睜的看著它跳進河裏了,誰也不敢下水去看看。”
我頓時醒悟過來,當時我們過漫水橋的時候,我的鞋子掉進了水裏,我伸手去拿,從上遊探出來一個腦袋,我當時還以為是個死人,現在想想肯定就是這東西了。如此說來那漫水橋下麵和上遊極有可能是想通的!
我點頭說道:“你們平時打麻將都是去宋京他們村子,來去都是經過那漫水橋,想必婷婷的老公就是那天夜裏回來的時候被那東西給盯上了,然後追到了家裏。”
大龍點頭說道:“或許就是吧!這件事誰也沒招,算了不說了,吃菜!”
我心裏莫名的忐忑,我親眼目睹了漩渦下麵那些幾米長的各種大魚,這次看來有些棘手,要想尋到下麵的古墓,首先就得衝破那層大魚群。可是現在看來不僅僅是些大魚大蝦,還有非同一般的巨大生物。
吃飽喝足我們告別大龍出來,順哥說道:“咱們的兩手準備不知道是否妥當,這件事若是被孫二爺知道了恐怕會生氣。”
我點頭說道:“說實話咱們這些人我還真是沒有底,除了你和陳廣靈之外,也算上我,黑刀子幾乎沒有半點經驗。其他的人像那大鵬、傻大個都是些廢材!於娜也沒多少希望,至於那姓許的,此人一直悶不吭聲,是龍是蛇下水才能知曉。”
華子急道:“那我呢?該不會把我給忘了吧?”
順哥笑道:“你盡管好好的跟著我們,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否則的話別說美滋滋的拿錢,說不定連命都得搭進去。”
華子會意,說道:“怪不得你們要做兩手準備,原來是另有打算。”
幾個人回到旅店,此時已經是夜裏了。
我和順哥還有華子住一間,黑刀子和陳廣靈還有於娜各一間,其餘四人則是睡在另一間。
於娜的房間內依舊亮著燈,聽到我們回來的聲音,她推門出來,對順哥說道:“順哥你過來一下!”
順哥有些尷尬,最後還是走了進去。於娜的房間就在我們隔壁,應該是順哥給安排的。
我和華子回到臥室,這一間依舊是我們曾經住過的那間。掃視著整間屋子,心裏感覺空****的,在這裏認識了一些人,也丟掉了一些人。有過憤恨的往事,也有終生難忘的東西。
今天是周末,電視上播放著英超聯賽,華子是鐵杆球迷,看的是津津有味。若是拿著球了就緊張的眼睛瞪得溜圓,若是被人家搶去直接氣得大罵:“去你娘的!會不會!不會老子去踢!”
我笑道:“你小點聲,中國人就這點不好。你看看人家國外球迷,進球了樂的一起慶祝,丟球了一起難過。咱倒好,踢得好麵無表情,踢得差就開罵。”
華子辯解道:“踢的不好還不讓罵!我他媽都想上去扇他兩耳光!拿那麽多錢都是廢物!”
順哥推門進來,笑道:“別看球了,我帶你們去抓球!”
華子想關上電視,順哥搖了搖頭。我明白他的意思,雖然於娜跟他已經沒有什麽關係了,但是他還是擔心,這都是些大老爺們,就她一個女的,這大半夜的怕是會有人心懷不軌。開著電視能嚇退色迷心竅的人,會給人一種假象,那就是我們還在房間裏麵。
我們輕手輕腳的走出旅店,我悄聲問道:“抓什麽球?”
順哥指了指那漫水橋的位置,說道:“咱們去勘測一下地形,說不定能抓到一個東西。”
我們躡手躡腳的摸到漫水橋,河麵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正如金邊眼鏡所說,冰的厚度得有十公分厚。
華子說道:“這麽厚的冰抓什麽球啊!天太冷了,我看咱還是回去睡覺吧!”
順哥笑道:“娜娜她心細,早就想到了這裏會結冰,所以準備了一些化冰粉,剛才喊我進去就是給我這些東西。”他說著就從口袋裏套出來一個布袋,打開給我們看,是一些黃色的粉末。
他伸手抓起一把,說道:“不要小看了這些粉末,可是管用的很,幾分鍾就能把這十幾公分厚的冰融化。”他說著就抓起一把往岸邊的冰麵上撒去,成一個直徑在一米左右的圓形。
就聽到“劈裏啪啦”的炸響,果然幾分鍾後冰麵上就出現了一個大洞。順哥示意這些粉末有毒,要讓水衝一會兒才行。
半個小時後。
順哥說道:“華子你在上麵守著,找根繩子綁在岸邊的樹上,剛子隨我下去瞧瞧。”
我一愣,說道:“真得下去?這大半夜的水太涼了,上次差點沒要了我的命,我看咱還是明天再來試吧!”
順哥笑道:“這是在村裏,又不是荒郊野外,隻能夜裏行事!少廢話,走了!”
說罷就開始脫衣服,給我打了個手勢然後自己“噗通”一聲鑽進了冰窟窿裏麵。
我一看他還真下去了,索性咬了咬牙把衣服一脫拎起一把水下手電跟了上去。
出人意料的是這水並不像我所想的那樣冰涼刺骨,反倒有些溫暖。相必冰層是一道厚厚的棉被,以至於下麵的流水不涼。
我尋到順哥的腳步,匆忙跟了上去。
向下潛了七八米深,就到了河底,往前走了十幾步遠,前麵就是那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其實水流不急的時候這根本就不是漩渦,反倒看起來異常安靜。
漩渦內的水發出青紫的光澤,被手電一照有些嚇人。我估計那深度至少也得一百米以上,看著這個詭異的深坑難免心裏發毛。
我給順哥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貌似那些東西都冬眠了,一個也看不到。
順哥對我比劃了幾下,是在說稍等片刻,魚哪有冬眠的,肯定是都貓在底下呢!他示意我抓緊匕首,要是冒上來個厲害的東西好有準備,實在不行就趕緊撤退。
我的心裏忐忑不安,幽幽的青紫色水底看起來有些發黑了。心裏莫名的恐慌,這麽大一個深洞,就是一隻巨怪也能藏的下。
我在心裏默默的數著時間,心想幾分鍾之後就可以上去了,現在也沒有氧氣瓶,不上去那得憋死。
順哥緊張的盯著漩渦,看起來也是非常不安。我不明白他今夜的意圖,我估計肯定是因為進了於娜的房間才致使他有了這個想法。畢竟自己曾經的女友完全發生巨變,心裏不好受那是肯定的,出來讓冷水澆一澆也好頭腦清醒一下。
我正想的入神,順哥抬手拍了我一下,就見漩渦裏麵呼呼地冒起了氣泡,一股股巨大的氣浪往上翻滾著,站在漩渦兩米開外的我們幾乎站不住腳,我差一點沒滑下去。站穩後心裏一驚,隻嚇的我打了幾個哆嗦。
那團氣泡一開始是在極深的水下,轉眼間就升騰起來,眼看就要衝出漩渦。
雖然看不見底下的東西,但是我估計絕對不會是一個小玩意兒。見順哥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我心裏一急,慌忙扯住他退出去幾米遠。
氣泡騰出漩渦,一隻巨大的老鱉冒了出來。那隻鱉的大小完全頂的上一張單人床。巨大的腦袋賊溜溜的看著我們,那張大嘴吞下我們可謂是輕而易舉。
我嚇呆了,匆忙扯著順哥往上遊,那隻大鱉翻騰著腳爪向我們遊過來,一股巨大的推力幾乎讓我們跟著河水翻轉起來。
我們慌裏慌張的尋到繩索,猛力的扯了扯。
上麵的華子會意,我們以極的速度向上浮去。好在那老鱉速度緩慢,跟不上我們的腳步。尋到冰窟窿,我倆手忙腳亂的爬了上去。直接衝著河岸飛地逃命,隻把個華子嚇的臉色慘白,抱起衣服來就跑。
足足跑出去十幾米遠,隻聽到身後的冰麵“哢嚓”一聲裂響,回頭去看,河麵的冰層幾乎全部都崩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