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朵怔了怔,伸手遞上傘。
“我隻是來送——啊!”
冷風吹過,夏白朵身上的傷疼的刺骨,她沒站穩摔倒在地上,雨水濕了衣服,狼狽不堪……
墨煜澤居高臨下狠狠地瞪了夏白朵一眼,俊臉的臉頰因憤怒而繃緊。
“不用你假惺惺的!”
說完,他抱著夏小雪飛奔而去。
夏白朵撐在雨水裏,看著折斷在一側的傘。
被丟棄在泥濘裏的,還有自己這幅殘破的自尊,以及……一文不值的真心。
夏白朵沒有繼續留在墨家老宅,她甚至沒有去跟爺爺告別,隻對管家說了一聲,便冒雨回到了新房。
這裏是她的家,是她一心所選,一心所向的。
如今,事情弄到這麽狼狽的境地。
她能隻怪墨煜澤麽?
“太太您回來了?”
李嫂看到夏白朵全身都濕透了,慌忙去拿浴巾。
“不用了,我洗個澡好了。”
夏白朵搖搖頭,“先生他……”
“先生一直沒回來。”
李嫂說。
夏白朵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旋即搖搖頭。
何必多次一問,他……肯定是在醫院陪著夏小雪啊。
洗了澡以後,夏白朵覺得渾身上下更沒勁兒了。
隻想倒**就睡,可是一開浴室的門,就看到墨煜澤竟然坐在臥室的沙發上!
“你——”
夏白朵驚訝不已:“你怎麽,回來了?”
墨煜澤眸子一縮:“這難道不是我家?”
夏白朵咬咬唇:“小雪怎麽樣了?”
“剛退燒。”
墨煜澤偏開臉。
“那你,不陪著麽?”
夏白朵也偏開臉,同樣不去看墨煜澤的眼睛。
看著她這幅隨意又寡淡的模樣,墨煜澤心裏竟然猛地竄起一股怒火——“你少在這兒陰陽怪氣,我要去,還是要回,你管得著?”
夏白朵搖頭:“阿澤,我畢竟是你妻子。如果你堅持要跟小雪在一起,我們幹離婚吧。”
離婚?
墨煜澤狠狠上前一步,捏住夏白朵的下頜:“你瘋了嗎?你處心積慮把夏家都送到我手上,你會真的想離婚?”
夏白朵轉過臉,眼底一片自嘲。
“我處心積慮,為了把自己陷入這個境地麽?”
夏白朵苦笑著想:我處心積慮……還不是因為愛你?
一時間,夏白朵隻覺得心裏堵的難受。胸腔和背後的痛也越發清晰了起來。
她推開墨煜澤的手,逃到洗手間裏,趴在洗麵池上一陣放肆地咳嗽。
咳得激烈,幾乎撕心裂肺一樣。
“你怎麽了?”
墨煜澤推門進去,皺著眉問。
夏白朵被嚇了一跳。慌不迭地轉頭,抬手擦了下唇角:“沒事。”
“你咳血了?”
看著洗麵池裏一片猩紅色,墨煜澤冷定神色,倒吸一口涼氣。
還沒等夏白朵解釋什麽,男人突然上前一步,就手拉開了夏白朵的睡衣!
雪白羸弱的脊背上,一道暗紫色的鞭痕下,紅色的血肉腫脹一片,看著觸目驚心的。
夏白朵隻覺得身子一冷。
那種突如其來的羞恥感,真的令她恨不能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墨煜澤!你幹嘛!”
夏白朵扭過身,雙手抓住領口,一雙眼睛警惕地看著墨煜澤。
“爺爺他之前,真的打傷你了?”
墨煜澤眉頭頓皺。
昨天她替他挨了一鞭子之後就昏過去了,墨煜澤甚至還以為,她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