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無情至此
翌日。
沈依琳和顧焱在兩家人的催促下去挑訂婚戒指，沈依琳的姑媽也陪著去了，對幾款限量新款愛不釋手，一直讓沈依琳試戴。
沈依琳試了一款就不肯試了，溫柔又矜持地說，就這款吧，沒必要試這麽多，簡單一點，然後一雙美目望著旁邊的顧焱，看他挑選戒指。
顧焱第一眼就看中了一款，幽邃的黑眸驟然一亮，這枚戒指跟某個人很襯，戴到她那隻小手上再合適不過了，而且這個頂級品牌全球隻有一枚，獨一無二，稀貴精美。
他吩咐經理把鑽戒拿出來，看了一眼，又讓經理放回去，側首問沈依琳看好了沒有，笑意很冷淡，沒有熱度。
沈依琳與姑媽有些失望，還以為他會把這款全球最稀貴的戒指買下，並親自讓沈依琳試戴，誰知他隻是事不關己站在那裏。
沈依琳戴著那枚她隨便挑選的戒指，再看看被放回去的那一款，好生失望，嘴一抿，挽著顧焱的手臂，柔聲笑道：“焱，隻是訂婚，我們簡單一點，就這一款吧，我很喜歡呢。”
她挑了一款價格適中，樣式簡單的，讓店員包上。
顧焱不置可否，目光淡漠，隨意挑了一款項鏈和一條手鏈，吩咐店員包起，遞給沈依琳，而那一款限量鑽戒則讓人細心包好，放進自己的西裝口袋裏。
沈依琳心中竊喜，瞧，焱還是給她挑珠寶首飾了，就知道他不會對她那麽無情。
下午回到辦公室，顧焱一直工作到晚上，覺得有些累了，便停下來麵向落地窗，看著窗外夜景。
寬敞的辦公桌上則放著那枚璀璨奪目的鑽戒。
內線電話響了，秘書說，“顧先生，沈小姐來了。”
他皺了一下眉，“讓她進來。”
不一會兒，沈依琳踩著高跟鞋風姿綽約地走了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顆閃耀華光的鑽戒，溫婉地笑了笑，“焱，我打擾你了嗎？”
顧焱淡淡轉過頭，不冷不熱地看著沈依琳，“你喜歡這枚鑽戒？”
沈依琳心裏一陣欣喜，臉上卻始終保持從容的微笑，走過來望著那枚戒指，“你已經給我買了戒指、項鏈、手鏈，其他的就不需要了。”
“是麽？”顧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起身將那枚鑽戒拿在手上瞧了瞧，幽深的眸子在鑽石的光華下陰晴不定，“是不喜歡？還是不想要？”
“當然喜歡，你送的東西我都喜歡。”沈依琳專注地盯著他，“隻是你沒有說送給我，我就不敢要。”
走過來抱住顧焱的腰，臉埋在他懷裏，“焱，這枚戒指真的是送給我的嗎？我一直以為你不會買……”
顧焱垂眸冷冷看著抱住他的女人，淡淡地說，“這枚戒指沒說送給你，它不適合你。沈依琳，如果我們真能結婚，我不希望娶一個心口不一的妻子。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最好不要含糊其辭。”
沈依琳聞言一驚，從他懷裏抬起頭，淚眼朦朧道：“我隻是怕你覺得我貪心。”
顧焱拿起那枚鑽戒，凝目看了一會兒，然後波瀾不驚，一臉平靜地將它扔進了垃圾桶。
他靜靜看著沈依琳，似笑非笑，“我也覺得你會喜歡它，但它不適合戴在你手上。”
沈依琳又是一驚，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連忙跑到垃圾桶旁邊去翻撿，跪在地上，不顧髒亂急切地尋那枚戒指，顫聲道：“我要這枚戒指，不管它適合誰，我都要它！它是你第一眼看上的，是你的心頭愛，我多麽期盼你能送給我，戴到我手上！她不要我要，我要！”
她抖抖索索從垃圾裏翻出那枚戒指，走到顧焱麵前，把那枚戒指攥在掌心，仰頭望著高大冷峻的男人，“我喜歡這枚戒指，焱，你送給我。”
顧焱目光晦暗不明，盯著麵前的女人，不喜不怒，拿過她手上的戒指再次扔進了垃圾桶。
沈依琳無法置信地瞪大眼，看看垃圾桶，又看看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從來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愛她，卻也沒想過他竟對她無情至此。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她不是沈家的二小姐，可在他身邊三四年，他也不應該這樣對她，何況她現在還是他的未婚妻……
沈依琳越想越傷心，最後忍不住淚奔而去。
沈依琳走了之後，顧焱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電話又響了，是柯羅。
“顧先生，您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查到了。沈家最近股票和期貨的確虧了很多，恐怕撐不了多久。”
顧焱看著自己的電腦，問道：“還有呢？”
“沈小姐的父親沈棟最近見過皇騰的老總騰仲亨。”
顧焱笑了起來，說：“你做得很好，繼續把假消息放給沈棟，直到我們跟皇騰的競標結束。”
“好的，顧先生，我知道該怎麽做。那競標結束之後，沈棟怎麽處理？”
顧焱淡淡道：“不用我們動手，他賣了假消息給皇騰，害皇騰損失慘重，騰仲亨不會放過他。”
“我明白了。”
顧焱放下電話後，又告訴自己的秘書於靜，“以後沈小姐的電話，不要再接進來。還有，告訴樓下的門衛，不要再讓她上來。”
將一切瑣事處理好之後，顧焱又將垃圾桶的戒指撿起來，鑽石的光芒太過耀眼，他眼前茫茫一片。
他看著它，癡癡地說，“她欺負過你，我幫你報仇了，你高興嗎？潼潼……”
十二月三號是梓潼的生日，小莫莫剛好六個月，莫掌櫃抓了騰仲亨一起在廚房忙活，而梓潼則是和潘曉威爾他們做著等吃。
許諾買了個很大的奶油水果蛋糕，小莫莫一看桌子上的蛋糕，眼睛唰的一亮，嗚嗚著就要梓潼抱他過去。
真的是很饞啊……梓潼無奈，用小勺子刮了一點點奶油送到兒子嘴邊，那粉嘟嘟的小嘴立刻迫不及待地張開，等到小勺子拔出來的時候，上麵已經被舔得幹幹凈凈了。
“能吃是福，小孩子就是要能吃才好。”潘曉如是說，其他人附和著點頭。
莫掌櫃那邊也收拾好了，正和藤仲亨從廚房端菜過來，莫掌櫃的廚藝不用說，因為今天是梓潼的生日，所以他又格外花了心思，每樣菜都做得讓人一看就食指大動，垂涎欲滴，不過這些人裏麵並不包括小莫莫，小家夥今天的注意力不在菜，而是在他最愛的蛋糕。
平時梓潼很少給他吃這些甜食，都是中規中矩的牛奶米糊，而小莫莫對自己很少吃的東西向來有一種狂熱的渴望。
看到自家沒出息的兒子爬上桌就飛速朝蛋糕進軍，梓潼撫額歎息，不忍直視。
小莫莫侵略蛋糕眼看勝利在望，卻被一隻大手瞬間拎起小背帶提溜起來，小手小腳在空中使勁揮舞，看那樣兒，似乎是想在他英明神武的老爸臉上留下到此一遊的痕跡。
莫掌櫃將心懷不軌，想攻擊自己的壞小子拎離蛋糕，小莫莫見自己離美味的蛋糕越來越遠，急得手舞足蹈，隻長了四顆小玉米牙的小嘴咿咿呀呀地叫喚著。
莫掌櫃把他丟進藤仲亨懷裏後還不樂意，哭喪著一張小臉朝著梓潼伸出雙手，急切地要她抱。
梓潼看著心疼，剛想抱過來，手就被莫掌櫃不著痕跡地握住了，“別這麽慣著他。”
如果小莫莫現在會走會跑，會說話，會調皮搗蛋，梓潼也許會認同，但是，他有沒有搞錯，他們家莫莫才滿半歲耶！
“沒事的，我抱他就行。你跟騰總忙了那麽久，先吃飯吧。”梓潼伸手示意藤仲亨把兒子還給她。
小莫莫見媽媽要抱自己，原本帶著哭意的小臉立馬就亮了，騰仲亨把他放到桌子上，他就很輕車熟路地爬到了梓潼麵前，等到媽媽溫柔的雙手箍住自己的腋下，才咯咯笑起來，指著蛋糕就對著梓潼親。
這一招也不知是跟誰學的……每當想吃什麽卻又沒有的時候，小家夥就會給梓潼來個口水大洗臉，非把她親到妥協，把美食送到他嘴邊不可。
把兒子放到腿上坐好，那邊莫掌櫃早就拿來了嬰兒車放到跟餐桌同高的位置，但是小莫莫傲嬌得很，死活賴著梓潼不願意下去坐。住他狀號。
莫掌櫃沒轍，拿了個幹淨的小兔子圍嘴給梓潼，然後把小莫莫脖子上那個已經流滿了口水的小鴨子摘下來，梓潼便趁機給兒子戴上幹淨的圍嘴，夫妻倆合作得無比默契，一看就經驗豐富。
小莫莫沒心思注意這個，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充滿了吸引力的大蛋糕，小嘴兒張得開開的，有一顆新牙冒出了頭。
看到兒子的饞樣兒，如果不是在場的都是自己人，梓潼肯定早就羞憤自盡了，她搖搖頭，拿懷裏這小寶貝沒辦法，隻好把他抱起來，靠近那個蛋糕。
蛋糕很大，中間插了生日蠟燭，小莫莫覺得好玩，伸出小胖手就要抓，幸好莫掌櫃眼疾手快一把捉住，小東西被爸爸製止，還不高興了，眼睛一眨一眨，回頭就朝梓潼懷裏鑽，可傷心了。
梓潼拍拍他的小屁股也不願意再看爸爸，哼哼著抱住媽媽的脖子不撒手。
隻要小莫莫這樣黏著梓潼，她恨不得能把心都掏出來給小家夥玩耍，“莫莫乖，吃吃了哦~”
一聽到吃，小家夥立刻轉過頭，眼睛重新盯上蛋糕，梓潼把他抱近，做了個吹的動作，“跟媽媽一起吹生日蠟燭。”
小莫莫雖然是個豬娃娃貪吃貪睡，但是腦子可靈光著呢，多半是繼承了媽媽的智商，一看到她的動作，馬上也跟著學，蠟燭便被母子倆瞬間吹滅。
莫掌櫃看著，心裏泛酸，但在這麽多人麵前也不好表示什麽，隻是在梓潼偶爾看向自己的時候，給她一個恐怖的微笑，告訴她晚上會有怎樣的懲罰等待著她。
梓潼其實也知道自己對兒子有些溺愛了，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哪怕前天晚上剛被老爺狠狠懲罰過，她也眼淚汪汪地求饒承諾，可到了第二天眼睛裏還是隻有兒子。
看到兒子眼巴巴地盯著自己切蛋糕，莫掌櫃到底還是心軟了，將盛了一塊小蛋糕的碟子放到梓潼麵前，他喂，梓潼負責抱住不安分的小家夥，至於其他人，都自力更生吧。
原本莫掌櫃也隻是嫉妒小莫莫搶走了梓潼的大部分心思罷了，其實心裏哪有不愛兒子的道理。。
一頓飯吃得大家都很滿意，小莫莫是最開心的一個了，最後整個人都趴在了蛋糕上大啃特啃，梓潼拿他沒辦法，隻好站在一邊看著他玩，越看越是惆悵，最後抱住莫掌櫃的手臂，憂傷道：“這真的是我生出來的嗎……”怎麽跟自己一點都不像呢？
莫掌櫃也是歎為觀止地看向那個坐在蛋糕裏，左摸一把右舔一口玩得不亦樂乎的小家夥，跟著歎口氣，“基因突變吧。”
小莫莫已經不再是那個粉雕玉琢，白白胖胖的豬娃娃了，整個人都埋進了蛋糕裏，眉毛嘴巴鼻子眼睛全都沒了，一片白糊糊。
藤仲亨不知啥時候從書房出來，把平時梓潼用來拍小莫莫成長進程的相機和dv遞給莫掌櫃。
莫掌櫃便對著兒子上下左右各個角度都拍了一張，然後滿意地點點頭，“等他長大了給他看。”
梓潼也湊過去看鏡頭，小東西還挺有表演細胞，看到爸爸媽媽在拍自己，咧著冒出小乳牙的嘴巴笑嗬嗬。
梓潼越看越喜歡，但是他也應該玩夠了，弄的一身都是奶油……
看到媽媽朝自己走過來，小莫莫習慣性地伸手要抱，梓潼見他的兩隻小胖爪上全是奶油，怎麽可能會抱，拎起同樣沾滿奶油的小背帶，把小家夥提了起來，趕緊朝臥室走，邊走邊抱怨，“小髒貓，瞧你把自己搞成了什麽樣子。”語氣雖然無奈，卻充滿了寵愛和溫柔。
小莫莫不懂媽媽為什麽不抱自己了，揮舞著四肢非要梓潼抱不可，就是不肯乖乖給她提著走。
梓潼無奈，隻好把他抱起來，小東西身上全是奶油，趕緊去浴室，邊放水邊迅速把他扒幹淨，胖嘟嘟圓乎乎的小家夥窩在她懷裏，四肢跟藕節似的，可愛極了。
試了試水溫，梓潼輕柔地俯下身子，小莫莫下意識地用小胖手抓緊梓潼的衣服，接觸到溫水那一刻，嘴巴突然扁了起來。
梓潼知道他要哭，連忙捧著小臉又親又哄，“莫莫乖，莫莫乖哦，洗白白然後睡覺覺好不好？”
這小東西也不知怎的，平時不愛哭，可唯獨到了洗澡的時候必定要扯著嗓子嚎兩聲，說是不愛洗澡吧也不是，因為每次把他放進去一會兒，自己玩得可嗨皮了。
把一組小鴨子放進水裏，梓潼拿著柔軟的毛巾先給他擦臉，小莫莫嘟了嘟嘴，小胖爪抓過鵝黃色的小鴨子，一隻一隻摁過去，這組小鴨子一共有五隻，每一隻都會唱一首兒歌，他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摁著，小嘴咧得開開的，笑嗬嗬。
“又哭又笑，羞羞羞。”梓潼戳了戳兒子嫩嘟嘟的小臉蛋，在他額頭親了一口。
小莫莫也很給麵子地揚起小腦袋咯咯笑，舉起小鴨子在水裏推來推去，小胖爪上沾滿了泡沫，還壞心眼地故意朝梓潼身上抹，看到媽媽一臉的無奈，他笑得更開心了。
母子天性，小家夥雖然還不太懂，卻也知道不管自己怎樣淘氣，麵前這個溫柔的女人都不會對自己生氣。
浴室門被推開了，莫掌櫃走了進來，看到娘兒倆鬧得滿地都是水，也不由覺得好笑，湊近捏捏梓潼的臉，再捏捏兒子的臉，把這一大一小兩個寶貝都親了一口，道：“我來給他洗。”
梓潼指了指地上的髒衣服，莫掌櫃自動自覺地過去撿，邊撿邊道：“小藍，過兩天我要去一趟美國，要一個星期才能回來，你陪我一起去吧。”
梓潼對天翻了個白眼，“你覺得我現在走得開嗎？”
“兒子又不是非你不可，我看跟著潘曉他也挺樂意的。就交給潘曉照看幾天，你陪我去美國。”隨手將髒掉的小衣服丟到洗衣籃裏，莫掌櫃蹭了過來，毫不意外弄了一身奶油，伸手沾了點去逗兒子，那小吃貨居然張著小嘴就要舔他的手指，梓潼連忙拉下來，“外麵的人都走了？”
“嗯。”莫掌櫃將手在浴缸裏洗幹淨，然後又捏捏兒子的胖臉，“陪我去好不好？美國那麽多火辣辣的美女，你不守著，我被人拐走了怎麽辦？”
邊說邊用柔軟的毛巾擦小莫莫那頂著一頭奶油的頭發，動作十分輕柔，一點也不覺得髒。
莫掌櫃是有潔癖的，別人坐過的位子如果沒有重新清潔，他都是打死不坐，更別提跟人用同一雙筷子甚至親吻，不過這潔癖已經被日漸淘氣的小莫莫折騰得快沒了，隻有在麵對外人的時候才會發作。
“少來，誰敢拐你，我還真想見識一下。莫莫還不會叫媽媽，我得在家裏教他說話走路，不去。”梓潼任重而道遠，堅決不願意這時候離開，一般孩子在七八個月就會發出爸爸媽媽的語音，所以在莫莫八個月前，教他叫媽媽可是梓潼現階段最大的願望與目標。
莫掌櫃剛想再接再厲的說服，誰知道一聲軟糯的“麻麻”突然出現了！
夫妻倆同時愣了五秒鍾，然後像慢鏡頭一樣，慢慢地看向正坐在水裏玩小鴨子的小莫莫。
梓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她咽了口口水，說話都結巴了，“莫、莫莫？”
“麻麻。”小莫莫很給麵子地又叫了一聲，見爸爸媽媽都是一臉呆滯，頓時委屈起來，伸出小手就要梓潼抱。
梓潼沒動，他就自己順著浴缸邊緣艱難地爬起來，吃力地去摟她的脖子。
回過神後，莫掌櫃的第一個反應是吃味，極度的吃味，為什麽隻叫麻麻，不叫粑粑？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乖……”拍著懷裏嫩乎乎的小身子，梓潼還有點神遊天外，她的寶貝叫媽媽了……雖然發音有點不標準，但六個月就開口叫媽媽是多麽了不起的寶寶啊，鼻子一酸，眼眶一熱，欣慰又激動的眼淚頓時就冒了出來。
小莫莫不知道為什麽媽媽在哭，他看了看一直掉眼淚的媽媽，也跟著扁嘴哭起來。
梓潼又連忙忍住眼淚哄他，好不容易才讓小寶貝破涕為笑，剛洗好的小東西撲進她懷裏就又髒了，隻好再洗一次。
莫掌櫃嫉妒得要瘋了，可一個是他媳婦，一個是他兒子，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嫉妒又能怎麽樣，還是得忍著，可他心裏又極度不平衡，於是扯出笑容哄兒子，“莫莫乖，叫爸爸，叫爸爸。”
小莫莫打了個嗬欠，很不給老爸麵子，梓潼拿浴巾將他包了起來，小小的一團粉肉就在她懷裏動來動去，時不時給她來句“麻麻”，梓潼幸福得無以言表，不住地在兒子的臉蛋上親了又親。
莫掌櫃失落又怨念，看著媳婦兒子合家歡樂，他憋屈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