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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義宣一臉神色複雜。

他把紀翎拽了起來, 說:“你就是一直存著這種心思吧?”

紀翎被打斷有點不開心,他也說:“你敢讓我進屋不也是心知肚明?”他抬起膝蓋, 嚴義宣“唔”了一聲, “我們都不是聖人,一直這麽拖著不是很奇怪嗎?”

嚴義宣被他弄得皺起眉頭, 說道:“你以為我不想?但是就是知道跟你見麵一定會發展成這種情況……”他用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紀翎,“我也很矛盾,想和你見麵又……”

嚴義宣的話吞了一半, 紀翎很少聽他分析自己的心情, 忍不住又去親他。

嚴義宣側頭躲了躲,紀翎低笑幾聲,接過他的話尾幫他說:“想和我見麵又害怕和我見麵?”

嚴義宣瞪了他一眼:“誰怕你了?”

紀翎又笑, 他低低地在嚴義宣耳邊說:“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樣, 反正我看見你就想碰你, 想吻你。”

紀翎的喉嚨最開始受過傷, 其實說起話來聲音一直都有點啞, 平時覺得還好, 現在在耳邊低語,簡直要人命。

說起這個, 嚴義宣看了一眼籠罩在自己身上的人,初見他時的樣子嚴義宣都快記不清了,從什麽時候開始, 眼前的男人自信而光彩奪目, 這種魅力仿佛與生俱來的, 非常吸引人。

其實紀翎並不矮,雖然五官還是很細致,但也許是氣質原因,最近的他顯得越來越強健。

紀翎說的情話,嚴義宣並不陌生,可聽在自己耳裏,又尷尬又像被刷子在心上刷過。他垂目就能看見紀翎的肩與臂膀,這種視角他從沒有體驗過,讓他渾身別扭。

但是就像紀翎說的,他們糾纏太久。兩個大男人,也算是你情我願,總是拖著,總也做不了全套,說出去還以為他們無能。

紀翎見他一臉糾結,知道他正陷入天人交戰中。

紀翎很想笑,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嗎,他越是矛盾說明他越是動搖,他一旦起了心思就開始節節敗退,紀翎估計他都已經開始在腦海裏預演了。

這個表麵驕縱其實溫柔的少爺,真是太令人憐愛了。

紀翎還是第一次有這種心情,還是麵對一個並不弱小的男人。

紀翎在心理上想溫柔以待,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開始誘導嚴義宣,一邊親吻一邊說:“總是要更進一步的,而且我們都這樣了,真的要停嗎。”

他雖然急迫,但是還是一臉認真地問嚴義宣:“我覺得我們至少也是朋友了吧,你還認為我低人一等?如果沒有,為什麽不順應自己的欲/望?”

嚴義宣確實也受不了,但還是忍不住說:“為什麽不是你妥協?”

紀翎笑著說:“不是隻有少爺才能被人伺候嗎?”他深深看著嚴義宣,漆黑的瞳仁裏流轉著光,“其實應該稱呼為老爺了。”

他低聲說:“但是在我心中,你永遠是少爺。”

嚴義宣想,他一定是被這句話蠱惑了。

他被蠱惑了,所以才會放任紀翎的動作。

紀翎見他沒有再抵抗,簡直欣喜若狂,一步一步把嚴義宣逼得沒有退路。

到中途的時候,嚴義宣還是覺得受不了,想要推開他。

但是紀翎非常強勢,目光跟狼一樣充滿了掠奪性,把他拉了回來,強硬地讓他有感覺。

嚴義宣自己也無法抗拒引誘,最後也隻能跟著一起沉淪下去。

早上紀翎醒來,一側頭,就可以看見躺在他身邊的嚴義宣。

他的頭發有點亂,微微皺著眉頭,似乎睡得並不安穩。

紀翎一想到自己是罪魁禍首,嘴角就控製不住往上揚起。

他一邊回味,一邊等嚴義宣醒過來。

嚴義宣雖然表情很累,但是睡得很久,日上三竿還沒有睜眼。紀翎也不忍心喊他,在旁邊侯著。

嚴義宣終於睜開眼,他的目光落在紀翎身上,從迷茫到清醒,表情變了好幾次,最後定格在惱怒上。

紀翎笑著對他說:“時間不早了,起來吃點東西?”

嚴義宣悶悶地“嗯”了一聲。

紀翎不怕死地補了一句,說:“晨光大好,或者先再來一次?”

嚴義宣徹底炸了,怒道:“滾!”伸手去推開他,但是卻因為身體酸軟而有氣無力。

紀翎抓著他的手親了一下,微笑著下床,給嚴義宣拿來換的衣服,嚴義宣板著臉接受他的服侍。

兩個人又廢了好大的工夫才出房間,紀翎想扶著嚴義宣下樓,被他一把拍開手,瞪紀翎一眼,然後自己慢慢走。

紀翎掩著嘴,跟在後麵,怕自己笑出來又惹得他炸毛。

兩個人到飯廳準備用餐,幸虧早餐還是跟上次一樣,雖然豐富但也有清淡的,紀翎幫嚴義宣盛粥,惹得嚴義宣又對他側目。

他們剛開始用餐,沒想到嚴悅詩居然過來了。

三個人頓時就有點尷尬,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們兩個的關係不一般。

嚴悅詩看了看兩個人,睜著大眼睛,對紀翎說:“原來你們不是朋友。”

“……”紀翎剛想說話,就被嚴義宣搶先,他凶惡地說,“是朋友。”

嚴悅詩一屁股也坐在了桌子旁邊,揪起點心往自己嘴裏送,說:“好好好,是朋友,晚上一起過夜的朋友。隻是哥哥你很少把這種類型的朋友帶家裏來。”

嚴悅詩心大,什麽都說,再說就要把哥哥的風流史暴露了,嚴義宣剛才瞪紀翎,現在又要瞪妹妹,瞪來瞪去眼睛都酸了。

他開始轉移話題:“你怎麽還在這裏?工作不做了?”

嚴悅詩嘟起嘴巴,說:“你不也在這裏嗎。”

嚴義宣沒好氣地說:“我是老板,你是嗎?”

嚴悅詩又吃了一點東西,才站起來,說:“老板了不起啊。”她嘴上反抗著,但是知道如果不老老實實去上班,嚴義宣會批評教育她一整天。

嚴悅詩衝紀翎說:“拜拜,朋友先生。”然後才走出餐廳準備打點出門。

紀翎看著她笑了笑。

嚴義宣翻弄著早餐,沒有什麽胃口,對紀翎說:“趕緊吃,吃完送我去公司。”

紀翎挑眉:“不休息一下?”

不提還好,一提嚴義宣又很惱,他說:“有什麽好休息的。”他放下餐具,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道,“現在情況還不穩定,我必須去公司。”

紀翎明白過來。

嚴義宣剛上任嚴氏的最高領導者,身邊還有嚴義禮虎視眈眈,他不能給人留下君王不早朝的印象。

紀翎迅速把自己的早餐解決掉,然後穿好外套,跟著嚴義宣一起出門。

時間其實不早了,太陽已經升的老高,冬日的陽光卻並不刺人,照進車裏讓人覺得挺舒服的。

嚴義宣這次坐在後座上,一上車就閉上眼睛。

昨天回來得晚,然後兩個人又一番折騰,紀翎自己雖然很亢奮,但是知道他其實困得不行,卻還是要堅持著去公司。

紀翎有點心疼。

他昨夜其實原本想與嚴義宣聊聊,可是一見到他就控製不住自己,渾身上下就叫囂著想要,頓時什麽體恤安慰、事業工作,全部都拋到了腦後。

紀翎難得為自己動物一般的本能自省。

紀翎知道自己的心中有一條溝壑,如果不填滿它,他永遠不會滿足。

而那個能填滿的人,就是嚴義宣。

紀翎從後視鏡裏看了看正在補覺的嚴義宣,知道他現在肯定腸子都悔青了。

昨晚紀翎有點趁虛而入的意思,而嚴義宣與其說是被說服,不如說是敗給了欲/望。

沉迷的時候覺得怎麽樣都行,等清醒過來頓時悔不當初。

男人不是都這樣嗎。

嚴氏大樓到了,嚴義宣自動睜開眼睛,一聲不吭地下車,紀翎也跟著下來,喊住他,說:“今天晚上我再來接你。”

嚴義宣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說:“別了,休息一下吧。”

紀翎笑了出來,真誠地望著他,說道:“我隻是想和你說說話,昨天都沒有機會說。”

嚴義宣微微有點局促,但是還板著臉,做出強硬的樣子,說:“有什麽好說的。”

紀翎隻是站在車邊,嘴角含著笑,靜靜地說:“難道……一起過夜之後,就真的連聊天都不行了?”

嚴義宣見紀翎神色如常,瞬間氣勢就短了一截,虛張聲勢地說:“發生了就發生了,我沒有不認賬。” 他想了想,補充道,“周末再說吧。”

紀翎覺得這個人真是可愛極了。

嚴義宣整理一下衣服,沒有再理會紀翎,匆匆走往電梯間。

紀翎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才又回到車上。

就算是趁虛而入也好,不知道嚴義宣有沒有感受到一絲溫柔。

他即使後悔也來不及了。

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隻會越來越沉溺,永遠也爬不上岸了。

他心中的那道溝壑,不僅需要嚴義宣來填滿,他還想把嚴義宣也拉下來。

他們是朋友?

朋友什麽的都見鬼去吧,紀翎出手就沒有回頭箭。

……具體描寫什麽的是沒有的,現在我每天發一章就高審一次,太可怕了。

據說滾了那啥之後就沒人看了,QAQ是這樣嘛

不管怎麽樣祝大家520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