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長眸微眯,那殺意藏都藏不住。

“下毒之人,是我父王的侍從,還是那群女妖怪?”

蘇莓:“不知道。”

幸好她沒直說是馥曼幹的。

她剛才都暗示得那麽明顯了,馥炎都沒有懷疑過他的妹妹,可想而知他對馥曼有多麽信任。

“你知道。”馥炎篤定道。

“到底是誰?”

蘇莓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

馥炎換了一個問題,“那如何才能讓我父王痊愈?”

“我還是不知道。”

蘇莓這次學聰明了,她在馥炎要對小崽崽動手前,趕緊道:“就算你利用靳總威脅我,我還是這個回答。因為我剛才看見了很多你的過去,對於你的未來隻有一點點。”

馥炎先下令,讓眾人嚴守妖王的寢殿,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這才繼續問蘇莓,“你看見了我的什麽過去?”

“看見你鼻嘎大的時候,尿濕了妖王的床。”

“看見你三歲的時候,被一個修仙者從妖界擄走。”

“看見你七歲的時候,打不過一隻黃鼠狼精。”

“還看見了你十三歲的時候,和一個半妖女人睡在了一起,睡了三天三夜!”

馥炎啞口無言,對蘇莓多了兩分信任。

因為這些事情確實真實發生過。

要不是蘇莓提起,他絕對不會回想這些事。

“你還看見了什麽?”他繼續問道。

“沒有了。”

說多錯多,這個道理蘇莓還是懂的。

畢竟這些事都是些丟麵子的事,萬一馥炎死要麵子,要殺人滅口就弄巧成拙了。

所幸馥炎沒有再追問下去。

而是沉默了片刻後。

問道:“下毒之人,是我那個蠢妹妹吧?”

“……”

馥炎的反射弧那麽那麽長嗎?

都跳過這個話題多久了?他怎麽突然又想到了馥曼?

蘇莓道:“不知道!”

她什麽都不知道!

馥炎若有所思道:“我那個妹妹從小就腦子不好,整個妖界都找不到比她更蠢的人。”

“因為她成親的事,她先是逃婚,然後又找借口說要去找沈眠風報仇去了一趟人間,拖延時間,要是我父王一死,她三年都不用嫁人了……”

“並且她表麵裝著柔弱,卻一直在暗地裏學製毒。”

“我一直等著她對我下毒報複那日,沒想到她竟然會對父王下毒。”

馥炎侃侃而談。

好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似的。

蘇莓搞不懂這個喜怒無常的人,不知道他這是不在乎還是氣急敗壞。

她隻能保持著沉默。

然而馥炎又問她,“告訴我,是不是我那個蠢妹妹下毒的?”

“我不知道!”

“你讓我不給父王吃喝任何東西,但父王中毒後隻吃過蟠桃,摘蟠桃的人就是馥曼。”

馥炎對她的稱呼,從蠢妹妹變成了馥曼。

蘇莓知道,他已經確定了馥曼就是下毒之人。

馥炎說完這話,就抬步朝著外麵走去。

蘇莓瞅準時機,在他離開後,趕緊飄了出來,憑借著原著中對妖族的描寫,終於在一處寢殿外,找到了端著茶水的馥曼。

馥曼也注意到了蘇莓。

她看著這一團白霧,一臉疑惑。

蘇莓卻飄在了她的麵前,道:“馥曼!”

“你是什麽妖怪?竟敢膽大包天,直呼我的名諱!”

馥曼說著,就要對蘇莓下手。

蘇莓連忙道:“你哥查到你頭上了!不想死的話,就聽我的話!”

馥曼的心咯噔了一下。

肉眼可見她的神色慌張害怕。

馥炎對她何其殘忍。

要是這件事被他查到,她一定會遭受比以前痛苦百萬倍的折磨!

馥曼的雙腿已經開始哆嗦,但她還是嘴硬道:“不可能!我……我根本沒做過那種事!”

“你哥現在應該是去了妖王寢殿守株待兔。這樣吧!你沒做過那件事,但我想請你去你哥寢殿,幫我一個人,順便告訴你你哥下一步準備做什麽,可以嗎?”

蘇莓又強調了一遍,“我知道的,下毒的人肯定不是你!”

有了蘇莓故意說出的這番話,心亂如麻的馥曼趕緊跟著她一起去了馥炎的寢殿。

確定馥炎不在殿中,隻有一隻毛茸茸的靈獸被困在結界中時。

馥曼稍微鬆了一口氣。

“你……你是什麽人?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她連忙問道。

“你幫我破開它的結界,我就把蟠桃有毒的事,還有你哥的想法告訴你。”

蘇莓直接放出一個重磅。

畢竟除了馥曼,沒人能對蟠桃下毒。

馥曼不安道:“可結界一破,我哥就會知道……”

“你可以說我挾持了你,讓你不得不破開結界。待會兒我的靈獸再咬你兩口當做證據,不就行了嗎?”

“你再拖延下去,待會兒你哥查明之後,就該派人來抓你了!”

馥曼還在做些最後的掙紮,“你先告訴我,我再破開結界。”

蘇莓就知道,一個娘胎裏養不出兩種人。

馥炎賊精,馥曼也精,

蘇莓直接擺爛,“你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就不說了!”

“或者直接去告訴你哥真相,反正剛才那麽多妖怪,都看見了你跟著我來了你哥這裏!”

“你……”

馥曼又急又氣。

小臉憋得通紅。

但她也隻是猶豫了兩秒,就直接揮手破開了結界。

“預備備!!”

靳總立馬邁開小短腿,嗖一下從殿中溜了出去。

馥曼沒想到小崽崽的速度竟然能夠這麽快。

她焦急了看了一眼殿門口的位置,催促道:“你快點說啊!!我哥馬上就會來了!!”

蘇莓不緊不慢道:“你打死不承認~你哥就拿你沒辦法了。”

“畢竟根本沒人看見你做的那些事。”

“你哥要懲治你這個妖族公主,總要有個理由不是嗎?要讓妖族其他妖怪信服,還要讓你的未婚夫那邊認可,他才敢重罰你。”

馥曼無語。

這話說了不是等於沒說嗎?

她還以為蘇莓能給她什麽好建議呢!

“你這個女人,真是……”

馥曼正欲發火。

馥炎卻從殿門口走了進來。

“她怎麽了?”

“馥曼,你好大的膽子啊!”

馥炎的聲音帶著怒意,仿佛從地獄中來。

馥曼嚇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