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光明之神還未隕落的時候,祂找上了命運之神,說明了自己要為萬千小世界獻身的計劃,也在最後請求命運之神不要動祂的弟弟。

隻是命運之神一句話都沒有說,無情地拒絕了祂的請求。

大世界意識想要的誰也沒法拒絕,即便祂是命運之神也不可以。

命運之神露出了一抹難得的微笑,可說出來的話卻滿滿都是冰冷和算計。

【沒有了光明的你現在隻能擁有短暫的強大,等到光明這個概念徹底消失之後,黑暗這個概念還會繼續存在嗎?到那個時候,你還會存在嗎?】

【既然早晚都要消失,那不如用最後的生命幫我演一場戲,怎麽樣?】

黑暗之神不明白命運之神為什麽會找上祂演戲,再說了,祂也不會演戲啊。

命運之神的表情沒有發生一絲一毫的變化,祂依舊是那個冰冷的神明,隻在簡瑤麵前才會透露出那麽一絲柔情來。

【既然你想要成為讓姐姐自豪的好弟弟,那麽我這裏有一場戲很需要你的幫忙。】

【我需要你站到邪神那邊的陣營去,我需要你用盡自己所能表現出傲慢的樣子,讓邪神們恨不得想要除掉你。】

【我要你假裝自己想要利用神格複活,將自己的神格寄存在一個人類身上,那個人類的名字叫——】

【單南星。】

……

從簡瑤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裏夾雜著各種各樣的哀嚎聲和痛呼聲,迎麵而來的空氣中則是一陣陣強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簡瑤剛剛在黑暗之神的房間裏找到了可以被稱得上是“箱子”的一個小物件,手指剛碰到箱子的表麵就瞬間被箱子外表爆發出來的白光給包裹住了全身。

等到白光散去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黑暗之神的領地裏了,而是在一片以高樓大廈為背景的混亂空間裏。

天空被一大片陰惻惻的烏雲籠罩了,根本就透不出一絲光亮,地麵上隨處可見的都是屍體,到處都能聽到絕望和痛苦的哀嚎聲。

一隻毛色漆黑的烏鴉從遠處飛了過來,聲音嘶啞地鳴叫著,一頭撞死在了已經滿是血汙的牆壁上,紅色的眼睛裏卻是流露出了一絲解脫的意味。

真奇怪,烏鴉也會表現出那麽像人類的情緒嗎?

簡瑤很確信自己剛剛並沒有看錯,隻是那隻烏鴉已經和地上的那些屍體作伴去了,紅色的眼睛也已經毀在了那麵牆壁上,再也看不到了。

她抱緊了懷裏的箱子,皺了皺眉頭,她總覺得這裏很不對勁,有著驚悚遊戲大型副本的感覺,卻比副本帶給人的感覺還要真實和恐怖得多。

就算這裏確實是驚悚遊戲的副本,結合命運之神之前跟她說過的話,這裏應該也是現實世界,隻不過不是她所在的世界就是了。

或許她可以在這裏找到幾個活人,看看能不能從中得到一些關於這裏的消息。

隻是,她現在要先看看這個箱子裏放著的究竟是什麽東西,還要看看這個箱子是不是命運之神讓她找的那個箱子,要是不是的話,就尷尬了。

箱子看起來很輕易就能打開,可簡瑤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有將它打開,還把自己的手指給弄得生疼。

真是奇了怪了,以她現在的力量值別說是瓶蓋了,恐怕連渣男的天靈蓋都能掀開,卻連一個小小的箱子都打不開,這話說出去的話,她的臉要往哪裏擱啊!

簡瑤沉默地看著懷裏的箱子,不知為何她好像從箱子上看到了嘚瑟的表情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隻能先把箱子放進了自己的係統背包裏,等著待會找到工具之後就撬開它。

她抬頭看了一眼周圍,路燈已經倒下,周圍的商鋪要麽閉門不開,要麽裏麵便是遍地狼藉,這樣的場麵讓簡瑤很難想象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不是簡瑤想象不出來,是她的腦回路太過離譜了,想到的可能性要麽是喪屍侵入,要麽就是外星人入侵。

雜七雜八的想法在她的腦海裏翻滾著,就是想不出一個可能性最高的結果。

地麵上有的是腐爛的、新鮮的血肉,簡瑤每走一步就踩在一片血泊上,發出了陣陣水聲。

遠處的建築物裏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聲和哀嚎聲,而簡瑤附近的建築物裏什麽聲音都沒有,隻剩下了一片死寂。

簡瑤一邊向著可能還有活人的方向走去,一邊搜集著有用的信息。

這裏的屍體幾乎沒有一個是完整的,死狀淒慘,千奇百怪,即便簡瑤心理素質極強,此時也忍不住胃部一陣翻湧,差點當場就要yue出來。

可她看的越多,就變得慢慢習慣了,也變得麻木了。

簡瑤她根本想象不出來他們生前遭受了怎樣非人的虐待,而屍體上的傷痕很明顯不是喪屍留下的,喪屍都比這群凶手要善良。

她隻能從這些屍體裏看出來滿滿的惡意和貪欲,唯一能夠給她這種感覺的隻有——詭怪。

難道說,是詭怪在屠殺整座城市的生物嗎?

想到這種可能性,簡瑤的呼吸聲忍不住變得急促了一瞬,她迫切地想要找到這座城市的原住民了解這裏的情況,可她找到的隻有一具又一具死狀淒慘的屍體。

城市裏的慘叫聲和哀嚎聲也不知何時就從簡瑤的耳朵裏消失了,整座城市徹底恢複了寂靜,她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難道她來晚了嗎?這座城市裏已經一個活人都沒有了嗎?

而就在簡瑤走進一棟建築物裏的時候,一扇厚實的不鏽鋼鐵門突然打開,裏麵伸出了一隻手把簡瑤拽了進去。

簡瑤本來是打算要反抗的,可她察覺到對方並沒有惡意就順著對方的力道被扯進了房間裏。

房間裏除了簡瑤和扯她進來的人以外,還有幾個受了傷的人。

牆壁上和房門上都貼滿了黃色的符紙,可朱砂的顏色卻還是紅不過這房間裏的血漬,房間裏的血漬和一張張蒼白的麵孔比符紙上的朱砂還要刺眼。

“小妹妹,你怎麽一個人在外麵瞎跑啊?外麵現在危險得很,你不知道嗎?你家裏人呢?”

把簡瑤扯進來的那個中年阿姨神色緊張地看著簡瑤,語氣裏飽含著擔憂和緊張。

簡瑤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房間裏的其他人搶了話頭。

“楊姨,你就不怕她是那些怪物變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