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硯,這孩子以前不這樣的。你和我說,你是不是背地裏還教了他這些渾話?”
趙二英死揪著蘇文硯就是不放,今兒她要是不能把蘇文硯怎麽著的話,她心裏估計後半輩子都不會舒坦。
“你血口噴人,我和他又不認識!”
見趙二英竟然想將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蘇文硯惱了。
趙二英見狀見他這般態度,越發疑神疑鬼:“你要是不和他認識,他能站出來替你說話?而且他還這麽小,明擺著受人教唆才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出來!”
蘇文硯可謂是百口莫辯。
又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在趙二英這麽攪合之下,那許大錘便又有了膽,當即就又哀嚎起來,這不知道的還真當他是斷了腿。
蘇文硯不傻,腦子一熱,上前就要將他抓起來,他要當著大家的麵當眾拆穿許大錘的陰謀詭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能站了。
可蘇文硯還沒走到他身邊呢,就被趙二英叫住:“蘇文硯,做人可不能太過狠毒啊!許大錘都已經這樣了,你居然還想對他動手?”
許大錘聞言怕的往後挪了一點,他怕這個蘇文硯真是要來對自己動手。
眾人一聽趙二英說,又見蘇文硯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以為他是真的要上前去打許大錘,便趕忙製止道:“蘇文硯,差不多行了,你賠點錢不就好了,怎麽還要對他動手?”
錢錢錢,他哪裏來的錢來賠許大錘?
“文硯啊你聽聽勸,你今天要是再對他動手,可就不隻是賠錢那麽簡單了!這許大錘還年輕,若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他後半輩子可就賴上你家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句話,才迫使那蘇文硯強行壓下了自己的怒火。
即便自己心裏清楚這個許大錘沒什麽事,可他現下孤立無援,隻能認栽。
許大錘見蘇文硯停了下來,那懸著的心髒才算是安穩落下,急忙忙地就指著他那一籮筐肥魚道:“我知道你家沒錢,我也不問你要錢,你就賠我幾條魚,我也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受傷是假,想他要魚才是真吧!
“你想都別想,這些魚是我們家拿來賣錢的!”
蘇文硯的情緒儼然有些激動,一邊的虞錦上見了眉頭微皺,上前一步擋住了蘇文硯:“我聽說這人的腿若是斷了,那刀砍下來是沒任何知覺的,不妨我們也試試?”
在眾人錯愕的眼神中,虞錦上的目光卻是十分認真:“如果你的腿真的斷了,那麽該賠的錢蘇家肯定會賠,你覺得如何?”
虞錦上甚至還問起現場誰家有砍刀,倒是有幾個看熱鬧的還應了兩句,說自家就有砍刀,隨時都可以拿出來。
許大錘直接被一個小毛孩的話嚇得噤了聲。
蘇文硯也不解地看向虞錦上。
虞錦上卻示意蘇文硯蹲下,而後又附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去找來村長,可以的話再請個大夫過來,我在這裏等你。”
是啊,他怎麽就沒想到呢!
蘇文硯深看了一眼許大錘以後就離開了現場。
許大錘以為他是要去拿大刀,便在那裏哭天喊地,仿佛是死了爹娘一般。
虞錦上聽得有些煩了,便兀自坐在一邊守著裝滿魚的籮筐,嘲弄道:“怎麽,你真是怕了?還是說,你這腿其實根本就沒問題,這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
許大錘沒有想到自己今日竟然敗在了一個小毛孩的手裏。
他是想走又不能走,萬萬是不能讓人看出他的心虛的。
所以,即便他已然怕的渾身瑟瑟發抖,語氣卻依然囂張:“我有病嗎我還自導自演?”
虞錦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仿佛是在告訴他:是的沒錯,你可不就有病嗎?
人群並沒有因為蘇文硯的離去而散開,反而因為蘇文硯的離開主動當起了“官老爺”,一個個的將周圍圍了個水泄不通,也歇了許大錘趁亂逃跑的心思。
不出一刻鍾,蘇文硯就領著人回來了。
趙二英也沒料到,原本想著要開溜,可那村長已經走到了她跟前。
一見著她,當即訓斥道:“好你個趙二英,上次我和你說過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是吧!方才和你說過,轉頭就在這裏欺負小孩,你羞不羞恥!”
趙二英立馬狡辯:“村長,我可沒有欺負他,我欺負蘇文硯幹嘛?”
“村長啊,你快來看看我的腿啊,我的腿要廢了啊,都是被這個蘇文硯給打的……”
許大錘仍舊在那裏賣力地叫喚,生怕旁人將他遺忘。
村長看那中氣十足的模樣,如何不明白怎麽回事,直接白了他一眼:“許大錘,你以為我還被蒙在鼓裏嗎?我來的路上就已經聽文硯將這前前後後都說了一遍,你覺得我還會信你?”
許大錘卻是不服,摸著自己的腿就哭訴道:“可是我的腿真的很痛啊,這疼總不是假的吧。”
村長無語。
蘇文硯卻是走到大夫身邊,客客氣氣道:“煩請大夫給他瞧一瞧。”
大夫在得到村長的示意以後,便走上前去,一手剛摸上許大錘的腿,他就吠得更厲害。
“這疼嗎?”
“疼,可疼了!”
“這呢?”大夫又摁了摁另外一塊。
不想那許大錘一味地隻是點頭道:“還是疼啊,大夫,你也別看了,就說我這腿怎麽治。”
說完還下意識地看向蘇文硯,眼裏盡是索取,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方才我摸的位置是死穴,你不應該疼,你在騙人……”
不等許大錘回話,大夫又給他開始把脈:“你脈象平穩,身體健康,根本就沒病。”
有了大夫作證,在一邊的蘇文硯長長地舒了口氣,這事總算是給解決了。
村長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們都當蘇家好欺負是嗎?都是一個村子裏的,都是自己人,以後要是還敢欺負蘇家的人,我可饒不了你們!”
許大錘見自己已經被拆穿得體無完膚,隻得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跟我回去一趟,我非要好好教育教育你!大家都是同鄉,何必這麽咄咄逼人?”
許大錘大氣不敢出一下,隻能唯唯諾諾地站在一邊。
見蘇文硯怏怏不樂,村長便上前安慰他道:“好了好了,現在沒事,你也不用怕。”
蘇文硯正欲點頭答應,身邊卻傳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