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直言不諱

他怔在當場啞口無言,我趁熱明確丟給他兩個字:“——免談!”

他看向蘇先生,眼中隱約飄著求救信號。

後者隻是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我坐到跟楚涼相隔了一個茶幾的沙發上,跟他麵對麵,說:“這件事你不用找蘇先生,他能為你做的都做了,我已經從一個阻攔者變成了一個旁觀者。但是楚涼,你眼中的婚姻跟我們所謂的戀愛在一起存在很大的分歧,你認為我們的婚姻是應該先相愛,再談結婚的麽?”

“再說…具體點兒?”他顯然不是聽的很明白。

如果這個滿腦子隻有‘結婚’的男人擺在跟我的婚姻路上,那二話都沒有肯定一腳踢飛!

但現在他強硬占堵的那條路是我死黨的,我就要給他分析一下其中利害關係,如果他還算是可造之材,羅思佳會好過很多。反之…羅思佳有可能要挨很多不必要的糾纏,因為楚涼有時孩子氣的執著是會氣死人的。他還不聽勸告,一意孤行,還可能是個一根筋走到黑的人。

以上缺點僅是我個人意見,或許不公正,但是他在對羅思佳這件事上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再形象一點的解釋,就是我覺得羅思佳的男朋友就算不是他,他也可能會小氣的給人家下絆子做套坑埋…蘇先生的朋友哪有善類?

我扶額興歎半晌,決定用最直白的方式解釋給他聽。

“男男在一起可以隻看臉,但是男女在一起光看臉那是有可能隻是for-one-night…”我的話還沒說完,蘇先生優雅的喝水動作小小嗆了一下。我稍有尷尬的看向他,他朝我擺擺手示意繼續。

於是我繼續說:“愛情這東西在女人的感情最初,是沒有就萬萬不能活的存在。也許有人給了你隻要有錢婚姻想有就有的錯覺,你要真是這樣認為的。就去找那個給你錯覺的女人。我的朋友羅思佳,已知至今她還沒對哪個男人產生特別的情緒,你在她那兒的定位隻是個‘死黨老公的朋友’這種關係。”

雖然最近上升成了‘不安好心’的同性戀大變/態這種地位,但是沒必要都對楚涼坦白啊你說是不是?

這一點按下不表,我又說:“愛情你知不知道是什麽?愛情,我的理解是一種叫做‘非他/她不可’的心情。你在行動之前。我請你捫心自問,你是不是非要羅思佳不可,是不是換個人就不行。這種非她不可我希望是你迄今為止麵對所有人都沒有過的情緒,我不希望你對她的感覺隻是‘唯一想要的女人’而不是‘唯一想要的人’,我這麽說你懂麽?”

他靠在沙發一臉嚴肅,滿眼茫然。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正麵楚涼發表我自己的意見,我想我大概給他繞暈了,連我自己想起這些說過的話,也不禁有一點暈乎乎。

我拍拍腦袋清醒了一下。喊了一聲“楚涼”,他應聲看向我來,我說:“如果你是認真的,想娶她,我希望你把除了她之外一切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男男關係,都斷的幹幹淨淨。妻子跟情/人不同,我希望你娶她的原因是‘愛上她了’。而不是適合。”

送走渾渾噩噩的楚涼,我站在門口依偎著蘇先生:“他這樣開車不要緊麽?”

“不要緊。他將近二十年的駕齡呢。”他攬著我往回走,破有一些苦笑的說:“你說的愛情這東西,他大概要好一陣才能反應過來。”

“很複雜?”

“不,是他還沒接觸過這種感覺。”他說著看看表,輕描淡寫的說了句:“該睡覺了。”

是啊,該睡覺了。

在我老朋友離開後的一禮拜內。他口中的‘睡覺’都是一點攻擊性不帶的,真是的隻是普通的睡覺,充其量也隻是襲胸親吻而已。在這一點上,他對秦爺爺所說的‘女性健康嚴格控製條例’執行率近乎變/態的高。

仔細算一算,我說他‘精蟲上腦’也挺名不副實的。一個月四個星期,有一半多的時間都被他在手機日曆上打了紅叉,能暖香在懷還做到這份兒上的…我也真是很感動…

這一天的晚上,我引/誘了他,穿著楊羽送的‘維密’誘/惑套裝。

結果可想而知,出其不意的招式總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他在我身體裏瘋狂,不停的罵我‘小妖精’‘小混蛋’,可他依舊對我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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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鑽進來,斜斜映照在奶白的羊絨地毯上,我能很清晰的看到那一束光明的痕跡。

蘇先生的手附在我的小腹,不知是醒了還是睡著,將我往他的懷中帶了帶,還很…習慣親昵的頂了頂,我感覺到了他蘇醒的步伐。

我閉上眼,決定裝睡,就感覺耳廓位置落下一個溫柔輕輕的吻,他初醒沙啞的低吟了一聲:“小妖精。”

oh,這讓我想起昨夜的瘋狂來了,心底某處微微的躁動了起來。

他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躺了回去,又將我往懷裏摟了摟,低聲說:“以後不可以存那種僥幸心理。縱容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會有無數次,到時候再拒絕,就成了徒勞了。”

“你在防患於未然?”

“我在防微杜漸。”他在我腰上捏了一把,頗為凶狠道:“杜絕這種事,明白麽?”

我噘嘴無聲的嘟噥了兩聲,又幹脆直接問他:“那你想不想要我…你要是不想,下回我再也不做這種事了…”

“你在為難我?”

“怎麽能是為難…”明明就是心疼他保持理智的隱忍好不好?他以為他一切為了我好我是真的感受不到麽?又不是真的白眼兒狼。

“我說過,你的胡來,你的任性,你想做的一切,都必須在你保證自己完好無損的情況下才能做的,你沒記住。”

“我記住了!”

“下不為例。”

“……”

尼瑪,跳過話題,根本就不相信我記住了!

好吧看在‘下不為例’的麵兒上,這回就先不計較了。

我抬頭掃了一眼電子表:“九點了,你不起來上班了?”

“今天休息。”

“不是休息日啊…”

“可我是老板呢。”

於是這一覺真的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不知道什麽原因,楊嫂居然連中午飯都沒上來叫,真心讓我在心裏把她翻來覆去吐槽了幾十遍。

我跟蘇先生一前一後下樓時,慧慧正在院外陪兩隻大傻狗扔潔齒球玩兒,兩隻狗樂此不疲搶球、撿球、巡回,瘋的好不愉快。

我歪頭問剛走樓梯口的蘇昊:“昨天我去寵物店接狗,那個妹子誇了我一句‘好年輕’,瞬間感覺很想哭,你對你拉高了我的年齡線這點,有什麽要表示的?”

他停在我上一層樓梯上,從後身後捧高了我的臉親到了嘴唇。又若無其事從旁經過道:“難得休息,帶你吃燭光晚餐。”

“不要法國菜!”

我的哀呼在他經過的地方落了滿路。

真心對法國餐廳敬而遠之,不想花一下午打扮隻為了吃一餐好幾道工序的法國菜,就算它再精致再浪漫,我也很難真心愛上它…淚了,我果然是個糙女子…

我一下午戰戰兢兢的問了他好幾遍“真的要去吃法國菜麽?”

他看著我那樣子笑了好幾回,說不用跟備戰似的這樣緊張,就是出去吃個飯,人到了就行。

我居然傻傻的信了。

晚上真的是去了一家法國餐廳。我穿的跟平常一樣,隨意,舒適,他還特意跟我穿了情侶裝。恩愛是有了,問題是我們兩個的穿著跟整個餐廳的主題一點都不搭邊兒,他居然牽著我旁若無人似的就進來了,隻是跟迎接過來的人說了幾句法語而已。

我已經在想是不是要重新定義法國餐廳的標準了,難道之前衣著不正式會被攔在門外不讓進的規定是錯覺麽?還是短短一年,這規矩已經沒有了?

放眼四下,這裏的服務生都是外國人,裝修也是很正式的法國歐式風格,前來用餐的人最隨意的著裝也比我們正式好多,沒道理會把講究程度降低的吧?

我小心翼翼跟在蘇先生身邊混進了餐廳深處的vip包房。才一進門,她就忽然低笑開來,“寶貝小鳥依人的樣子可不多見啊。”

明顯一句調侃,我眨眨眼就反應過來,往他肩膀一捶:“你又耍我!”

他誇張的捂著肩膀低笑,“小鳥依人的樣子還真招人疼,連手都舍不得鬆。”

他根本就是一早訂了位置,還是個vip包房,更重要的是,這餐廳的服務生一定對他很熟,之前交談過的那幾句法語一定隻是簡單的問候吧?家裏有個定居法國的大姑姐,我居然連最起碼的法語都不會,真心活的太糙了啊…

這家夥蓄意耍我,就是想看我出糗。

我靈機一動,就起了壞心眼兒。

“姐夫,你帶我來這樣的地方,萬一姐姐知道了怎麽辦?”

蘇先生眉毛一挑,說了句:“他們不會往外說的。”

他還真配合我來了這麽一出‘姐夫跟小姨子’的戲碼,還真就由著我胡鬧了…偏偏,我現在騎虎難下,無從解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