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聖誕前夕

由於剛剛加到小學同學群,新鮮勁兒太高,頻頻心事的去掃手機,終於惹火了蘇先生。他把手機沒收了不說,還下殺手鐧:“沈七薇的show還去不去?”

我的脾氣跟撒嬌瞬間就歇了,這是大事,這是大局,大局為重!

不過說到沈七薇,我想起問孫依依:“沈七薇現在也在明珠城,27號她們公司首次婚紗show,要不要去看?我幫你要請柬。”

“好哇好哇,我去年聽咱們小學語文老師說她現在婚紗影樓開的很大,應該就是這個吧?現在是在打品牌階段麽?”

“嗯,她之前就注冊了商標,現在正在創業階段!”

“她這已經算事業有成了吧?我們都還在實習,她就已經成了女老板…啊,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她一臉惆悵佩服。

我沒好意思說大學上一半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開寶馬的女老板了。

中午這頓飯一直吃了兩個小時才結束,散場時我們相互留了電話號碼,為了以防萬一還留了獨立的e-mail,才相互擁抱告別。

送走孫依依跟她的朋友,我才想起來我忘記問她本人現在在哪兒工作了。不過按小學的猜想跟她的特長來看,應該也跟漫畫美術脫不了關係。

說起來我之所以選了美院…也可能是受了小學她的影響。記得小學就是她把我拉到學校宣傳部組織各種美術櫥窗板報。我還依稀記得那時候身為藝術委員的沈七薇在各種大合唱的活動上擔任領唱,化的那個妝…

“傻傻的笑什麽呢?”

蘇先生的聲音從頭上傳來,我才意識到原來自己表情外露了。就跟他說想起了小學時候沈七薇每次合唱團演出時化的那個妝,“腮紅那麽紅,口紅那麽紅,額頭中間還必須點個點兒。那時候都什麽年代了,可演出妝還是那麽老土,再看看現在…差距好大!”

“你周歲照也點了紅點兒。”

我噌的看向蘇先生:“不是吧你這麽變/態?你連我周歲照都拿到了?這不科學啊!”

“上次三亞,咱媽專門兒去洗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別理我,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他就低笑著把我攬進懷裏。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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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一年一度的平安夜。

這個節日對我來說,有著非凡的意義。

去年的今天,我跟蘇昊時隔五年的再見,開啟了我們如今這條路的第一章。

不知道他會不會記得今天,但是我記得,記得很牢。

他給我打電話說晚上公司聚會,會晚一點回來的時候,我正在diy蛋糕坊做蛋糕。已經浪費掉了三個蛋糕胚。

有那麽一點小小小小的失望。

好吧,其實失望這種情緒來的很沉重,以至於我的手忽然脫力,裱在蛋糕周圍的奶油花就被我戳了一個大洞。

然後我就賭氣了,我說我也會很晚回家,讓他聚會不要著急往家裏趕,我跟孫依依相約去看電影了,不一定什麽時候回去。

他說:“嗯。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我忽然覺得一整天的期待都被掏空了。心裏有個地方涼颼颼涼颼颼的。它不疼,但是很憋悶,有些明顯的不甘,原來記得這個日期特別的隻有我。

我還是堅持把蛋糕做完了。

隻是把原來滿盤的玫瑰都否決掉了,簡化成了一個圓圓的被裹滿白色奶油的蛋糕胚,麵上一顆大大的紅心。又覺得太單調。就在底盤那一圈裱了一圈白色的薄荷邊兒。

做完這些,已經下午四點了。

我把蛋糕放在了副駕駛,還特別搞笑的給它係了安全帶。

然後我去看了一場納尼亞傳奇3,又看了一場創.戰紀,盡量把時間拖的很晚。我不想回家時空****的隻有我跟楊嫂,我明明想跟蘇先生一起過平安夜。

回家的時候我繞了路,特意經過了cbd,看到那了一棵三米高滿是五光十色燈串的大鬆樹,它因為掛滿了禮物,被裝飾的很美,所以它成了一棵高傲美麗的聖誕樹。它周圍圍滿了人群,一如去年我跟蘇先生看到的景象一樣,擁擠,熱鬧,可能還有一些些浪漫。

我的心境跟去年這個時候相比,差距很明顯。

那是有蘇先生在身邊,雖然還在冷戰期沒有和好,雖然覺得看聖誕樹的行為很傻,但是…我那時的心情比現在好得多。

我看了看表,九點了,可以回家了。

這個時間就算蘇先生還沒回去,我也可以泡個精油澡倒頭就睡了。

事實出乎我的想象。

我把車停進車庫,蘇先生的那輛黑色雷諾已經在了,安靜的像個冷傲的美男子。

我心下一驚,下了車就往屋裏走,走到一半,又折回去拿蛋糕。

我覺得他回來了,肯定回來了,就算不記得平安夜有什麽特殊,按他對我的寵溺也是必須會回來陪我守平安夜的,我居然忘了他的好…

果不其然,打開車庫與別墅聯通的那扇門,我就看到了腳下通向大廳的這條走廊上鋪了一路恩粉、紅兩色玫瑰花的花瓣,它們準確的指引著接下來的路。

看到眼前他所準備的這冰山一角,早前積壓下來的那些不愉快的情緒都在頃刻間爭先恐後的四下逃散,轉而成了因為跟蘇先生賭氣不記好的臉紅… 因為一個電話就把他想成那樣的我,真是太對不起他了。

我滿心愧疚跟心疼交雜在一起,順著這條花瓣的走廊快步循去。

此刻,我想見他,非常想見他!

我隻知道我想見他!

出了這條走廊,花瓣就向著樓梯口指引,我大概知道它通向哪裏了,就三步並作兩步上樓,他一定在等我。

起居室的大門關著,我推門而進,門內是一片紅與白色玫瑰的天地。兩色花瓣在地上鋪成小路。路的盡頭是一盞盞透明小盅圈圍而出的大大桃心,清水燭火搖曳,光影瀲灩,美不勝收。

我把蛋糕放在旁觀的茶幾,向這花瓣路深處走去。

他睡著了,躺在那張置於桃心內的歐式貴妃榻上,俊逸的眉頭微微蹙著,唇也抿成了一條線,讓他平常溫和的氣質多了幾分清冷孤傲。他的型美修長的手交疊在胸前,姿態猶如英俊高冷的法老王。

他居然沒等到我就睡著了…

這一刻我心裏升起的不是生氣,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叫做愧疚的情緒,它在我心裏深處像個不乖的孩子拿著一根羽毛到處騷/擾我不喜歡觸碰的位置,那感覺很微妙難受。我迫不及待的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無意中的任性賭氣,又錯過了他精心準備好的驚喜?

我可愛的蘇先生,總是這樣撲空。

忽然覺得他那麽可愛,就情不自禁想低頭去吻他。行動比我大腦的想法來的更快,反應過來時,吻已經準確無誤的印上了他了。有一瞬間感覺呼吸間他清洌的氣息來的猛烈而迅速,我以為他醒了,抬眼去看,他隻是睫毛不易察覺的顫了顫。

“你裝睡?”我輕聲試探。

“並沒有。”他也話語輕輕,說話間已經伸手攬上了我的腰,似笑非笑的問道:“電影看完了麽?舍得回來了麽?嗯?”

這是一種介於溫和跟冷酷中間段的態度,讓我一下子難以分析他是生氣呢,還是沒生氣,這種質問到底是逗我呢,還是真的要算賬…我一時間鬧不清,就有點心虛的撇頭:“你不說你今天公司聚餐晚回來的麽…平安夜你跟一群帥哥美女一起聚餐…”

他習慣性抬起左手看了一下,發現手表已經摘下了,就歪頭去看落地的那個鍾,說:“十點零六分,我說的晚,七點半就到家了,你遲了多久?”

“我這不是…給你準備時間麽…”我越發對自己不夠信任他的心思無地自容了。

他扳過我的頭與他對視:“你這兩個小時玩兒的好麽?”

“我做了蛋糕!”我決定岔開話題。

“不急。”他緊緊的禁錮我,讓我沒能起身成功。他說:“平安夜,良辰美景,你浪費我整整兩個小時三十六分,我們來談談補償問題,嗯?”

讓後我就發現他穿著的襯衫居然扣子一直開到胸膛下。靜止的時候看不出異樣來,但是現在因為我的掙紮跟他的動作,此刻露出一大半健美的小麥色胸膛,我隱隱覺得臉色發熱,有一種大腦正在充血的預感…

我猛地抬手捂住口鼻,生意不清的請求:“你放我下去…”

“下去作甚?”

“嗯…我剛到家還沒換衣服,你沒覺得我外套上都是冰雪麽,還有汽車尾氣的味兒!”我又開始胡謅八扯。

他倒也信了,真的鬆開了我的手,還拍拍我的屁股:“去把澡也洗了,有禮物送你。”

看看看看,這麽一個平安夜的小插曲如此快就過了,他肯定也覺得拿‘公司聚會晚回家’這件事來激我是選擇性錯誤了,不然我怎麽可能一個小脾氣上來在外多餘遊**了好幾個小時?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拿這件事來激將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