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12月25日
本來按照我的計劃,回家已經十點之後了,泡個精油澡就可以倒頭就睡。
但是現實給我上了狠狠的一課,課題的名字叫做——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
我洗完澡出來,穿著真絲柔滑的睡衣,明明睡袍將自己裹的隻剩下腳腕,他還是能嗅到非同尋常的氣息,一雙眼睛盯在我身上笑的意味深長。
我一時間不敢靠近他,因為例假的後七天已經差不多走完了,我已經一隻腳踩進了‘可自由享用’的安全期,沒準兒他忽然想起用獸性大發這種事來懲罰我的小心眼兒賭氣,那整個聖誕節我可能都要在身體的不適中度過了…這是我絕對不希望的,我答應了沈七薇26號到明珠城的。
他給我吹頭發,動作溫柔而美。
他把我抱到起居室的貴妃榻上,從旁邊摸出絲絨的巴掌大小盒子。
打開後,一條璀璨火光溢彩的鏈子在周遭搖曳的燭光下灼灼生輝,細碎灼眼的光映在他深淵一樣的眸子裏,似乎賦予了能吸引人心魂神智的力量…
這是一條足鏈,晶瑩火彩的主體,玫瑰色微粉的墜飾。他把我的腳放在他的膝蓋上,動手把這條昂貴不菲的足鏈扣在了我的腳踝上,還似調笑的道:“這樣你是不是就不會到處亂跑了呢?”
會不會到處亂跑我不知道,但是他此刻沒打好心思是一定的!
在戴完足鏈之後,他的手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像彈鋼琴一樣的,帶著節奏的,輕輕彈在我的皮膚上,一點一點…向上…
我忽然脫口而出:“你會彈鋼琴麽?”
他的手上動作戛然而止。起身傾壓過來,笑顏和悅帶著一點算計,“想聽?”
“嗯,想聽。”我從來都沒見他碰過琴鍵,明明起居室裏放著一架鋼琴。
“很久沒彈,估計生疏了。”他笑了。展開手指活動出細微的聲響,又看著我十分認真的說:“我的琴,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聽到的,你是不是需要給我一個足夠展示的理由?”
“我怎麽會知道你的胃口有多大?”
“你的意思是隨我提咯?”
平安夜,放縱一次又何妨?何況還能見到前所未見的蘇昊,這個條件對我來說似乎很合算,不是麽?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見到彈鋼琴時的蘇昊。
他閉著眼睛,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靈動跳躍,甚至翻飛。流暢動聽的琴音自他的手下緩緩飄逸而出…他的表情從淺淺微笑。變得微微皺眉,而後半闔著眼瞼注視著琴鍵,每一個節奏,每一個音符,都刻上了他的名字…
琴音時而高亢,時而明快,又時而有些激昂…我是個外行,聽不出這琴曲的背景。隻覺得好聽,就聽的入迷。連它何時結束都不知道。等我回過神,蘇昊已經重新站在了我的麵前,微微傾身俯視,“看到什麽了?”
“請原諒,我在迷霧中隻看見了你。”
這並不是一句很有魔力的甜言蜜語,卻讓他不再猶豫。傾身吻上…
‘再見’周年的平安夜,我們癲狂了。
從來都沒有試過在偌大的起居室裏忘我歡暢,四周都是遊動的空氣,還有被我們相撞濺起的靡/靡之息…置身這樣的大房間,我隻有身下的貴妃榻可以依靠。他瘋了一樣的愛著我…來不及嬌吟,來不及反抗…
我累壞了,一覺睡到天明。
窗簾外的世界從晨光熹微變成清朗明媚,我還是渾身酸懶的不想起床。他已經醒了,昨夜跟黑白琴鍵纏綿過的那雙美手正把我的手握在手裏,把玩的不亦樂乎,一點兒怕吵醒我的擔憂都沒有。
我整個身體還在昏昏沉沉,但是意識已經清醒了,加上他的手指像在彈鋼琴一樣的點著我的手指,我需得多大條的神經才能在這種幹擾下繼續睡的香甜?
“蘇昊…”我一開口,聲音都還是啞的。
“怎麽了?”他也低音沉沉的問。
“起來吧,我好餓…”已經饑腸轆轆,前胸貼後背了。
“想吃什麽?帶你出去吃,今天聖誕節。”
我想起了昨天被我放到小桌子上的蛋糕,忽然情緒憤憤:“我昨天親手做了蛋糕,本來想過一個有意義的平安夜,結果被你從頭算計到尾!”
“嗯?”他拖著尾音質疑了一聲,問我:“難道昨夜過的沒意義麽?”
“此意義非彼意義,一點都不純潔美好,全是兒童不宜!”我憤憤然。
他的低笑聲又從後麵傳來,“你的蛋糕我吃了,做的很好啊。”
我從**噌的坐起來,目光去尋找到我昨天放蛋糕的地方。那裏空無一物,它如空間轉換一樣的出現在大窗邊的小茶幾上,包裝開著,圓圓整整的蛋糕已是整齊的缺了一角。
“你什麽時候偷吃的?”
“昨晚你睡了之後。”他平淡的回答。
我頓時腹誹聲起:我都睡了他居然還有悠然去找東西吃恩精神?男女差距要不要這麽囂張?體力懸殊度還能不能再坑爹一點兒?我問她:“好吃麽?”
“還行。”
“這算什麽評價…”我頓時哭笑不得。
他摸了摸我的小山包:“照比你是差了點兒。”
“……”
合著在他那兒我就是一個食品的定義,腹黑的促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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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床直到大中午催午飯的內線打上來說“午飯好了”,這才終於宣告結束。
我不但穿好了居家服,還紮好了頭發穿好了內衣,正坐在梳妝台前擦日常保養品。蘇昊從身後俯身擁著我,“這麽勤快?要出門?”
我說:“沈七薇的show不是後天麽,我想提前一天去看看有什麽能幫忙。”
“所以,大好聖誕節,你要把我丟在家?嗯?”他還壞透了的伸手來拽我衣服的拉鏈。
我急的把麵霜直接撂桌子上翻了一個滾,連忙去抓住他的手:“你有空麽?你要是今明後三天都能休,那我就勉為其難帶你去嘛。”
他考慮了一下:“今天留下,明天放你走。”
我想了想,唉,也是,今天聖誕節,好歹也得陪他把聖誕節過完,難得他這樣隱晦的粘人撒嬌…然而讓我拖鞋的實際情況卻是——等不到我的回答他已經在動手脫我的衣服了!
我連忙疊聲“好好好好好”的答應,也顧不上麵霜保養品,側過身去抱他解釋:“明天走!剛才我就是嚇唬嚇唬你!怎麽可能不陪我英俊瀟灑的夫君過聖誕節?”
他特別不買賬的在我臉上啃了一口。
午飯過後,我們出門去過聖誕節,楚涼在京郊的會所組織了假麵狂歡,入門標準是一輛不低於100萬的車,女生沒有這項限製,但需得漂亮。
蘇先生是不想來的,但我在聽筒裏聽到了羅思佳的聲音,瞬間就有了把楚涼廢掉的想法。那種魚龍混雜的場合,他居然敢把羅思佳攪合進去!我焦慮了半下午,蘇先生舍不得了,就決定帶我去找楚涼算賬。
彼時已經下午七點鍾了,小吃了一點晚飯,我們開車出發,一路幻彩燈影的聖誕繁華,到處都是紅底白邊大胡子的聖誕老人,有些地方為了吸引顧客,還特意擺出了雪橇。
我看著剛經過那個路口穿著性感的聖誕女郎,好半晌真心無語。聖誕節這個西方節日在天朝的影響力已經到了這種讓人不畏嚴寒的地步了麽?
隔壁問我看什麽,我不安好心的說看到了沒毛的小白兔。
又半個小時,煙波斜陽會所到了。
這裏一片中式建築群,唯一最高的建築是最左那一棟三層小樓,就像古代女子繡嫁妝的繡樓一般,頗有一種紅牆金瓦的富貴氣。
蘇先生說那是這會所的中樞。
隨著整個會所在視野漸漸放大,一種撲麵而來的穿越感也隨之而來。
我從來不知道京城外還有這種地方,它像是皇帝的行宮。
聽蘇先生說這會所的擁有人是楚涼時,我再一次為楚涼身後的家族背景震驚了。他隻是那個家裏的孩子之一,就擁有了這樣一份產業,你說位於這富貴金字塔最上方的,該是如何富有?
我們隨著門童的指示把車開到停車場,跟我預料中的一樣,儼然一個豪車博覽會。
下車後我給羅思佳打了一個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我又在心裏把楚涼翻來覆去問候了個遍,抬腳就往指示牌箭頭指的那個方向走,蘇先生眼疾手快的把我拉住:“你準備讓我去廣播處喊你的名字麽?”
哦哦哦,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我冷靜下來,問他有沒有楚涼的手機號。他把手機拿出來直接撥了過去,同樣無人接聽。這基本已經可以確認他跟羅思佳在一起了。
我又有了生氣摔手機的衝動,挽著蘇先生快速往舞會場地走,忍不住一路吐槽:“你說這種場合他幹嘛非得扯上羅思佳?到處都是一擲千金的紅男綠女,他在顯擺自己五光十色的好人緣麽還是為了讓羅思佳看他的風花雪月?”
“別妄下定義,也許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未可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