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精蟲上腦

初三回門,蘇先生開車,兩隻大白狗寄養在公婆家,等調任起程時讓楊嫂一家稍帶回京。

我連告別的擁抱都不能跟兩隻大白狗做,因為它們進入了掉毛期,整個身子都在下雪。

付太太在家裏又準備了一大桌子菜,清淡葷素都有,顏色鮮亮養眼的同時,就是一桌子菜都沒有鹽味兒。

她說:“你現在得適應適應清淡口味的飯菜,孕婦許多調味料都不能吃,等生了再做月子更是一點兒鹽都不碰。”

舅媽在旁又給我夾菜又催促道:“快吃快吃,再過十幾天就不能大口吃喝了,我當時看見油聞見油味兒就吐,吐了將近一個月,人都瘦了好幾斤!”

“快別提你那個瘦了…”我媽在那邊忍不住打斷。

“你舅舅說我生完二胎就給我減肥!”舅媽美滋滋的說。

其實我現在看見這些飯菜也不是很有胃口,但是好在還能吃得下去。

飯後我跟蘇先生才開始給長輩們拜年,先是給姥姥姥爺磕頭,之後又給爸媽磕頭。因為種種原因,所以前者沒準備紅包,我們也不會收他們的紅包,這點很有默契,避免了不少尷尬。

撤掉蒲團,劉文龍小盆友就開始拱拳像模像樣的給我跟蘇先生拜年,咬字特別清晰流暢的道:“姐夫過年好,姐姐過年好!祝姐夫姐姐百年好合恭喜發財!”

這個百年好合跟恭喜發財的組合還真是挺魔性的…

蘇先生給他了一個大紅包,五千餘額的。還鄭重交代:“這是提前給你的入學禮。”

劉文龍小盆友特別欣然愉悅的“謝謝姐呼!”

我覺得他肯定不知道‘入學’是什麽意思,今年過了夏天過了,他就要進幼兒園了!幼兒園沒幾年就大學了。學業征途漫漫…他肯定不知道自己愉快隻有玩樂的童年就快結束了。

之後大家聊了兩句,就開始分男女陣營了。

我跟媽還有舅媽還有姥姥在客廳聊天,那邊是家裏男士們一個陣營,都聚集到了樓上的客廳,說是去打撲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不時就有爆笑聲傳來。

樓下我們女人們的話題整個就像一個懷孕早教班。

舅媽把自己當年懷孕的過程幾乎是分享了一遍。說多吃核桃跟維c對孩子好。還說當時自己特別喜歡冷麵辣菜,那時吐的昏天黑地,什麽都吃不下去。除了冷麵辣菜。“…你舅舅天天陪我去吃冷麵,到後來幹脆都是看著我吃,他是吃不下去了,看著冷麵臉色都不對了。哈哈哈哈——”

媽問我確定幾周了沒有。我就把醫生那天說的告訴她。她愣了愣,很是緊張的問:“醫生沒告訴你一個月再查是什麽事麽?”

“沒事的媽,醫生說的時候是笑著的,肯定沒大事兒。”我寬慰她,又進一步說“從懷孕到現在我還沒什麽感覺呢,就你們一個個都緊張兮兮的,搞的我也不由緊張…”

劉文龍小盆友一直盯著我的肚子,我被他盯的不好意思。就問:“你為什麽一直在看我的肚子,還皺皺個眉頭。你有很困擾的事麽?”

他抬頭,眉頭皺的又深幾度:“爸爸說不讓我撲姐姐,還說讓我攢錢不能亂花,說等姐姐肚子裏蹦出一個小盆友,我就要給他發壓歲錢了!”

這麽一算…可不是麽,等我的孩子生了,小龍龍小盆友立馬就長一個輩分!這個輩分長得真是淨含量無比純啊。

我問我媽到時候該叫什麽,她算了算,覺得應該是小舅舅。

於是我就煞有介事的告訴小龍龍小朋友:“到時候你就是小舅舅了,你的確得開始攢錢了,不能亂花錢,不然以後會找不到媳婦。”

他就說:“我有媳婦的!”

“誰?”我直接被嚇到了。

“樓上小涵涵,他粑粑已經同意了,上個月還讓她來我家住的,是不是麻麻?”

劉文龍小朋友極其認真嚴肅的去搖自家麻麻的胳膊求證,舅媽就點頭點頭再點頭,“是是是”的回答。

我頓時覺得無比好笑,笑的歪在沙發上前仰後合:“這絕對是青梅竹馬啊!活脫脫一個鄰居家男孩兒女孩兒的言情故事啊!”

劉文龍又說:“我要買蘭格基尼去接小涵涵!”

“你接小涵涵幹嘛?”

“加婚呀,他們都素開車去接的新娘呀!”

我又笑倒在沙發上了,一顆囧囧的心笑的不行不行。

一定是有什麽地方搞錯了,他都已經接了小涵涵回家睡了,這是先上車後買票麽?

我覺得我這樣腹誹一個才三歲的小孩子實在太不應該了,還腹誹到了上車買票的問題…真是醉了,整個人都讓蘇先生帶壞了。

他們樓上又傳來爆笑聲,舅舅笑的格外大聲:“我都說光你們一把你們不信!怎麽樣,說光了就光了吧!大王小王全在我這兒呢!外麵就一個2,多少也翻不了!”

這話應該是在玩兒調組。

我打了個哈欠,我媽就敏銳的察覺到,推我回房間睡覺,說等醒了的時候喝燕窩粥。

她送我回的房間,沒人的時候我才問:“二姨她們怎麽沒來?”

“她們啊,嫌機票貴唄,一來一回,小一萬沒了,她能舍得來?”她給我把被子蓋好掖好,笑說:“你放心,你媽這回是再不會多管閑事了,讓我給報銷機票我都沒管呢!”

“她讓你報銷機票?”我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她們愛來不來,憑什麽讓您給你報銷機票啊,這都怎麽想的啊?”

“你看媽不是沒管麽,你快睡吧,懷孕就得多睡覺!快睡,別跟著瞎操心,媽現在就想安心伺候你伺候好小外孫,其他一律不管。”她又給我掖了掖被子,催促我趕緊睡覺。

我又忍不住囑咐她千萬別搭理我二姨的無理要求。

她嫌我囉嗦似的答應了,就關門出去了。

我昏昏沉沉想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問題,想著等起床了再問,想著想著就睡過去了。

醒來第一眼見到的依舊是蘇先生,他捧著個厚厚的…貌似是書在看,低垂的睫毛上都是落地燈的柔光。

我動了一下胳膊,他就發現了,放下手裏的東西捏了捏鼻梁:“醒了?”

我一下子就心疼了,“以後不能再這麽看書了,要看就去開大燈,這樣傷壞了眼睛我怎麽辦…”

他看著我就笑了,低頭吻了吻我:“知道了,老婆大人。”

聲音裏還透著好笑,輕鬆愉悅的樣子。

我問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沒多久。”他側躺下躺在我身邊,支著胳膊撐著頭笑,“別看姥爺平常不說話,打起撲克還挺厲害的。”

“別扯了,絕對是你們幾個逗老人開心,去年我媽跟二姨還有舅舅,把姥爺的零花錢都贏沒了,不過後來又加倍補回去了。我也給添了一千呢。”

他低頭湊我額頭又吻了吻,貼著我額頭輕輕摩挲,“付櫻兮,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麽毒呢?怎麽就這麽…讓我愛的甘之如飴呢…”

我的睫毛顫了顫,抿緊了嘴唇忍笑。

他又喃喃道:“九個月,讓我怎麽熬呢…我現在就很想…把你揉懷裏…真是…太失策了…”

“後悔咯?”我忍笑的問。

“嗯,後悔了,得讓這小東西趕緊把你還給我。”他拉著我的手往下…

我摸到了,輕咳掩飾…

他壞心的在我手心跳了跳,聲音微啞著說:“以後不能光顧著孩子忽略我,我比他們更需要你。”

我看著他,看著映在他深邃眼睛裏的自己,戲謔的問:“你這是在跟我撒嬌麽?”

他把我的手拉回來,吻了吻手背,鄭重道:“沒錯,就是撒嬌。”

我目瞪口呆。

他笑的如沐春風:“跟自己的妻子撒嬌,這並不丟臉。”

這才不是丟臉不丟臉的問題呢,而是他忽然這樣露出了依賴人的一麵,我有點不適應的同時又莫名覺得心頭軟軟暖暖的…我覺得一定是懷孕後的母愛天性被激活了…

他看著呆呆的我,歎了口氣,伸手把我抱進懷裏:“寶貝,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

啊,這種無可奈何的無奈,直直的戳進了我的心裏,在那根心疼的弦上狠狠的一撥…我被他的聲音,語氣,敲的酸酸疼疼的,不自覺就伸手回抱著他:“蘇昊,我愛你,很愛你,我願意為了你不顧一切的長大…”

他忽然抬頭準確的吻上我的唇,輾轉纏綿。

他的吻柔和溫潤,時而輕緩時而劇烈…灼熱的手心在我的身軀上溫柔描繪,我感覺到自己就像他難得珍寶,被他捧在手心,輕柔嗬護…

這樣的親昵行為所帶來的後果,就是他需要承受幾乎泯滅人性的折磨…他爆了聲英文的粗口,從**彈跳而起,以飛奔的速度衝向了洗手間,而後就是浴室門被關上的聲音。

我給自己蓋好被子,蜷縮在**不知道該笑還是不該笑。我可是無辜的,我什麽也沒做,是他自己吻啊吻啊就起了邪念,我比他純潔多了,隻是覺得幸福感爆棚,完全沒往這方麵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