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朝陽來了
“那隻是有些人,也並不是所有的愛情都會變成親情,也有變成親情與愛情並存的更高程度。還有你這出/軌論,不能說全錯,但是也不能說絕對,有些人即便是沒了愛情,也會忠於婚姻,這其中就有很多的因素了,不給你細講,與我們無關。”
“是責任吧?”我忍不住追問。
“也有。”
我忍不住皺眉,有點兒心疼的問:“那如果婚姻裏都沒了愛情,空有責任在支撐,那這段婚姻繼續下去不隻剩下悲哀了麽?”
“這就要看每個人的心態與性格了,或許有道理,但這跟我們半點關係都沒有,你可別把我們兩個代入進去,不然你要挨揍了。”他作勢在我臀瓣兒上狠狠一捏,以示懲戒。
我受不了的剜他一眼,推著他往浴室走,佯裝催促:“趕緊去洗澡去洗澡,這渾身的酒味兒要熏死了,晚點兒我又幹嘔上來你就得負全責了。”
他很壞心的湊過來往我臉上嗬氣,一股醇厚的紅酒香氣,像是拉斐,又好像是在蘇晴姐姐法國酒莊的那種二十年幹紅。
我抓住他的胳膊:“你跟付朝陽出去還喝紅酒?兩個大男人這麽講究情調?”
“是紅酒跟香檳,種類很多。本來就我們倆,後來碰見了幾個老同學,就多喝了幾杯。”他寵溺的刮了下我的鼻子,“你要相信你男人,我心裏,隻有你。你看,它是在為你跳動的,幾十年。如一日。”
這樣的微醺,這樣的深情,這樣的認真……
如果是剛結婚那會兒的小媳婦,我肯定瞬間就被他的深情捕捉,然後拐上床,暈暈乎乎就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但是現在,我居然反應過來了。退後幾步扇扇麵前的空氣:“酒氣,還有點兒煙味兒,趕緊去洗澡。熏著寶寶咱倆就分床睡吧。”
於是蘇先生就噘著嘴頗為不甘的嘟噥著地位下降什麽的,背影翩然的往浴室去了。
我覺得他肯定喝多了。
但是又好像借著酒意故意的。
這種醉意憨態…也真是萌萌的。
晚上臨睡前,我問他今天遇到了什麽事兒,都已經很久不喝酒了。還跟付朝陽一起喝了很多似的回來。要說隻是單純的同學聚會,那我肯定是不信的。
他在我肩胛上自顧自親了好一會兒,才說:“真是碰上了幾個初中那會兒的同學,很多年沒見了,就臨時湊在一起喝了幾杯。嗯,知道我終於把小妹妹娶回家了,說什麽非要敬我,你說我能拒絕?”
果然‘想討好一個男人就得先誇他媳婦’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能用恭喜他抱得美人歸這種理由敬酒的人也真是好機智,就算不能喝。這酒也很難拒絕。何況這些人還是好久不見的初中同學。
我沒趣兒的嘟了嘟嘴,想著要不要問問付朝陽的感情問題,可是想著想著,沒等開口就睡著了,再醒來都是日上三竿了。
虧我還記得付朝陽的感情話題,我牙都沒刷就跑去小書桌前問他:“昨天付朝陽是不是拉你陪著他去借酒消愁了?”
蘇先生正戴著一個黑框的隔離護眼的平鏡在用電腦辦公,聞言抬起頭,推了下鏡框反問我:“你睡醒了?餓不餓?”
牙都還沒刷呢,餓了也等著好麽?我腹誹自己,又抓著他問付朝陽的感情進度。他把眼鏡摘下隨手放在一邊兒,揉著鼻梁說:“容意跟容老爺子說想嫁給一個老外,跟老爺子鬧的不歡而散,這事兒僵持了好幾天,詔傑來問朝陽什麽意思,到底對他妹妹有沒有意思,你哥哥就鬱悶了。”
他最後一句說出來的語氣十分好笑,甚至還帶著滿分不講義氣的幸災樂禍。
我愣了一下消化他的內容,然後嚇了一跳,不可置信的問:“容意跟老外談戀愛了?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是這麽說,但是年紀小,賭氣成分較大。”他起身拿著杯子去倒水,邊說:“詔傑說了,容意這孩子心軟,碰上一個追她追的瘋狂的小夥子,又是浪漫主義法國人,天天花樣百出的表白追求,她一再表示自己心有所屬,對方堅持不懈,讓她感覺好像看到了自己,就把心疼自己的心情拿去心疼追求者,百分之九十是這麽回事。”
他回頭把水給我,然後見我愣愣的站樁,就問我怎麽了。我這才反應過來,搖搖頭認真道:“看你一口氣八卦這麽多內容,感覺特別不適應。”
“小混蛋,好心給你解答,還敢吐槽我。”他屈指彈了下我的腦門兒,然後又說:“容家老爺子對老外很抵觸,詔傑說祖上跟八國聯軍起過仇,老爺子已經為這事兒氣的跳腳了,讓詔傑出國給她抓回來呢。”
“當初不是老爺子讓她出國的麽?”我一下子就反應不過來了。
蘇先生笑了:“估計老爺子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
“我說你這個幸災樂禍是什麽情況?”
“有麽?”
“沒有麽?”
他摸摸自己的臉,“被你看出來了。”
我翻翻白眼兒不跟他扯皮,正兒八經的問他:“容意要嫁給老外是不是真的?這事兒真成假成?”雖然我是曾經想過讓容意移情別戀,但那也就是想想過過癮而已,畢竟付朝陽是親哥啊。
蘇先生聳聳肩:“那誰知道,女人心,海底針,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朝陽再沒反應,容意的心就挽回不了了。這件事她是直接跟老爺子說的,連容詔傑都跳過了,如果反對太強烈,拉斯維加斯一注冊……”
後麵的話他不用說我也明白,就算拉斯維加斯的注冊單在中國不承認,但依舊受法律保護。而且依照容意的性子,就算不愛那個人,結婚後也會用盡全力學著去喜歡那個人,去愛那個人…愛而不得這種苦,她跟那個人同病相憐。
壞了壞了,這事兒要是再這麽發展下去,可不就是真的壞了麽?我咬咬唇,試探問他:“我哥昨天……有什麽表態了沒有?”
“你哥能有什麽表態?他現在自己一團亂麻,喝了沒一個小時後就碰上同學了,今天早上走的時候頂著兩個黑眼圈,你是沒看見。”他說著又笑起來,陽光燦爛的樣子。
還說自己不是幸災樂禍呢,都這麽明顯。
我為了容意跟付朝陽糾結了,蘇先生就伸手過來環著我的腰:“這些事兒聽聽就好了,你哥也不是個吃素的,這麽大的人了,難道還沒點兒腦子麽?”他騰出手摸摸我的肚子“乖孩子們,該吃飯了。”
“我還沒刷牙!等等等等!”
我說著,掙脫他的環擁一溜煙兒趿拉著拖鞋往洗漱室去。
等到我出門吃飯的時候,付太太才問蘇先生:“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說朝陽有點兒什麽事兒?還說什麽心想事成?有沒有這事兒?”
要說付太太這個反射弧,也真是有夠長,居然隔了一夜才回過這個神。
蘇先生一掃先前的幸災樂禍,認真回答說:“是的媽,如果不出意外,明年應該就能確定下來,或許還可能更早。”
“跟誰啊?”付太太一下子就跳過了情節抓到了重點,她緊張的問蘇先生是誰家的孩子,她認不認識,根底怎麽樣。又說:“…比咱們家高太多的媳婦不好娶,家庭條件低了不要緊,要是高了…女方太強婚姻總是隱患太多。”
我忍不住一頭黑線:“媽,您要是這麽想的話,那就讓我哥單著吧。他看好的那個姑娘,是容家的容意,容氏集團的千金。”
付太太就皺起了眉,什麽話都沒再說。
我覺得她進入了牛角尖模式,就等吃完了飯,陪她去樓上曬被子,開導她說:“媽,容家是家大業大,壓咱們家好幾幾個頭,但是婚姻與愛情這東西不是這麽來衡量的。你說我哥那個性子,要是不喜歡,他能娶誰?別說結婚了,萬一像楚涼之前那樣給你去喜歡男人,你還這能接受啊?”
付太太立馬就瞪大了眼睛回頭瞪我。
我也沒示弱,繼續講道理說:“再說你之前不是特別開明說就算是男的你都不管麽?既然男的你都能接受了,怎麽換成女的就不行了呢?再說容家怎麽了…我跟容意見過幾麵,也聊過幾次,她人單純,善良,可愛,又大方,從不斤斤計較,要我說能找個這樣的媳婦是天大的福氣,您跟這兒糾結什麽呢?”
“我說男人那就是說說,你哥還真能給我們找個男的回來?那不是直接給我們收屍啊!”
“呸呸呸,媽您可別這麽說。你才四十歲,要有四十歲的心情,你不能過早就把自己往老封建老思想的婆婆模式裏帶,什麽強勢的媳婦壓老公,您就是害怕容意,難道還信不過您兒子的魅力跟能力?”我把話往她心窩子裏說,真怕她一個糊塗勁兒上來去給付朝陽擋路,那可真哭了。
她長長歎了口氣:“你哥那個脾氣,我就是真不同意,又能攔得住?隻要給我生個小孫子,愛誰誰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