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計劃生育
付太太對付朝陽的感情問題放手了,從那天我跟她談過之後,她連提也沒有提過,隻是偶爾用那種特別探究的眼神看著付朝陽,搞的後者趁著沒人的時候緊張兮兮的問我:“咱媽最近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我完全不解,有點兒奇怪的看著他。
他也看著我,認真的盯了幾秒,開始眨眼睛,不住的眨眼睛,全是疑惑。漸漸皺起的眉頭好像在說明他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不太對勁似的。
我也開始跟他一前一後的頻率眨眼睛,大眼瞪小眼兒了有一分鍾,他終於hold不住,抽了抽嘴角,低聲問:“你跟咱媽說什麽了?她怎麽都用那種不冷不熱的眼神看我?都沒個好臉色…”
我決定說謊。“哦,你說那個啊,就是咱媽又有初中關係特別不好的女同學喜得孫子了,又顯擺又什麽的,生氣了唄。”
付朝陽的疑惑表情一秒鍾變黑線,“又是這種事…”
“什麽叫又是這種事?”我翻翻白眼沒好氣兒的說,“這事兒你要提咱媽想想,就是不替她想,好歹也體諒體諒她。你想她看著同齡人跟身邊的朋友一個個都兒孫滿堂,含飴弄孫的,你在看看她,一天天都不知道怎麽打發時間,她不是愛打理酒店,而是真的沒事做。”
我端起喝空了的湯碗往廚房走,說:“你都這個年紀了,我覺得咱媽沒把你拎著去相親已經很不錯了。”
“你一會兒是不是要去產檢?”他突兀的問。
我應了一聲。才從廚房出來,就見他拿好鑰匙起身要走:“你們夫妻慢慢忙,好好照顧我外甥。想吃什麽讓妹夫給你買,我這幾天不回來了,別擔心我。”
我連忙叫住他:“你幹嘛去?”
“避風頭去!”
他頭也不回的下了台階出門,走勢匆忙。
我看著緩緩關上的門,好一陣無語。有那麽一瞬間,我以為他要是要殺到國外去找容意的,結果他好像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我挺無奈的歎了口氣。就聽蘇先生的聲音從旁邊走廊傳來:“朝陽出門了?”
我嗯了一聲,忍不住捂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淚都流出來那種。我抬手擦了擦眼淚。摸著最近明顯長勢可見的肚子,哀歎說:“一下懷兩個真讓人有點兒吃不消,怎麽睡都不飽,怎麽吃都不飽。也不知道產後能不能恢複好身材。”
沈七薇跟楊羽都給我打過電話說讓我控製攝食量。不要因為在孕期就大吃大喝,現在過足了嘴癮,產後有的罪受。沈七薇還說了,許多如花似玉的小嬌妻都是孕期吃太多然後產後恢複不了身材,從此就成了圓胖圓胖的媽媽級黃臉婆。還恐嚇說許多出/軌的火苗兒都是從這兒燒起來的。
我當時說他們危言聳聽來的,其實心裏也挺擔心產後太胖的問題,畢竟我們家就有個活生生的例子。舅媽孕前一百六,這兩年兩百一十斤從來沒掉過秤。一肚子的肉都是懷孕跟做月子的時候補上去的,再沒減下來過。
我各種苦惱懷孕跟生產的問題。都沒有注意蘇先生什麽時候靠過來的,一身清爽的氣息,摟著我狠狠一口親在額頭,“我會幫你恢複身材的,別擔心,有我。”
他的微笑怎麽看都有一種調侃戲謔在其中,感覺怪怪的。
這種莫名怪怪的感覺我在產檢完之後才反應過來,因為醫生跟我說,猶豫我的肚子裏是兩個孩子,所以**什麽的最好還是不要進行。我當時隻顧著赧然,壓根兒沒往別地方想,後來上車回家的路上,我靈光一現,就想到蘇先生早上那個戲謔的笑跟說話的內容。
現在想想,他當時那個微笑真的戲謔又夾雜了那麽點兒猥瑣,那個所謂的‘幫你恢複身材’百分之九十都是在指夫妻之間和諧的那種事!
於是我當下就沒好氣兒的歪頭啐了他一句:“流/氓!”
他正在開車,歪頭看了我一眼,我狠狠瞪他。他默然無語的轉回頭去,隔了幾秒又歪過頭來看我一眼,然後噗的一笑:“你是才反應過來在我早上的話?”
“你說呢?!”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的。
“老婆反射弧有點兒長啊。”他好笑著感歎,語氣裏總帶著那種淺淺的寵溺。讓人心裏溫暖,又感覺舒坦。
但是我現在是‘新仇舊恨’加起來都反應過來了,咬死他的心都有了。我狠狠道:“你現在是欺負我懷孕腦子轉不過來了是不是?拐著彎兒的欺負我了是不是?”
“我怎麽敢?”
“你怎麽會不敢?”
“天地可鑒,絕對沒有,誰知道你這麽久才反應過來呢。”正好紅綠燈,他把車一停,歪過身子迅速在我唇上一點,然後看著我的眼睛,又親了一下,咂咂嘴說:“味道可口,就是不太過癮。”
我感覺懷孕後各方麵的反應都不如從前了,居然連這種程度的襲擊都躲不過了!躲不過就也算了!居然還能被二次襲擊!
我現在信了舅媽說那句‘生一個孩子傻三年’的話,真心有道理!我這才懷孕五個月,就已經開始傻了,等生完了孩子我還能抵得住蘇昊了?
我忍不住捂臉,就快要沒有人權了。
又過了一個紅綠燈,他問我:“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我一愣:“不回家吃了?”
“嗯,給你個特赦機會,今天吃什麽聽你的,違禁品不行。”
我想了想,好一個糾結之後,欲哭無淚道:“我能申請買個提拉米蘇大蛋糕回家吃麽?”
“想吃提拉米蘇?”他很是詫異的問。
我欲哭無淚的點頭,就聽他爽朗的笑了起來,“瞧你這點兒出息,給你一個大特赦,你居然就隻有一個提拉米蘇想吃。”
“好久沒吃了啊,那天在楚家我也沒撈著吃,楚一凡就那麽眼巴巴的看著我,我能好意思下嘴麽?”我嘟著嘴很是委屈道。
蘇先生更覺得好笑了,連著應了好幾聲“好好好,老婆最大,老婆說什麽都有道理。”
結果我們是直接開車回家的,他隻是在路上給蛋糕坊打了個電話訂做了一個八寸的不加可可粉的提拉米蘇,還加了草莓。
我忐忑的問蘇先生:“送回家的的話,你確定付太太會讓我吃?”
“我會做沒有把握的事?”他說的好認真。
於是我就保持著對他一貫的信任回了家,把今天產檢的各種情況幾乎是原台詞重現似的跟正在炸蘿卜丸子的付太太匯報了一遍。當然,那個醫生的關於‘**’的內容被跳過了,這個話題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哪怕是我媽。
付太太就問:“醫生有沒有說你這不孕吐不害饞是好還是不好?”
“額…這個沒問…”我見她臉色一凶,連忙又道:“不過老媽你放心,我能吃能睡還不是好事兒?反正醫生說了,您的兩個小外孫很健康,什麽事兒都沒有呢。”
“兩個小外孫?”她敏銳的抓到了重點。
我則是鬱悶的點點頭,“是的,您的兩個小外孫!”
提起來就好鬱悶,雖然醫生留了餘地,說還沒確定性別,但是這個結果基本已經沒懸念了。我隻在懷孕初期的時候以為會是兩個男孩兒,後來就特別想要一男一女,結果現在是兩個男孩兒…感覺以後頭都要大了,沒有貼心小棉襖。
付太太的臉就快黑透了,盯著我問:“你這是什麽表情?你嫌棄我兩個小外孫啊?”
“我哪兒敢?”我連忙開啟哄人模式,“媽媽媽,我就是覺得一次生兩個兒子太浪費,你看你有我哥還有我,我也想要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她這才有了笑臉,伸手過來捏我的臉:“就你會哄人開心!打小兒就會哄!”又說“有個閨女是好,但你這倆兒子是第一胎,想要就繼續生好了。”
我也真是醉了。
我想說付太太我之所以鬱悶,就是因為想要個女兒,還不想生第二胎…電視上好多電視劇生孩子都生的死去活來的,那種情節看看都感覺滿身的細胞都在疼。我是為了蘇先生,為了愛,為了孩子,鼓足了勇氣去承受這種痛跟幸福並存的事情,但是要來第二次…
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得過去。
吃完加餐小睡了一覺,下午六點左右黑天鵝的人就把提拉米蘇的蛋糕送來了,居然還奉送了一大捧99朵的玫瑰,說是蛋糕套餐裏自帶的。
我媽說這分明是蘇先生的行為,直誇她那個一百二十分的女婿有心,還說:“就這樣的男人,別說生二胎,生個四五六胎都值。”
“我又不是豬,哪兒來的四五六,再說咱們國家計劃生育呢,二胎都交錢。”
我幾分嗔怪的把蛋糕捧著放到桌子上,就聽她說:“你要把心態擺正,這萬一要是在這件事上有分歧了,萬一人家長蘇一氣之下去跟外頭的人…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
媽,您不是最相信蘇先生的麽,這樣假設真的好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