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後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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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眼含笑,偏偏這一眼的內容紛繁複雜,深情幾許,寵溺無奈。
我一口水果直接滯在嘴裏忘了嚼,就這麽呆呆的看著他溫柔到深邃的眼瞳。他的丹鳳眸微微半眯,嘴角漸漸上揚,而後恍若這一切都是幻覺一樣,重新闔上眼,好似恢複先前的睡眠一樣。
這短暫到持續了一分鍾左右的對視,就像海市蜃樓一樣在我眼前如泡沫似的恢複原樣,隻他微翹的嘴角說明了他的‘清醒’的確來過。
我愣了半晌,轉回身去半機械半混沌的吃東西,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剛才那陣對視是怎麽回事,也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在笑什麽。我有點兒心虛的抬手抹了抹嘴角,沒有沾上飯粒跟酸奶,就更加不明他那略帶好笑的清淺笑容是個什麽意思了。
我莫名其妙的就把付太太做的一盤子小餅卷肉都吃光了,又把湯喝完,水果沙拉也吃了個底朝天,連碗底的酸奶都隻剩下一丟丟的時候,左後方才傳來他真實的聲音:“吃完了?飽了麽。”
他聲音裏帶著一層睡意初醒的沙啞,透著一股很魔魅的磁性…
我不由聽的一瞬失神,他就從沙發上坐起,在我還來不及看清他動作的時候,猝不及防的吻上了我的唇。濕潤,溫熱,輾轉…從溫柔到狂暴。幾欲將我的呼吸全數奪走…我連捶他的力道都變得無力,他的吻就從狂暴漸漸舒緩,像海上風暴漸趨於平靜…
等我的神智完全從剛才那一吻中恢複清醒的時候,發現視野裏除了一個俊美魅笑的他,就是他身後吊掛水晶燈的天花板…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已經被他推到在地了,這樣的姿勢變化我竟然都沒有察覺到。
我大口呼吸。閉上眼睛舒緩了一下精神,沒好氣兒的捶他肩膀:“你又欺負人,也不怕傷到孩子…”
“隻是接個吻的程度。你也太小看我的種了。”他的深情裏滿是戲謔,就這麽兩手撐在我兩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沒好氣兒的翻了他一眼,他就笑著低頭吻了吻我的額角。翻身起開。才將我小心翼翼的扶了起來,誇張道:“才一天沒見,你這肚子似乎又長了一圈似的。”
“你這‘一如不見如隔三秋’說的真委婉。”
“真隔三秋你就成了懷哪吒了。”他笑著道。
我坐好整理了一下就快散掉的睡袍,又把親吻中拽落的空調被掀回沙發上,才扶著茶幾站起來,“付朝陽不在家,你可以睡他房間去,別明天早上 爸媽看見又要批評我了。”
我說著要走。他手一伸就把我抓住:“你嘛去呀?”
我眨著眼睛無比無辜道:“當然是去睡覺咯,不然還通宵看韓劇麽?”
“在我這兒睡也是一樣的。”他沒有鬆開我的手。毫無吃力的就把我拽進了他的懷裏,強勢道:“陪我睡。”
“……”我一瞬無語,無情的拒絕了,“我要回房間陪沈七薇。”
“她不會介意的。”
“我介意。”
“你介意什麽呢?”他斂掉了笑意,有些嚴肅的看著我。
四目相對,我沒有閃躲,帶著一點兒的不悅,一點兒的火氣,又想起了他不久前的那一點兒防備。
就這樣似乎僵持了一會兒,他驀地笑了起來,抬手捏了捏我的鼻梁,寵溺意味十足的道:“還耿著脾氣沒過呢?來來 ,跟老公說說,是哪兒惹的不開心,我去給你找場子,絕對不含糊。”
“得了你快別蒙混我了,你這麽聰明一個人怎麽會不知情。”
我說著就要站起來,忽然肚皮左邊清晰的傳來一點漲痛,我不由低呼出聲,捂著肚子就跌坐回蘇先生腿上。
“怎麽了?怎麽了這是?”他嚇了一跳,當即緊張的附手到我捂著的地方,眉頭深鎖:“是不是起的太急動了胎氣?哪兒難受?疼?嗯?哪兒難受?”
“不是不是…”我連忙安撫他緊張的情緒,“剛才好像…被踢了一下似的…”
仿佛是為了印證我的懷疑,我跟蘇先生捂著的位置,又輕輕挨了一下。
我瞬間驚喜了,蘇先生的聲音比我來的更快:“是胎動?”
他聲音都激動的有一點顫抖,欣喜之態溢於言表。
“嗯嗯嗯,是胎動!昨天前天也是,但是來的太快,我都不敢確定!是胎動啊!”我猛的點著頭,也是激動的不行,手在自己的肚子上到處尋找他們可能的落腳之處。“你說他能不能聽懂我們說話?再讓他動一動行不行?”
“兒子,乖兒子,聽到請回應。”
蘇先生當真出聲試探,像父子間幼稚的對話一樣。
等了幾秒鍾,客廳裏安靜的落針可聞,蘇先生孩子一樣的嘟噥:“難道是蹬了蹬腿又睡著了?”
他嘟噥這話的時候還微微撅著嘴唇,這個表情起碼比實際年齡年輕了十歲,有點兒萌。
“可能太小了吧…”我的肚子就這麽大,裏麵卻裝了兩個寶寶,平均一下每個還沒有正常的哈密瓜大,器官發育都還沒完全,怎麽可能聽得懂他的話呢。我說完起身,“你早點兒睡,別睡沙發啊。”
他再次把我拉回到了他身邊,“去付朝陽臥室,你陪我一起睡。”
“我換床睡不著。”
“別怕,有我在。”
他說完就把空調被裹在我身上,問我自己走。還是需要公主抱。
為了安全,不影響孩子,我果斷選擇了前者。自己走。
付朝陽的房間古板的黑白色調讓我反感的都不願意睜眼看,往**一窩就果斷閉上眼睛醞釀睡意。蘇先生把我擁在懷裏輕輕的拍哄,我沒好氣兒的嗔他:“你是故意的吧?你明明知道認床我就是隨便說說的,你還寒蟬我…”
“不認床可以,人得認。”
“我跟沈七薇也一樣睡得很香。”
“以後不會讓你跟她同床。”
“誰讓你夜不歸宿…”我這話怨的百分之九十五都沒有底氣。
“喲,跟這兒梗著脾氣呢?”他的鉗上我的下巴,輕輕挑起親了一口。把我往懷裏抱了抱:“宋英奇家裏那邊鬧了點兒突發事件,本來下午就能趕得回來,又臨時去了趟警察局。他繼母的弟弟肇事逃逸,找了人頂包。”
“他繼母的弟弟涉事找你做什麽?難不成還去保他的不成?”我十分不解。
“肇事車輛是宋英奇父親的,頂包的司機是宋家老司機的兒子,而收買司機的錢。是他這個繼母給的。八十萬。”
“八十萬?那司機被收買了沒有?”
“沒有,他拿到了錢就給宋英奇打了電話,就是今天的處理了一天的事情。”
看來宋家的司機什麽的,還是很認可宋英奇在宋家的地位的,不然也不會這件事直接找到宋英奇坦誠了。不過從這件事上看,他那個繼母在宋家還真是有點兒作威作福的意思,連自己弟弟都袒護成這樣,居然讓宋家老司機的兒子去給頂包。她難道都不考慮老司機跟宋父的情分麽?
我沉默了一下,問:“你是去幹嘛的?落井下石還是雪中送炭啊?”
“對宋英奇。當然是雪中送炭,對他繼母,那就不止落井下石了。這種行為要說多嚴重都可以,判上幾年也很平常,關鍵得看宋父的態度。”他的尾音裏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嘲諷,隱隱就已經說明了這件事的結果。
我撅了撅嘴,沒好氣兒的嘟噥:“要是能把她跟她弟弟都關進去就世界清靜了,楊羽跟宋英奇得少多少麻煩,少多少阻力啊…宋父也是,年紀一大把了,肯定抵不住耳邊風,再留他後媽多吹幾天,這婚什麽時候能擺明麵兒上來。”
“宋英奇已經不是當年凍結一個資金就能唬得住的孩子了,他手段多著呢。”蘇先生好笑說道,然後給我掖了掖被角,說:“宋英奇可不怕他那個繼母的耳邊風,他的坑已經挖好了,現在越得意,坑殺的時候就越慘。”
我不由睜眼睛看向蘇先生,驚訝無比:“什麽坑威力這麽大?”都用上了坑殺這個詞。
黑色的夜裏,我似乎看見了蘇先生冷冷失笑的嘴角弧度,他說:“宋英奇繼母給了宋父一個非保她不可的理由,這個理由在日後,在宋英奇的手裏,就會成為一個非殺她不可的理由,到時候就算是宋父,也隻會想殺而已。”
我眉角忍不住跳了跳。‘殺’這個字在他們嘴裏肯定隻是一個嚴重程度的形容詞存在,代表了高級別的負麵處理方式。我不禁運轉起了腦子,到底是什麽理由可以在前後時差,不同的人手裏成為產生兩種截然不同結果的關鍵呢?
我問蘇先生,他不說,隻拍著我的背,在我耳邊催眠呢喃:“睡吧,很晚了,寶寶們都休息了,你也要睡飽的,好麽?”
“我還是很想知道,我會失眠睡不著。”我死命強撐著眼睛做最後掙紮。
結果他就唱起了周傑倫的《彩虹》,低沉舒緩的聲音一波波的席卷走了我的神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