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酒意微醺
翌日一早,我端著一小碗燕窩粥從廚房裏邊吃邊往餐廳走,抬頭就見蘇先生脖子上掛著毛巾剛運動回來的樣子,劉海兒有一點微濕。
我詫異了一下,“你什麽時候跑上去運動的?”
“半個小時前。”他說著走過來摟了我一把,汗濕的潮氣撲麵而來,被他觸碰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發燙。他渾然不知的抬手往我鎖骨上撫摸,笑著道:“真有點兒冰肌玉骨的味道。”
我切了一聲把他的手拍下,“是你身體裏的血液太熱了,我沒跑沒跳,走路都慢慢的,溫度當然沒你高咯。”
他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虧你還知道我身體血熱,這都是精力太旺盛沒地兒發泄…”
我連忙放下碗去捂他的嘴,緊張兮兮的望了望付太太之前離開的方向。四下看了看沒人,我才放心嗔怪他:“能不能不這麽隔空調戲我?要是付太太聽見了怎麽辦?”
說話間他就伸了舌尖在我手心輕輕一舔,我頓時觸電一般的縮回來。他就笑眯眯的拉過我的手又吻了吻手背,說的認真嚴肅:“別怕,嶽母大人是過來人。”
“那也不行。”
“好,不行。”
“……”
我懶得再理他,重新端著碗往餐廳去。等我拉開椅子坐下,他的手就搭上我的肩膀輕輕捏按,問我說:“昨晚問我的事兒不記得了?”
“嗯?”老實說懷孕之後是有一點兒健忘的,我不解的問他:“昨晚什麽事兒?我不是睡著了麽?”
“那就等你想起來再說好了。”他把胳膊伸過來撐著桌子。俯身在我臉上狠狠一咬,緊接著就道:“我下午要出門,你乖乖在家等我。有事給我打電話,嗯?”
“你幹嘛去?”我本來想嗔罵他的話全被他的後半句給打沒了。
他起身揉了揉我的頭,笑說要陪沈三禹去喝兩杯酒,還有宋英奇。“…給他們牽個線兒而已,左右宋英奇跟楊羽的事定了,以後常來往也是正常事,你說對麽?”
他目光亮閃閃的看著我。滿是笑意跟寵溺。
我感覺心魂轉瞬間就在他深邃如淵的眼神裏溺亡了。
我呆呆的握著勺子柄,呆呆的看著他的眼睛出神。然後他的美型的大手就在我的視野裏放大然後消失,我的視野黑了下來。他的調笑聲響起:“又拿這種眼神看我,你覺得我現在拿你沒辦法是麽?”
怎麽可能會拿我沒辦法?
他又不是沒用過手…
一想到這個就忍不住臉頰發燙,我窘然的把他的手拽下來,佯裝不耐煩的催促他:“快走吧快走吧。再不走沈三哥指不定又要說你重色輕友。眼裏隻有老婆沒兄弟了。”
“這話會在他婚後一字不落的還給他的。”
蘇先生笑了一句起步回房間梳洗去了。
再次看見他的時候,已經是一身夏裝短褲休閑的打扮了。他還把自己那個黑框的平鏡戴上了,走到我麵前擺了幾個型男造型,問我帥不帥。
我鬱悶了,恨恨的磨著牙問他:“幾個大男人喝個酒而已,穿那麽帥幹嘛?”
“不喜歡我帥帥的出門?”
“那我豈不是沒辦法出門了。”
他一個自問自答徹底把我逗的無語了,我想笑又想吐槽,結果到最後就是無語的衝他擺擺手:“蘇大帥哥早去早回。開車小心。”
蘇先生走過來給了我一個額吻,瀟灑的出門了。
他走後我就像老虎不在家自己是大王的猴子。平常不讓打的電話一次性打夠,跟婆婆光是聊最近幾個月的孩子的長勢以及胎動情況就聊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她那邊有人催上課,才將將掛了電話。
她囑咐我夜晚起來上廁所一定不要怕麻煩蘇昊,懷孕後期肚子越來越大,越來越沉,且不說行動不方便,就是抽筋這種事都防不勝防。她說關鍵時期老公就是用來支使的,別心疼,盡管支使,懷孕的女人有特權。
我笑說“好”,然後掛了電話。
其實懷孕到現在我每次夜起蘇先生都是醒過來陪著的,他總能在我有異動的第一時間發現。盡管我很心疼他連一個完整的覺都不能睡,也說過許多次我自己可以,但他在這方麵的執著跟堅持真不是我能撼動的。
付太太對於我主動給婆婆打電話一聊一個多小時的行為表示讚同,還誇我說懂事了,懂得維係婆媳感情。
我說:“媽,梅姨就不是個計較的人,她知道我被蘇先生控製通信的,也讚成蘇先生的做法兒,現在二老心裏啊,誰也沒他們未來孫子重要。”
付太太就單指戳了戳我的頭,笑罵:“真不知道你這小玩意兒上輩子積了什麽福,嫁的這麽好,可給我跟你爸在朋友圈裏掙足了麵子,誰家女婿比得上長蘇?誰家孫子一懷雙胎?”
我“嗯嗯嗯”的順著她的話點頭,謙虛道:“是我生的好,要不是您跟爸的女兒,興許就不會有這麽個後續了。”
“就你嘴甜!”
我嘿嘿嘿的撒嬌,愉快的跟付太太過了一個中午。
例行午睡來勢洶洶的時候,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問過蘇先生的話。我似乎問他關於付朝陽的近況了,可惜當時太困,沒等到回答就睡著了。
說來也怪我活的太沒心沒肺,覺得付朝陽這麽大年紀,做事肯定有分寸,也就沒覺得他自己跟國外跟容意繞圈兒有多讓人操心。
但是現在一晃快一個月了,他往家裏打電話的次數寥寥可數。付太太也怕問的多再給他問煩了,也就每次問到‘還行,挺好,沒什麽事’就放心了,大概也覺得他自己那麽大了有分寸。
我迷迷糊糊的想著這些事就睡著了,夢裏還囑咐自己等蘇先生回來一定要問問付朝陽那邊到底進展到什麽程度了。
醒來時付太太說沈七薇來過了,送了一盒禮服就匆匆走了,說跟別人有約。付太太還挺好奇的問:“她是不是約了對象一起?”
我說:“他對象您不是知道麽?”
“你不是說是那個夏謹年麽,條件樣樣都挺好的小夥子。就是這名字有點熟,老也想不起來。”
“……”我片刻無語,請了下嗓子說:“媽,那個夏謹年,就沈七薇的男朋、不是,是未婚夫,就沈七薇的未婚夫…是我們高中副科老師,就第一次開家長會,你說人家長得漂亮那個…”我看她還是沒想起來,就具體解釋“你忘了那年開家長會,你說人家長得漂亮,我說他是我們學校最帥的男老師,你說人家趕不上蘇昊…”
要是這再想不起來,那我也隻能不給她講了,反正知道沈七薇未來老公是誰就行了。
結果她這會兒腦袋忽然就通透了,詫異極了的看著我,眼睛都瞪圓了:“那不就是師生戀了?你沈爺爺那邊不知道?”
“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家想查個人那不是分分鍾的事兒麽。”
“同意了?”
“媽,我都說是未婚夫了,那肯定就是好事不遠了,昨天沈家三哥還來了呢,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小七認準了,他們能怎麽辦?”
“師生戀啊…也真時尚。”
付太太這麽感歎了一下午,我爸到家的時候她還跟著人家屁股後一直講進了臥室。
然後晚飯付老先生就問我:“小七那個老師,人品還行?”
我頓了頓筷子,肯定道:“夏謹年的人品很好,當時有預感的時候就辭職了,是小七沒放過人家,拗脾氣。”
付老先生就表情特別嚴肅的在我臉上晃來晃去。
作為一個父親,自己女兒學校有這樣的老師,大概對每一個父親家長來說都是不容易接受的。如果是大學也就罷了,偏偏是高中。
我感覺付太太在桌子下踹了他好幾腳。
這頓飯的後半程吃的有那麽一點點的壓抑。
我在晚飯後的水果時,蘇先生回來了,謙遜禮貌又親切的跟付老先生跟付太太打了招呼,又交代了一下行蹤,才走到我跟前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老婆,我回來了。”
見狀,付太太就拍了拍付老先生的肩膀:“老付,走吧,回房間給我拔個罐,最近感覺這邊肩膀頭有點兒受風了…”
受風是假,不當電燈泡才是真吧?
可惜付老先生完全把付太太的意思給忽略了,跟蘇先生說:“待會兒送你老婆回房間以後去我書房一趟。”
我跟付太太都嚇了一跳,因為這語氣太嚴肅了。
付老先生很少擺嶽父譜的。
蘇昊笑著應是,然後目送走兩人才坐到我旁邊的沙發上,長長舒了一口氣,嗔嘳道:“還是自己家裏,自己的老婆身邊兒舒服啊…”
我擔憂的推推他:“你最近做什麽了?付老先生那臉色那麽難看…”
“八成是你哥,我這麽乖。”
“……”
我嘞個去,這個‘我這麽乖’從堂堂蘇先生嘴裏說出來為什麽第一感覺就是在賣萌?我詫異的轉頭看他:“你喝醉了?”
“你看像嗎?”他目光清明的看著我。
根本就沒醉。
於是我推他:“那你去跟我爸匯報情況去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