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距離美下

(205)

在蘇先生半小時的清唱催眠中,我睡了一個安穩的覺。

我以為蘇先生不在身邊我僅僅隻會失眠,沒想到連睜開眼的時間都比以往要早的多。

看了眼床頭櫃的鬧鍾,已經八點半,外麵的天色卻好像冬天的五六點一樣昏暗陰沉,給人一種暴風雨前的感覺。

外麵的天氣很不好,一場大暴雨即將來臨,半點懸念都沒有。

我還特意查了一下天氣預報,暴雨橙色預警信號。明明昨天還晴朗無雲的,蒼天的臉變得比脾氣起伏巨大的孕婦還要快。

我給蘇先生打電話想讓他晚一點兒回來,“…這邊天氣很不好,陰沉的像天沒亮似的。你把機票退了去,晚一天兩天回來不要緊,別讓我擔心…”

到最後已經是有點兒無賴的撒嬌了。

那邊就開始低聲,聲音淳厚的笑了起來,“可是寶貝,我已經在樓下了怎麽辦?”

“……”

嗯嗯嗯?我一下愣了好幾秒,從**蹭的坐起來,“你到樓下了?哪個樓下?咱家樓下?你回來了?”

“嗯,就快到了,不用著急給我開門。”

他又知道了。

我的確是半隻腳到了床下,正在找拖鞋。聽聞他話裏的意思是還沒到家,我又整個人縮回了**,那邊又是好笑的調侃:“怎麽了?失望了?”

是有那麽點兒失望,但我是不會承認的。於是岔開話題說:“你吃飯了麽?這個點到家的飛機起的很早吧?也不知道你急什麽…”

我噘著嘴嘟噥。他就笑說我是明知故問,然後手機就莫名奇妙的斷了。任我喂喂喂了好多聲都沒人回應,最後幹脆黑屏了。

我想著翻個身再睡一會兒吧。又猛的感覺這情景無比熟悉,就果斷起床趿拉著鞋往客廳走。按照電梯上來的時間來算,我慢慢走也是綽綽有餘的。

付太太在客廳的沙發看電視,見我出現一愣:“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我說外麵要下雨了,陰鬱鬱的讓人睡覺都睡不舒坦。她說這不是我的風格,我隻好承認我是來門口堵蘇昊的,“他十有是坐電梯上來來的。怕我挺著大肚子給他開門,所以才誑我說還沒到家。”

付太太撇撇嘴,頗為不滿的道:“養個姑娘幹什麽吧。貼心是真貼心,穿個兩三年都不到就成了別人家兒子的小棉襖了。”

我哈哈笑起來:“沒關係,哥不還給你把別人家的小棉襖拐回來了麽!未來嫂子一準兒比我稱職!”

“你也有臉說…”她說著起身,說去廚房看看早上燉的排骨湯。

實際上我知道。她是避開我跟蘇先生小別後的親熱畫麵。雖然最多也就是一個擁抱跟額頭吻,再深的kiss一般都是回臥室進行的。

我在門口又數了二十個數,門外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我有點兒不肯定自己的猜測了,就走下台階…剛按上門把,傳來了門鎖音控聲“請輸入密碼。”

我嚇了一跳,靈機一動就貼著門而站,隻等門一開,“吼!!”的一聲跳出去嚇蘇先生。

結果…

結果門開了。進來的是穿戴整齊的…付朝陽!他是真的嚇到了,拍著胸口沒好氣兒看我:“你這行為是怎麽回事?二十三四的大閨娘。孩子都兩個了,大早上的不睡覺你幹嘛呢?”

“怎麽是你啊?”我也是傻眼了好麽?猜測好的蘇先生呢…

付朝陽清明的眼睛眨了眨,“哦~”的拖著長音,恍然明悟道:“我就說你們家老蘇都到家門口了,怎麽不著急先進門,合著在這兒等著我呢。”

他說著退後一步,側頭望向外說:“這賬我記下了昂,結婚份子你不給我翻倍小心我不認你這個妹夫。”

說完他就又進來兀自換了鞋進門了。

這下尷尬了,再嚇肯定是沒得嚇了,我幹脆城市的把頭探出去,正好就碰見拖著行李剛剛好——到門口的蘇昊,他眉毛一挑,抿起唇來忍笑,嘴角的弧度有些好看。

他這麽一笑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捶向他胸口:“你壞透了!就這麽一點兒事兒還要算計我!懷兩個孩子還要跟你動腦細胞,我怎麽這麽辛苦?”

他也是無奈了,摁著我的後腦勺,在我額頭狠狠的一吻:“老公錯了,下回我一定給你打電話,告訴你‘本大人已經洞悉了你的陰謀,趁早放棄掙紮’,說到做到。”

這話怎麽聽都是怪怪的啊!我把他往後一推,捂著額頭怒目相向:“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我給你帶了禮物。”他說著就一手行李一手牽著我把我帶進了門。

話題再一次被他成功的岔過去了,因為他的攻擊不偏不倚的打到了我的軟肋上——《冰與火之歌》第三卷。

該死的這居然是英文版!

通篇我居然隻認出了作者馬丁的名字!

“你絕對是故意的,存心的是不是…”我欲哭無淚的抱著書百感交集。

這就像在寒冬臘月的北極發現了一個設備齊全的帳篷,有睡袋有鍋有方便麵等等等等,甚至還近乎完美的有著木材煤炭!

但是!這世界從來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當這些東西都完美的展現在一個饑寒交迫的旅人麵前時,你會驚奇的發現——沒!有!火!種!!!!

沒有火種是什麽意思呢?

就是沒有打火機沒有火柴沒有任何一件可以引燃物品的東西!

所以要把火堆引燃就隻有采用最原始的鑽木取火來點燃木材取暖,這就好像我現在要想知道《冰與火之歌》第三卷的內容就特麽隻能查字典!最簡單直接方便的方法就是跟蘇先生撒個嬌賣個萌,然後他翻譯給我看。

哦,這個時期的蘇先生最喜歡冒充晚間讀書先生,他或許可以邊看邊給我讀。

付太太問我是拿到了什麽禮物,這麽一臉悲壯,哭不是哭笑不是笑的。

我誇張的抹抹臉上不存在的淚水,我說:“我又被你那個好女婿擺了一道,這是全英書我看不懂!”

“嗨,這算什麽事兒?我們家好女婿英語好著呢,讓他給你翻譯去。”她這大方的姿態好像蘇先生是她親兒子一樣,光榮的不得了。

我有一分鍾垂頭喪氣,想著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就聽付太太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滿滿的都是吐槽:“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了吧?早知道看個英文書都要求人,是不是當初就好好兒吧英文學下來了?”

我聞言落荒而逃,簡直掩麵淚奔。

付太太居然沒有因為我英文差的不行而感覺丟臉,而是因為蘇先生英文好的不行而感到自豪無比,我內心的吐槽海一樣的蔓延,果真蘇先生才是親生的,我是衝話費送的不成?

蘇先生到家後半個小時,早飯剛吃到一半兒,天空就轟隆隆的響起了雷鳴之音,伴隨著撕裂了天空一般的閃電,煞是壯觀。

我直接驚的嘴巴像塞了一個雞蛋合不攏嘴,原來住在高層看閃電是這麽一個…恐怖的感覺,好像那道閃電奔來的方向是自己!

好在閃電雷鳴三四響之後就從頭上奔向遠方,暴雨如期而至,將玻璃拍打的啪啪作響,不絕於耳。

從我家樓上可以看到奔湧的海潮,因為雨勢的原因而變得比以往劇烈壯觀,從前不曾到達的海灘都被迅速上漲的水位淹沒攻占,浪花大的時候直接翻越了護欄。

如果這個時候有誰從護欄裏的人行道走過,二話不說就會被狼卷走的。

我問蘇先生:“這就快發展成台風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烏鴉嘴,晚間氣象新聞發布了台風預警信號,預計今明兩天登陸我國沿海城市,此城屬於重災區。

睡前手機qq的同學群裏,有在廈門上學的同學說,他們學院已經成海了,大家都穿短褲拖鞋淌水。因為有人掉進了汙水井,所以大家現在出門都奢侈的拿兩把傘,一把遮雨,一把長柄的探路……

我在群裏發了一張海浪翻越護欄的照片,大家就像發現了珍稀boss一樣蜂擁而上問我是不是也在海南,消息靈通一點兒的直接問我胎養的怎麽樣。

有點兒後悔冒泡了,早知道會一個問題解釋兩三遍我就當萬年潛水黨了。

吳巧說十月一回q市組織同學聚會,問我有沒有空捧場湊個熱鬧。

我據說投降:預產期十一月…

且不說能不能去,去了八成我就回不來了,八個月不到肚子已經沉的快帶不動了,國慶節別說不遠千裏回去聚會了,就是下樓散步都會成問題的。

群裏集體感慨了歲月是把殺豬刀,又抱團兒吐槽了我這早婚早生育的速度,十幾個人紛紛表示未來五年同學會一致封殺我,不然參加可以,老公不能帶,孩子不能帶,結婚戒指不能戴。

我哭笑不得,跟蘇先生說:“你看,他們都說我結婚太早了!早早就被婚姻束縛住了,去西餐廳吃飯都沒人給我免單了的!”

蘇先生就把我一摟:“那是她們沒有從小談戀愛,加起來兩情相悅十多年,你想拖到什麽時候去?”

我又哭笑不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