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就那點事

(206)

自從付朝陽訂婚之後,他的婚事就成了關注度最最最爆表的的話題,比之我跟蘇先生的婚事更加讓人注目。

二姨最近給付太太的電話打的出奇的勤,一聊就是一個上午,連著好幾天都是付太太說要給孕婦做飯,還得連著強調好幾遍才能正常的把電話掛了,不然那邊就要滿世界喧嚷說你擺譜兒掛人家電話。

付太太也真是鬱悶的不行,掛完電話跟我說:“你說你哥結婚在哪兒辦,怎麽辦,這事兒我跟你爸都操不上心,她操的哪門子心?”

我詫異了下:“怎麽了?”

聽付太太這語氣,明顯心情不怎麽好。不過她哪次跟二姨通電話都會被惹的半肚子氣,隻是這次少有的跟我發了牢騷。

“誰知道怎麽想的,說人家都在國外辦婚禮,這年頭流行。”她拿走我的空杯子問我要豆漿還是果汁,都不等我選擇就直接給我倒了杯豆漿,送回來說“也不知道打哪兒聽來的,說去國外辦婚禮才配得上咱們家的檔次,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她存心埋汰我。”

我有點兒哭笑不得,問她說:“下回你跟她說,去國外辦婚禮的話,咱家不包往返機票住宿,反正能去國外參加婚禮的賓客都不差錢。”

付太太沒好氣兒的哼道:“要是真去國外辦,怎麽可能不包吃包住?”

“她就是想蹭個免費的國外遊吧?你問她有護照了沒有?那東西辦下來是需要時間的。”我覺得豆漿不甜,又往裏放了兩勺糖。“我覺得二姨家以後的女婿不找個家財萬貫、又辦得起海外婚禮的都對不起她美好的幻想。”

“我可管不著你哥婚禮在哪兒辦,我跟你爸這麽大年紀了,就操心個見麵禮就行了。其他的啊…讓她找你哥提意見去。”付太太說著,笑的頗有點兒孩子氣,就像糖果爭奪戰的勝利者。

打電話來詢問付朝陽結婚日期的還有舅舅跟外婆,但無一例外都隻是問了一下日期跟結婚對象的印象,最多也就是付太太八卦了一下兩個人的相識過程,對於年紀這個問題…付太太還是有些避諱。

我想想也是,已經談婚論嫁了。新娘卻臉領證的年紀都不到。

仔細想想,是有那麽一點尷尬。

隔了幾天,遠在東北的太外婆打來電話。說聽說小朝陽也要結婚了,問我是不是快生了…之後又聊了許多,臨掛電話時說江瑩年紀也不小了,讓付太太幫著多操點心。

付太太應了。掛了電話問我。“你小姨比你小三歲還是兩歲?”

“她屬狗我屬羊,我一直記得小兩歲。”

戌狗亥豬,午馬未羊,正常算應該小三歲或者四歲,反正我一直當小兩歲算的。

我這人比較沒心沒肺,加上我跟那位年紀小輩分大的小姨也不是很熟,能清楚記得她屬什麽就已經很不錯了。

哦,我還記得小時候初中那會兒姥姥打蘇昊的主意想讓她給蘇先生當媳婦來的。那會兒她老人家覺得蘇先生的家庭能給她那個弟弟很多的助力。

我高中的時候姥姥跟我們家付太太仔細的談過這件事,說等以後想讓付太太幫著給江瑩跟蘇先生牽個線。付太太當時的驚訝看成有史之最。問姥姥怎麽會把注意打到蘇家老大身上去。

姥姥這個人有點自戀,就是覺得自己的家孩子怎麽都好,自己家的孩子看山別人家的孩子,從來都是別人家孩子的榮幸。所以她的認知裏完全沒有‘門當戶對’這種概念,她覺得江瑩長得漂亮,配個有錢的完全綽綽有餘。

可是她忽略了江瑩十五歲就出來打工的問題,是,她能幹,獨立,但是蘇先生那樣的家庭,那樣的條件,如何能跟江瑩配到一對兒?

連我麵對蘇先生的種種條件都不禁自慚形色,何況是江瑩。

那之後付太太跟姥姥說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那會兒我跟蘇先生正是關係冰河期,有關他的事兒我恨不得捂死耳朵的不聽。再說這件事的結果我清楚的很,也根本就沒有必要聽下去,蘇先生跟江瑩是兩個世界的人,隔著天海呢。

好像就是那之後,姥姥就沒再問過我有關蘇先生的事。

至於我們家付太太到底跟姥姥說了什麽,今時今日早就不重要了。她或許會認為我媽自私,故意把蘇先生留給我,如果是真的這麽想了……按照我們家付太太的性格,十成十是不會去解釋的。

不過話說回來,“江瑩不是在q市?”

“嗯,還在花樣年華。”

三李商圈裏一家很著名的美發店,三年前她就一直在那家店。

那我就不懂了,不由皺眉:“太外婆千裏迢迢找你操心她,這不是遠水救不了近火麽?”

付太太看著我,臉上的表情是想笑又忍著,忍著又忍不完全,最後幹脆笑起來,說:“我現在是姑娘兒子都不愁了。你這一胎懷倆,快生了,你哥哥這一波三折,拖這麽些年好歹也算是定下來了。眼瞅著你們都嫁娶的好人家,別人能不急?”

付太太說著嗤聲一笑,說:“也不知道從誰那兒聽來的,這邊有錢人多。”

“嗯?”

付太太擦著手往廚房走,丟下一句“就是那麽回事兒!”

“……”

什麽呀,這老老太太也開始打嫁給‘有錢人’的主意了麽?我記得江瑩前幾年不是說喜歡她們店裏的一個師傅,長的滿帥的,大她六歲來著?

那會兒就是去舅媽家玩兒的時候隨便聽了一耳朵,江瑩說人家嫌她年紀小,始終是拒絕的態度,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說來結婚後我們就很少聯係了,除了偶爾能在舅媽的群裏扯上兩句,多的、複雜的也真沒說過。

等付太太出門赴約去做sap去了,我才捧著手機問舅媽近況,基本把她那邊情況都問了個遍,才委婉的跳到了江瑩,“她現在怎麽樣了?今天我媽跟太姥姥通電話,那意思好像我舅姥爺他們也著急她結婚的事兒了。”

“打電話讓你媽幫著介紹了?”

“倒是沒直說。”

“那不著急,小瑩說想今年跟全禮定下來,要是成了,今年春節就帶回去見父母。”她說著又指揮店裏的工作人員搬東西,又繼續跟我道:“那個小夥子還行,白白淨淨的,個兒不高,也就跟小瑩差不多。最重要的是人實在,憨厚,不像個耍心眼兒的。”

完了他總結了一句,“小瑩能找個那樣兒的很不錯了,都說漂亮漂亮怎麽的,光有臉有什麽用?換個心眼兒多的,一肚子壞水的,她真鬥不過人家啊。”

我問她江瑩這個要表白的人還是不是那麽多年以前的那個美發師。

舅媽說是,還調侃我說:“咱們家姑娘一個個都是專情的,你跟蘇先生青梅竹馬,她也是追一個男的追這麽多年,這要是不成,我看她得哭好幾個月。”

我哈哈笑起來,說她不能還沒表白呢,就給人家打不成的譜兒。

又說了兩句她正在備孕二胎的事兒,我們愉快的掛了電話。

我在窗邊兒看了會兒海灘上穿戴清涼的擁擠人群,想起懷孕時收拾到閣樓上的那箱子化妝品跟保養品,許多都是整套沒拆封的。反正我一個人也用不完,江瑩跟我年紀又相仿,幹脆郵寄給她好了。

晚上付太太回來嚇了一跳,問我這沙發上擺了一排都是什麽東西。她說著翻開一看,立馬就火了:“你從樓上搬下來的?”

“沒有,我拎下來的!”我果斷指了指旁邊的塑料袋,耐心解釋:“我一次就拎一盒下來的,一趟拿十分鍾,絕對沒拎重物也沒劇烈活動!”

她被堵的訓斥不能,隻好問我把這些東西翻下來做什麽。

我說放著過期不如拿出來送人,聯絡一下感情什麽的。

晚間蘇先生回來,付太太毫不猶豫的就跟他告狀了,說我爬高爬低不說,還把一箱子化妝品從閣樓上翻騰下來,“…左右飯也吃完了,拎回臥室去好好教育教育去!”

“別!等會兒,我要幫我媽刷碗!”我努力做最後掙紮。

付太太眼一瞪:“趕緊帶走,一個人站三個人的地盤,都不夠礙事兒的!”

“……”

蘇先生就笑著無奈,連哄帶騙的把我往房間裏帶。我磨磨蹭蹭的咕噥:“是不是得給我媽買幾盒靜心口服液?怎麽感覺要早更了……”

“小點聲兒,讓媽聽見我可就沒法兒給你放水了。”

我不可思議的歪頭看向說話的人:“難不成你今天打算給我跳過這件事?”

“那你得跟我說說今天都做什麽了,都讓嶽母忍不住跟我告狀了。”

於是我就仔細的把今天跟舅媽打完電話的事說了,詳細到我怎麽把化妝品從櫃子上拿下來,又怎麽一盒一盒用袋子拎下來的。

他狐疑著問我:“你沒撒謊?”

我眨著眼:“我為什麽要撒謊?這又不是什麽嚴重的事兒,我不是聽話了,兩分鍾走二十階樓梯不算劇烈活動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