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再愛一夏
“我經常都會想到,如果我在蘇昊之前遇見了你,會不會這份幸福的擁有者就會變成我?”
“不會的……”這是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勇敢的否決掉了他。
他出乎意料的沒有生氣,依舊笑著,似乎笑的更加燦爛。
我感覺莫名,他就退後一步,猝不及防就牽起我的右手,俯身……一個十六世界歐洲的吻手禮,我的大腦瞬間就炸了,感覺一種莫名的憤怒衝到了眼眶,連眼球都要爆裂般的感覺。
他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語言,就放開了我的手,從我身邊越過,帶著一種莫名的決然擦肩而去。
他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不能忘記她之前,我是不會結婚的。”
我聞聲回頭,就看見了跟他擦肩而過的蘇昊,一身我從未見過的冰寒。
隻一瞬間,我的眼淚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簌簌的往下掉,怎麽我都忍不住。
他沒有多看楚韓一眼,就徑直朝我走過來,一臉的嚴肅,“你還知道哭?”
我哭的更凶,“我是真的很害怕,我頭一次跟他那麽近的獨處,他又像個笑麵虎似的,我真的很怕他咬我,又沒機會給你打電話……”
他就驀地好笑:“你以為這是跟歹徒談判?”
“本來就差不多……”天知道剛才的楚韓有多像個壞人,跟他麵對麵,我的腿都是軟的。但這些都不能跟蘇先生說。
他一定是看見了。他執起我的手,看了看。意味莫名的歎了口氣,說:“回去吧,他總算還是個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怎麽可能會攔有夫之婦的路。”
“他的性格我了解。為所欲為你不是他的對手。”蘇先生指了指我的右手,說:“但是他隻吻了你的右手,這或許是種禮儀,也或許是得寸進尺的第一步。所以你以後打電話要注意不要在別人家閑逛。”
哎對,說到電話,我想起來問他:“蘇夏來了麽?”
蘇先生一愣,不由苦笑:“這回楚涼可是無心插柳了。他本來打算把程一拽出來一起熱鬧熱鬧緩解一下消沉,結果倒好,胡子邋遢的就碰見蘇夏了。門都沒進。”
“哎?”我一頭霧水,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蘇先生就給我補充解釋道:“程一住在蔚海六號,步行二十分鍾。”
“……”
也就是說,楚涼去程一家蒿人。人來了。碰上了蘇夏。
“那麽然後呢?”
“還能有什麽然後?程一現在像個破了產的失意者,整個人消沉萎靡的不行。看見蘇夏愣了那麽一愣,回過神就轉身就走。他不是不想看見蘇夏,而是不敢看見她。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蘇先生攬了攬我的肩膀,悵然道:“認識他這麽久,我從來都沒見過他現在這樣,活的都不像個人了。你有空勸勸蘇夏?”
我歪頭:“我才這麽年輕,你就讓我效仿七大姑八大姨到處摻和人家感情?”
“你不是也希望蘇夏跟程一有情人終成眷屬麽。”
“我希望全天下都有情人終成眷屬。”
“那就幫幫他吧。真是挺可憐的。”蘇先生點著頭,無比認真的道。
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直覺來講我在這件事上沒有說話的立場,我該拿什麽去開場?我問蘇先生:“你憑什麽覺得我勸好使?”
“你講道理的本事我是認可的。”蘇先生點頭,補了一句:“連我不都經常被你唬的一個愣一個愣的?”
靠——
這話還不如直接說讓我去忽悠人呢。
自從蘇先生給我安排了這個任務,我就一看見蘇夏就覺得不好開口。終於在我倆去拿鳳尾蝦的時候,她開口問我:“是不是有什麽話對我說?”
“其實也不是有什麽話,就是想問問……你跟程一怎麽樣了,我聽蘇先生說,他現在活的都不像人了,有點兒淒苦。”
蘇夏手上的動作就一頓,夾子裏的蝦球掉了下去,滾進食物堆裏,再也找不到剛才夾過的是哪一隻。
我又說:“其實我蘇先生跟我說過程一家的情況,他母親的做法一家人都不認同。現在程家掌大權的是程沛然,程一的哥哥,隻要他支持你們,你們就沒有必要顧及其他人。再說,程一的母親現在被他父親看管起來了,你們又在國內,山高皇帝遠,還能伸手出來拆你們啊?”
我說了這麽多,也不知道她聽沒聽進去。
她像個強迫症似的在找她剛才掉下去的那隻蝦球。
哎,我說,她這樣看起來也挺精神壓抑的。
我直接伸手進去拎著蝦球的尾巴,下一秒我就拿出來吃了,我說:“你不用找了,剛才的那隻被我吃掉了。”
蘇夏就愣愣的拿著夾子,然後愣愣的看著我,又沉默了一下,說:“我不想嫁給程一,我不能嫁給他,我麵對不了那些未知的阻礙,我不想去承受那樣的壓力……總有一天,我會變得壓抑,暴躁,然後毀了我跟他的婚姻。”
她說這些的時候那麽平靜,就好像親身過了一樣。
我歪頭看向她的眼睛,那上麵蒙了一層霧似的,看不真切情緒。
我忍不住問她:“你為什麽這麽篤定會這樣?”
“我了解我自己。”蘇夏說。
“那你現在不壓抑?”我忍不住問。
她一愣,點頭:“壓抑,但我能忍住。”
我忍不住笑了,帶著點兒冷嘲,“你寧可選擇這種方式壓抑,也不願意跟他一起努力一下,你愛程一麽?你對他有感情麽?今天你看到那樣的程一,心裏就沒有一點點的疼痛的情緒?”
“那又如何?”
“你真執迷不悟。”
“或許吧。”
“你知道你這樣像什麽麽?”我繼續拿了個蝦球,當不經意的吐槽:“我覺得就算現在程一的母親跟你說‘我同意你跟我兒子了,你們結婚吧’。你也不會選擇跟程一在一起,到時候你又要找借口,因為曾經被反對過,始終跟程一母親有隔閡雲雲,反正就是拒絕嫁給程一。你到底不想跟他在一起的原因是什麽?”
我還真的把蘇夏說的一愣一愣的。
我又拋個大問題給她,我說:“可能你是真的不愛程一,始終不論他追你多少年,等你多少年,愛你多少年,你都不會為了他放棄你心中那個執念。”
蘇夏的眼瞼半合下來,握著不鏽鋼夾子的手不時的用力,鬆開,用力……她在糾結,在動搖。
我跟她說:“其實蘇先生跟我形容程一的時候,我是很心疼的。我印象裏的程一神采飛揚,結果被蘇先生說的像個流浪漢。如果你要是真的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就早早做決斷吧,感情這東西,隻要心死了,一年兩年三年,時間久了就淡了,到時候再來個真愛,或者總會出現一個人原因像他對你一樣,執著的想要捂化他的心,到時候皆大歡喜。”
蘇夏整個人都愣了,問我說:“你在激將我?”
我搖搖頭,“沒有哦,這世間沒有誰會到死都會抱著一段不可能的戀情吧?況且,程一見到你的時候,是不是轉身走了?”
蘇夏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我繼續補刀:“你看,他下意識的躲你了,要麽是看見你心痛,要麽是不想你看見他現在狀態,但是不論是哪一種,他已經開始避免跟你碰見了,這事在自我保護的拒絕,因為你讓他痛苦了。”
“既然這樣,那就幹脆分手好了。”蘇夏笑的滿無所謂。
但是這道微笑在我看來那麽逞強。
於是我說:“你還真別拿程一的感情這麽無所謂,他的心不是石頭,但是你讓它疼的久了,麻木了,他就習慣了。這習慣並不是什麽好事,總有一天他會想明白,為你這樣的心疼,努力,抵抗,爭取,消沉……等他明白這些不值得的時候,也就結束了。”
“所以我說,你一會兒去跟他說清楚吧,別試著挽回,也別試著拖延,幹脆直接的斬斷情絲吧,這麽拖拉著太傷人了。”我回頭,用那種極為看不起的態度補了一句:“請你看在朋友一場的份兒上,給他一個痛快。”
我心情很不爽的回到了蘇先生身邊,他問我怎麽了。
我說我變壞了,“我勸蘇夏放開程一吧,程一配這樣的蘇夏太白瞎了,一點兒都沒有summer的果斷跟勇敢。她要是始終不敢往外邁,那拖多久都是個分,還不如趁早給程一個痛苦,然後讓程一早早療好傷重新開始,我可以給他介紹個好妹子。”
蘇先生一愣:“你還有好妹子介紹給他?”
“當然有,絕對不是像蘇夏那麽沒擔當沒決斷的膽小鬼。”我是故意說給走過來的蘇夏說的。不過我還是想給她最後一次機會,我問楚涼:“程一是不是還沒吃飯呐?”
楚涼頓時看向蘇夏,鬧不清楚怎麽回事似的,回答了個“是啊……”
我說:“那你一會兒讓誰去給他送點吃的吧,別給餓的又胃病打針,一年打十七八次身體都要打壞了,打久了要死人的。”
這話我是瞎掰的。
我也隻能做到這份兒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