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有時候中

(237)

回程的路上,我給蘇夏發了信息。

幾十條詢問過去,她一條都沒有回複。

我的心情越來越不好,越來越急躁,一方麵心疼程一的付出,一方麵氣蘇夏的逃避。

我忍不住問蘇先生:“事到如今,你到底蘇夏是什麽評價?”

他想了一會兒,說:“適合做朋友,但不適合跟程一做戀人。”

“為什麽?”

蘇先生就問:“從表麵看,是不是程一的母親不接受她?”

“大概是……”我本來是堅定的,但是從蘇先生問題來看,這顯然是個不像我們想的那樣簡單的答案。

蘇先生就劃開唇線笑了笑,說:“事到如今,是她不肯委屈自己去接受程一的母親,她愛程一的程度,遠不如她自己。”

蘇先生這犀利的解釋,讓我豁然開朗。

之前我一直都在‘蘇夏到底愛不愛程一’的圈子裏徘徊,我信他們之間有感情,但又很不理解為什麽不能拋開那些都已經不算阻礙的阻礙在一起。

這幾天我一直想不通,現在,我因為蘇先生這幾句話,忽然明白了。

蘇夏的確更愛自己,她的確是不舍得自己去程一的母親麵前委曲求全,或許自私,但我寧願相信這是她的自傲。

回到家後我給蘇夏打了電話,沒人接,先掛斷,後關機。

然後我怒了,氣的踱了好幾步。然後把手機狠狠的往**一摔,狠狠的“靠”了一聲!

蘇夏這個人有時候真心拖泥帶水的厲害,但若是果斷起來也真夠果斷的。說不回複就是不回複了,任你消息還是還是電話,任何聯絡方式一概拒接!

我也真是醉了。

所以你說,這要是程一真的下了決心不再對蘇夏付出感情,下定決定放棄蘇夏……或許蘇夏現在還拗著脾氣驕傲著不肯低頭,那麽過幾年呢?她會不會後悔曾經錯過了程一?

第二天,我依舊沒有聯係上蘇夏。

我聽著聽筒裏服務台的電子音。心裏忽然爬上一層層的惡毒……我希望程一是真的斬斷情絲重新開始,我希望蘇夏再也找不到像程一愛她一樣愛她的人。

總而言之,我希望蘇夏會有後悔的這一天。我也希望程一就此忘了蘇夏千萬不要回頭。

下午我問蘇先生:“……我這麽想是不是有點兒惡毒?”

“不會,你是性情中人。”

這話的言下之意不還是有點兒惡毒麽,隻是這個性情中人中和了一下這個詞,所以被開脫成其實人是善良的。隻是不同的情況下的不同的感覺而已。並不是真的惡毒。

好吧,就這樣吧,我不管蘇夏了。

付朝陽回來了問我:“你是不是又給程一罵了?”

我一愣:“我什麽時候罵他了?我一個有夫之婦去罵別的男人,你別誣陷我,這是挑撥我們夫妻感情。”

付朝陽可疑的抽了下嘴角,說:“怎麽了程一一副想開的樣子,胡子也刮了,頭發也剪了。人也精神了,居然還去保養中心給車換了個漆。昨兒你們不是去醫院探病了?”

我一頭黑線。心下嘀咕這個人也忒誇張了。

我問付朝陽:“他給車換了個什麽顏色?”

“白的。”

“……”

尼瑪,這個顏色照比他那個養眼綠可是意義不太好啊。原來那個怎麽說都是一片勃勃生機,眼下這個白色簡直就是淒涼蒼白的代表。

隔天我們幾個在楚涼的蔚海別墅裏擺踐行酒席,程一也來了。

怎麽說呢,感覺上是恢複了原來的翩翩公子氣,但我怎麽感覺都是一種不肯言明的憂鬱。

這種氣質在別人的眼裏就是穩重了不少。

羅思佳問我:“程一閉關了半年多,整個人看起來都像個沉穩有為的男青年了呢。”

我不解眨眼:“他以前什麽樣兒?”

羅思佳想了一下,說:“像個長不大的大男孩兒,有朝氣,有衝勁兒,有熱情,現在你看,他內斂了不少,情緒都不怎麽外露了。”

我想了想,回憶了一下……就發現這種前後轉變真是讓人感覺無比心酸。

程一過去的二十幾年都過的朝氣蓬勃,一場愛情的長跑鬱鬱而終後,他才忽然成長的開始符合二十七的年齡。

哦,虛歲二十八了。

煩惱事不想去想了,我轉頭看向羅思佳的肚子:“也不知道你生產的時候我能不能趕過來看。”

“幹什麽?過來檢驗兒媳婦?”羅思佳瞪著眼問。

我便沒好氣兒的瞪回去:“你可別唬我,我都問了宋主任,人家說你這胎是小子好麽!桃園三結義的劇情,上哪兒來的娃娃親?”

羅思佳瞬間語塞,好半晌不可置信的問:“你怎麽還去打聽人家這個?”

“這跟我息息相關啊,怎麽都得問一句吧?再說我問一句不犯禁吧?”

“……”她無語了一下,哀歎說現在主治醫師太沒節操了。她才說完沒幾秒,就忽然抬手捂上肚子低低呼了一聲,“哎,又開始了…”

“胎動?”這畫麵多麽熟悉,我胎動時也是這樣的反應。

她就點頭,“最近剛開始,奶奶說他有點兒懶,動的比楚涼晚了一個多月。”

我還沒摸過別人的胎動呢。

我不由好奇去摸羅思佳的肚子,結果半點兒反應都沒有。我不由挑理道:“這小子對我這個幹嗎沒有好感,滿月禮物我得給他分量減半。”

羅思佳就側過頭去忍笑,我問她笑什麽笑。她就轉過頭來,一本正經的跟我解釋:“你別激將他,我們這個球兒不吃這一套,前幾天動了之後,楚涼激將了他好幾天,就是沒在楚涼跟前兒動過,他都懷疑我在說謊了。”

我眨眨眼,頓時大笑:“這絕對是對父親有意見了,肯定知道娃娃親的事兒,所以努力長成了男孩兒,哈哈哈哈哈,你們家這小少爺還沒出生呢,楚涼就把人家給得罪了,以後擎等著跟老爺子老太太告他老子的惡狀吧!”

羅思佳點頭認同:“別說,還真沒準兒。”

正說著,容意跟付朝陽的車來了,隔著車窗就跟我和羅思佳打招呼。

她下車就直奔我們過來,問說:“你們倆就跟這草地上呆著,都不怕蚊子麽?”

我就給她指了指這周圍:“你沒看見我們體貼的楚五少爺已經在院子周圍給我金玉珍貴的楚五少奶奶安裝了驅蟲燈?”

“你肺活量真好。”容意點頭讚歎,環顧了一下周圍,又讚歎羅思佳:“我以前從來都沒聽說過楚家小五少爺是這麽細膩的人,果然傳聞不可信。”

我一下就噎住了。

其實楚涼遇見羅思佳之前,是真的真的真的…風評超級不好的。

不說別的,就是那一條同性戀就夠整個楚家頭疼的,圈子裏也是人盡皆知,不過是礙於楚家的地位,無人敢光明正大的議論跟宣傳罷了。

說到男人,我就岔開話題,開玩笑問容意:“嫂子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哥不是個細膩體貼的人似的,他給你喂蘋果還幫你拿拖鞋,連你嘴角有米粒他都親自動口的,你咋不誇誇我哥?”

容意的臉瞬間就紅透了,結結巴巴的說我瞎說。

她這指控一點兒信服力都沒有,樂我的跟羅思佳東倒西歪。

我們三個女士在中庭這邊聊了一會兒,沈七薇就來了,還穿著一身長款的綠色禮服,劈頭就指控我們不厚道:“聚會也不早說,我看到短信通知都錯過了集合時間,你看我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一路飆車來的呢!”

“……”

我們三個齊刷刷的沉默了。

羅思佳第一個反應過來,起身說:“跟我去樓上把衣服換下來吧。”

沈七薇就無比感動道:“還是佳佳眼力見兒好啊,我這裙子不提著裙角我都三步一小拌,五步摔一跤啊!”

又誇張了。

夏謹年在她沈七薇消失在拐角才進了大門,也是指控門外那幾輛車:“這種停車的方式都是浪費資源。”

這話我一直到散場回家時才知道是什麽意思。

楚涼的私家停車場在後院,不是正式宴會大家都基本不會繞路去專門停車。

於是這幾個人就把車停在別墅前麵的主幹道上。

這個停車的位置還不是馬路上隨處可見的那種擁擠的停車方式,而是很逗比的一種……前一輛車跟後一輛車的間距,目測剛剛好能停下一輛車。

關鍵是這裏沒誰有那技術能在不碰到別人的車的情況下把車挪進去。

更關鍵的是,路邊這十幾輛車裏,除了蘇先生,夏謹年開來的,居然全都是楚涼的車!原來都該在車庫裏的楚涼的車!還全是價格不菲的車!

我鄙視不解的問楚涼:“你這是故意炫富還是拉仇恨呢?”

“不是,前幾天我把大牛停這兒,第二天早上起來旁邊停了兩輛車,要不是我大牛是剪刀門,我都上不去車。”

“…所以說…你這是在炫富?”

“我讓他們繼續擠著停啊,車這麽多,擠大牛我就開金馬去唄。”他自己笑了起來:“再說我都安了監控,剮蹭哪個都得讓他大出血一回不可。”

“……”

我也真想說,楚小五少爺你真是越活年齡越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