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愛鬥婚我與蘇先生 (236)有時候(上) 天天書吧
(236)
老實說,自從跟蘇先生恢複了夫妻生活之後,我竟然神奇的發現脾氣變好了,少了以往很多時候都莫名的那些暴躁情緒。
付老太太發現了我這幾天跟孩子們逗趣兒著的自言自語多了,就問我:“你這是發生了什麽好事兒不成?臉上都要出皺紋來了。”
我一驚,真的去摸摸臉:“不會吧?不是說二十五歲才開始走下坡路的麽?”
付老太太就問:“難道長蘇嫌棄你了?”
“怎麽可能!他要是嫌棄我了我早就跟她鬧了,哪能還有心情逗孩子玩兒。”我把安安抱起來拍了拍,又喂奶,將兩個孩子徹底哄睡之後,我才開始去辦自己的事。
我在房間整理行李,再有一個禮拜就要起程了,可是需要帶的東西卻是越收拾越多,我不由就鬱悶起來了。
中午蘇先生跟付朝陽一起回來的,說說笑笑間不乏少見的悵然感慨。
我端著水杯稀奇的看著兩人,付朝陽就對我說:“你又立了大功了,這回你比我妹夫麵子都大了。”
我莫名其妙的問蘇先生怎麽了,他說:“蘇夏去見了程一,剛好程一胃出血,蘇夏在醫院陪到現在。”
“……”
尼瑪,這絕對是一幫損友吧?人家胃出血他們居然覺得這是件好事?說好的朋友之間的關愛關心呢,怎麽到他們這兒了有一種‘幸好胃出血’的感覺?
蘇先生隔空看到了我心底的鄙視,就解釋道:“這回蘇夏的心是真的疼透了。”
我一愣,恍然大悟。
蘇夏倔強的、執拗的不肯承認自己的心情,這一遭經過,程一的頹廢。程一的現狀,程一的身體狀況,都會化作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實實在在的戳到她心窩子裏。就算是對程一沒有愛情的我們,都感覺到了心疼,何況蘇夏?
那這個胃出血是該稱為‘出彩’的劇情的。
我就問蘇先生:“程一身體狀況還好吧?”
“沒事,烈酒喝的太急了。”蘇昊道。
八成是那天看到了蘇夏,看到了她的無動於衷格外心寒受刺激。於是想借酒澆愁結果沒澆好的結果。
唉。也不知道該說是天意,還是該說活該。
隔天,我跟蘇先生拎著花籃去醫院探望因為胃出血而住院了三天的程一先生。
我們來的不巧。病房的門敞開著,斷斷續續傳出不愉快的對話聲。
“……如果你一定非要在意那些人的想法、看法,那麽就算我再怎麽爭取,再怎麽努力。結果都不會是我想要的……蘇夏,既然如此。你就走吧,走的遠遠的,不要再讓我看見。”
“你什麽意思?”
“你想讓我怎麽樣?我的母親現在精神失常被關在家裏,她再也沒辦法出現在你麵前給你羞辱。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你,何必要拿她來當借口?”
“你這是……什麽意思?”蘇夏的聲音裏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顫抖,分明染上了幾分驚慌。
屋子裏陷入了沉默。我想要抬腳進去打破這眼看著就要不好的僵局,胳膊卻被蘇先生攔住。衝我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兒,程一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那麽我就問你,如果我的母親始終無法接受你,你會不會,嫁給我?”
“我們可以……等到她接受,不是麽?”
又是事態不好的沉默,之後是程一滿是嘲諷的一笑,輕輕說了一個字。
那個字讓饒是偷聽的我都為之一振,不可置信。
他說:“滾。”
是的,程一說的是這個字,並且還在幾秒不見任何動靜後,徒然升高的語調,聲音也暴怒一般的伴隨著花瓶碎裂的聲音:“滾——!”
蘇夏的身影從門口處一陣風的跑了出去,她捂著嘴,速度快的我竟然沒看清楚是流淚還是沒流淚。
我看了看蘇先生。
這是我跟他在一起之後第一次麵麵相覷,這感覺實在是過於差勁了。
本來是來探病的,結果撞上了人家這種劇情,真是尷尬跟歉意並存,進退兩難之間,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了。
大概是剛才花瓶崩碎的聲音驚動了值班室的護士,兩三個護士匆匆的小跑過來,見到我們一愣,微微點了頭表示禮貌,就越過我們進了病房。
程一的聲音傳說,對護士說:“你們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死不了。”
護士就又退了出來,最後一個進去的,也是最後一個出來的那一位已經粗略收拾了一下殘局,捧著花跟碎裂的花瓶碎片退出來,低聲說道:“你們是他的朋友吧,好歹勸一勸,這樣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我們都不敢眨眼。”
“……”
“好。”蘇先生回道,就抬腳先一步進了門。緊接著就響起了他不合時宜的戲謔:“豪華病房就是好,花瓶都是碎一個換一個,這是第幾個了?”
我揉揉額角,也跟了進去,就見程一撐起來坐好,語氣一掃之前的低怒,喊了聲:“昊哥,嫂子,你們怎麽來了?”
“你嫂子擔心你。”蘇先生又把該死的話題丟給我了!他人往沙發上一坐,一副接下來‘看你的了’的樣子真心讓我忍不住一陣胃疼。
這會兒不是算賬的時候。
我把花籃往桌子上一放,“聽說你胃出血了,怎麽嚴重到這種程度?”
“讓嫂子擔心了,不是什麽大事,這不好了麽。”他的笑容真是比哭還難看。
我也不想跟他拐彎抹角,就實話直說:“剛才我在門口…似乎聽到你跟蘇夏吵架了。”
房間內頓時陷入一陣非一般的沉默,一瞬間給人一種空氣都凝滯掉的感覺,尷尬的不行。
程一大概在心裏思考糾結了一下,歎了口氣,說道:“謝謝嫂子跟昊哥的關心,隻是這次,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你們大概也聽到了,她始終沒辦法忽略我母親這邊的意見,可我又實在沒辦法去掰正我母親的想法,與其這麽漫無結果的拖到感情疲憊,不如趁早決斷……”
“嗯,是好。”蘇先生點頭,頗為認同道。
我一下子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以為的立場,我是希望兩個人在一起,我比較偏愛皆大歡喜跟‘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結局,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聽到程一這語氣裏滿滿的疲憊,看到他這幅忍痛割舍的樣子,忽然那些勸說的話就都說不出口了。
感情的事向來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有時候別人看到的再好,再風光,真實的一麵究竟是怎樣的情況外人是無法洞悉了解的,就更別說感情的經營者之間的感受了。
我想程一大概是真的累了,傷心了,可我還是忍不住問:“這件事……你不考慮考慮了麽?”
程一抬頭看向我,眼神真摯跟疼痛:“嫂子,能做的我都已經做了,我已經不知道再做些什麽才能讓她靠近我了……”
我們都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程一又自言自語似的喃喃:“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的心,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嫁給我。”
嘶——
這個答案讓我不由的倒吸一口氣,它與我那天一瞬間的想法如此吻合。
雖然我說不出有這樣感覺的理由,但是我的確這樣覺得,蘇夏的種種介意都是在為‘不嫁給程一’找理由。或者換一種說法,她是在抗拒結婚,她把程一母親當時的羞辱拒絕當成了一堵牆一樣豎在她跟程一之間,從而來拒絕程一的每次求婚。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隻是程一感到疲憊心碎了,我也會心寒的不得了的。
我想起蘇夏在程一麵前始終高高在上的地位,是不是因為這是單方麵的追逐,所以從一開始她就不知道有‘妥協’與‘遷就’這東西存在?還是因為習慣了被遷就,所以她漸漸就不懂得遷就別人?
想起蘇夏,我也是心裏挺不好受的。
我就岔開話題問程一:“過幾天我們回京,你要不要來我們家做客?”
“嫂子是想讓我幫著昊哥哄孩子麽?”他連開玩笑時嘴角的笑都是掛滿了苦澀的。
我就毫不留情的評道:“真的你現在笑起來比哭都難看,要是哄孩子保不準平安都會被你這副表情嚇哭的。”
“嫂子挖苦我。”
“程一啊,我是說真的,如果你真的決定放棄了,就不該為自己的決定自怨自艾不是麽?如果放不開,又何必強迫自己灑脫。”
程一就抬手捂著心口,一副中槍了的樣子,哭喪著臉說:“嫂子心知肚明,何必要拆穿我,這不是往小弟心上紮刀子嗎?”
“哎,我其實也不是這意思…”我想了又想,組織了一下語言,我說:“你是真的累了吧?真的決定放棄了吧?既然如此,就不要去想‘如果’如何如何,你要向前看,往前走,一味的停留在原地隻會不斷的回憶過去,不要隻是麵上灑脫,心也要努力才是。”
蘇先生再胖附和:“你嫂子說的是。”
程一靜默了一會兒,消化了一會兒,問道:“嫂子的做客邀請還算數麽?”(未完待續)
ps:蘇夏小姐最終還是被我給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