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婚變(上)
(241)
吃過了早飯,送走了上班的蘇爸,家裏剩下的人就都默契的開始了新一天的逗孩子。
我被蘇媽趕上樓睡回籠覺,蘇先生說去換衣服,就跟著我一道上了樓。
這人最近很膩歪。
我剛進門,就被他懶腰抱起踢上了門就往床邊走。我氣的不輕,一邊捶一邊哼他:“你精蟲上腦還是怎麽著?大白天的沒看見光啊?”
他卻笑道:“誰說我是想做?不過是想睡個回籠覺而已,怎麽就被你誣蔑成這樣了?”
聽這輕快的聲音,戲謔的語調,十有八九是有意的,還有一分是故意的。
他就是存著心逗我呢。
我也不跟他爭了,反正他說睡回籠覺就是睡回籠覺是了。
老實說,連日來的整理打包行李,每天腦子裏想的都是還有什麽東西忘記拿了、還有什麽東西需要拿,除了這些之外,就是每天盤算日子倒數回京的計時,真心是精神疲憊。
眼下回來了,感覺了卻了一樁心頭大事一樣,整個神經都放鬆下來了,困意跟疲乏就來的凶猛異常,幾乎到了沾了被窩就睡的程度。
尤其是蘇先生在身邊,長身長臂的將我環擁在其中,輕輕在耳邊低語一聲“睡吧”,這就像難以抵擋的蠱/惑一般,沒多久就沉入了夢鄉。
再起床時正好中午十分,楊媽給我燉了一砂鍋的補湯,第一時間就端到了我眼前。那樣子一副‘我看著你,你趕緊喝’的表情,任誰都沒辦法拒絕。
一碗補湯下肚。**處直接就脹脹的有些疼。
對此我哭笑不得。
給兩隻小猴子喂飽了奶,我回頭跟蘇昊說:“我覺得我哺乳期間是不要想著減肥跟恢複產前身材了,感覺不是一般的困難。”
他就問我:“怎麽了呢?”
我給他比量了一下那個湯碗的大小:“這麽大,滿滿的一碗骨湯,她老人家還非得看著我喝下去,一副我不喝她不罷休的架勢。就這麽喂,還怎麽瘦下去?怎麽可能瘦下去?”我又忍不住抗議說“那湯一點鹹淡都沒有。我都喝惡心了要,害喜的時候都沒這麽痛苦,那會兒我好歹有理由吐。”
蘇先生被我這抱怨笑的不行。從身後擁著我的身子,下巴抵在我肩頭直笑:“要是真不想喂你兒子奶吃了,那我們就給他把奶戒了,餓著就餓著吧。餓幾天別說奶粉。就是米湯都喝了。”
“……”
他就是說說而已!
真有心讓我給孩子戒奶,他怎麽會提‘餓著就餓著’這個事兒?!
我回頭打捶他:“你就會欺負我,那兩隻小猴子也就會欺負我,你們爺仨就會欺負我!”
“爺仨?”他呢喃了一下,很是受用的點頭道:“我喜歡這個稱呼。”
“管你喜歡不喜歡,反正我這是徹底沒地位了。”她沒好氣兒的推他:“你起開,快放開我,我趕明兒就天天約楊羽出去逛街shopping去。看你兒子喝不喝奶粉!”
“也好。”他提議無反駁的點點頭:“多買兩件衣服,刷我的卡。”
怎麽都覺得後麵那句太喜感了。一下子就沒忍住,撲哧一笑:“真像泰國人妖。”
“我是說真的。”他牽著我的手去應樓下的吃飯吆喝聲,邊走邊說:“跟羅思佳在三亞廝混那麽久,好不容易回京了,還不跟你們家這魔女聚一聚?”
說起來我最近這段時間忙的顛三倒四的,都沒給楊羽打電話問她最近情況怎麽樣。最早的一次通話還是四天前,她匆匆說了聲“上課”就把電話掛了。我都不知道她上的是什麽課,還是又在國外作什麽的幺蛾子了……
宋英奇也是個混球,除了這句我也真是不知道還有什麽能罵的。
現在想起他跟楊羽這一路走來的感情,越來越看不清楚,越來越覺得參與無力,連圍觀都感覺沒精神了。
中午飯後,蘇媽問蘇先生:“你們是不是抽空抱著孩子去秦老爺子那看看?”
這件事蘇媽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還沒回來的時候我就想著回來以後要抱著平安去草堂給秦老爺子看看的。
這個日程被訂在了元旦後第三天。
蘇先生提前給秦老爺子打了招呼,本來想下午直接去,結果秦老爺子非讓第二天再去。
我還以為是秦爺爺那邊不方便,問蘇先生:“要不就延後再說吧,等他忙完什麽時候都去成,左右我跟孩子比較閑。”
蘇先生就略幽怨的瞟了我一眼:“合著沒想著帶我去?”
“想了,你得開車。”我特別識時務的點頭。
甭管這是什麽借口,反正這借口很正當。
他就解釋說:“老爺子不是忙,八成是給廚房列菜單,購物跟食材總是要提前準備的。”
我想說真不用這麽麻煩,家常便飯而已。
第二天我跟蘇先生中午飯後出發,一點就到了秦爺爺的草堂,他已經早早用過了午飯,沏好茶在等我們了。
老爺子很喜歡安安,從楊嫂手裏接過去就抱著不撒手了,“你看看這小子的眼神,黝黑精亮的,你看著轉的,肯定在心裏憋心眼兒呢。”
下一秒,安安的手就從被子裏伸出來去抓秦爺爺的胡子了。
秦爺爺“哎喲”了一聲,佯裝嚴肅的道:“你小子這是我不滿意我說你,故意報複我呢唄?還揪胡子,這招也跟你爹小時候一樣。”
也不知道安安是聽懂了,還是覺得有趣,咯咯的笑了起來,咧著一口沒牙的嘴。暴露兩排粉嫩的牙床。
秦爺爺喜歡的不行,開玩笑說:“左右你們家兩個,這個留下給我老頭子玩兩天。鄉下親戚少,我一個人寂寞。”
“隻要您能受得了這個小哭包,那您就留下,別半夜給我們打電話讓我來救場,我可不會半夜爬起來來取孩子的。”蘇先生的態度十分大方。
我在旁不禁抽了抽嘴角,秦爺爺就衝我問:“你那個是老幾?換這個給我抱抱。”
他就把安安還給楊嫂,然後去抱平平。還一針見血的點評道:“這孩子的性格像長蘇,沉靜,安穩。連笑都不出聲。”
秦爺爺就跟他逗了一會兒鬼臉,然後對嚴管家說:“去把昨天買那嬰兒車推出來,把孩子放裏麵哄哄,我給長蘇媳婦號號脈。”
我的身體情況很好。不論是產前還是產後。都被家裏的幾個長輩悉心照顧的很好。
秦爺爺號過了脈,又問了精神跟睡眠狀態,說:“沒事,又不是剖腹產,元氣恢複都挺好,就是有些事啊,我不說了,你們小年輕注意節製。方能長久。”
蘇先生特別淡定的回答知道,我瞬間赧然。
秦爺爺留我跟蘇先生在草堂吃了一個=頓無比豐盛的晚飯。那種豐盛到吃完了不散步消化掉晚上都會睡不好覺的程度。
飯後我們又陪秦爺爺聊了一會兒‘家事國事天下事’,聊到近八點才散。他感歎說:“你爸這也是仕途巔峰了,要再往上也上不了了,都這個年紀,這個地位了,再有個五六年也就快退了,正好好時候過去。”
蘇昊說是:“他一直想跟著上麵給老百姓做點兒實事,最近也是經常忙的早出晚歸。”
秦爺爺就讓蘇先生等一下,他去寫了一個房子給官家,讓他去抓藥。回頭對我跟蘇先生說:“回去讓人照方子煎服,這個年紀的身體忌諱熬夜操心。什麽冠心病,高血壓高血脂,都是這個階段容易熬出來的病,多注意。”
我們再三感謝秦爺爺,他想的比我們這些做兒女的要周到。
秦爺爺就拍拍蘇先生的肩膀:“你爸肯定想過兒子生少了,他這仕途走完了,連個接班人都沒有,退休以後連個能聊大事的都沒有了。”
蘇先生就笑:“我是真不愛去操心那個‘大家’,我誌不在國。”
秦爺爺點點頭:“也是,你看你爺爺跟你爸,半輩子操心的都不是自己家的事。你行啊,你思想獨立,打小兒就門清,個性。賺賺錢,養養媳婦孩子,你比你們家誰看的都清楚。”
蘇先生就摟著我淺笑,不置可否。
“走吧,這會兒天晚了。”秦爺爺還囑咐他以後有時間帶著孩子來鄉下住幾天,這裏空氣好。
我們欣然應了,揮手告別。
我現在真是不能熬夜了,回程的路上,我抱著安安坐在後座直打瞌睡,磕頭磕的跟個磕頭蟲似的,眼皮沉的不行不行的。
楊嫂說不行就靠在她肩膀上小眯一會兒。
蘇先生減緩了車速。
我想了想,甩甩頭表示:“跟哪兒睡都沒自己家床舒坦,懷裏抱著安安我都不敢睡。”
蘇先生就跟楊嫂說:“過一陣再請個老實的保姆吧,楊嫂幫著帶一帶。”
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回了家跟蘇媽一說,她說這事兒放到年後再說,“過完年親家母不是也要來?到時候你們兩個就搬回豪庭去,出入也方便,你爸這公家的房子就是房間少,出入盤查太麻煩。”
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就是一直不知道怎麽提搬回家這件事,畢竟我一個兒媳婦提這件事不好。再說蘇爸對兩個小猴子的稀罕勁兒,我也真是不忍心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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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一月中旬。
羅思佳有一天給我打了電話,開篇就是嗚呼的長長歎息,“櫻兮啊……你說這人活著有時候怎麽就這麽累呢……”
我剛給孩子喂完奶,回來睡了個回籠覺,覺睡到一半,直接讓羅思佳這個惆悵給震醒了。我一個激靈坐起來,“你怎麽了?你別嚇唬我,你這個狀態有點兒嚇人啊……”
“不是我,我現在懷著楚涼的小祖宗呢,誰敢給我氣受呢?”
我又放心的躺回**,蓋好了被,才問她到底怎麽了,“…忽然這麽多愁善感。”
“不是我……”
羅思佳是那種有事忍不住的人,能忍住的事情大多就都是事。
從他這支支吾吾的又難以開口的態度上來看,我感覺到了不太正常的東西,皺眉想了一會兒,我猜測問道:“是楊羽跟你說了什麽?”
“不是她……”
“……”我有一種一萬頭神獸草泥馬奔騰而過的感覺。我深呼吸忍了一下:“你有事跟我吧?還是你自己鬱悶了,找我來陪你一起鬱悶了?”
她困擾的哼唧了一會兒,聲音悶悶的跟我說:“昨天楚涼半夜才回家,他說跟宋英奇出去喝酒了,然後……然後……然後你知道吧,有句話不是說酒後吐真言的麽?”
“楚涼的問題?”
“哎呀不是,你讓我組織組織,一會兒給你打電話。”
她說完就掛了,話說了一半兒,吊的我這心七上八下的。
我瞪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直愣愣的燈了半個小時都沒有她的回信,直覺感覺不太好。我就翻到了楚涼的電話,打過去問他:“你老婆最近挺好的?”
他一愣,瞬間緊張道:“佳佳怎麽了?”
“你別自己嚇唬自己,我就是打電話問問,你們倆還挺好的吧?”
“當然挺好的啊,我現在可是中國好老公,不亞於你們家蘇先生。”他說完就問我:“她難道跟你投訴我了?我最近沒做啥不好的事啊……”
“你仔細想想。”我打著注意詐他。
那邊沉默了能有十幾秒,有點驚訝的說:“該不是因為我昨天兩點回家的吧?要是硬說有意見,那就隻有這件事了啊!”
“你最近經常這樣?”我也有點驚訝。
半夜兩點多回家,這個時間的確是會讓人感覺不舒坦。
最起碼我跟蘇先生結婚後,他要是無緣無故的半夜不回家,別說半夜不回家,就是超過了十點不回來,我都是要發個短信問一下的。
楚涼在那邊想了一會兒,嘖了一下嘴,說:“我這可是舍己為人了,宋英奇找我喝酒,我也不能把他一個人扔酒吧裏啊,你說他那麽可憐……”
“他怎麽了?”
“他跟楊羽離婚了啊,性情糟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