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順路而已
(252)
蘇先生的吻炙熱而暴烈,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短暫的狂風暴雨驟然而停,他在我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這是你不合時宜勾/引我的懲罰。”
這怨懟的語氣聽起來好笑又可愛,又帶著那麽一點不可思議。
我想起沈七薇跟說的,‘一個愛你的男人在麵對的時候永遠都跟麵對別人是不一樣的’,我想蘇昊大概就是這種區分的清楚的人。
我被他那短暫而熾烈的吻擾的心神恍惚,連他下了車繞過來給我開門,俯身湊過來都沒有察覺。他的低笑聲響在咫尺:“回家再好好疼你,現在你要跟我下車去辦正事,嗯?”
什麽啊,翩翩貴公子與紈絝二世祖的差距麽,他這是角色轉換了還是在cosplay?他該不是要一直開著這種挑/逗模式一整天吧?
我想想就控製不住臉部充血,偏偏又要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我必須得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我深深的深呼吸,然後抬腳下車,裝作沒聽見他話裏隱意,挽著他的胳膊問這是什麽地方,從來都沒來過。
“是一個同學新開的工作室,專門做這方麵設計訂做的。”他把我挽著他胳膊的手牽在了手裏,笑容柔柔:“走吧,帶你見見我的同學。”
蘇先生的這位同學,有點意思。
他把自己吃成了一個胖子,長著一臉精明的樣子。卻跟玉樹臨風瀟灑帥氣之類的這些詞完全不搭邊兒。他跟蘇先生站在一起,給人一種分屬兩個世界那麽明顯的感覺。
但是他的女秘書很漂亮,身材高挑體型玲瓏。曲線十分明顯,站在他身邊一種美女與野獸的即視感。
這人叫楊誠威。他豁達豪邁的跟我握手問好,開玩笑說:“聽說你給我們蘇大神生了兩隻小金龍,聞名不如見麵,嫂子一看就是福氣滿滿的麵相!絕對的旺夫旺家族!”
蘇先生好笑的睨了他一眼:“我到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還學會了看麵相。”
“哈哈,這不是臨時抱佛腳麽!”他一點也沒掩飾的承認,又說:“嫂子這福氣都不用看。看你一路收益牛市我就知道,再說這雙胞胎可不是誰都能生的!是吧嫂子?”
被他冷不丁的一點名,我能做出的反應隻有愣了一下。然後你說這話讓我接?
我抿著嘴微笑,用假裝害羞來掩飾尷尬。
蘇先生就問:“我來捧你個場,連杯水都不舍得?”
“對對對,一時激動給忘了!”他一拍腦袋想起來。轉頭跟秘書說:“去給我沏一壺上好的大紅袍。送我辦公室!”
“昊哥,嫂子,咱們樓上去我辦公室說吧,今天一定要給我個薄麵,讓我請你們夫妻吃頓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還得靠著昊哥照應呢!”他帶著四個月般的啤酒肚前麵帶路直走上樓,不時問蘇先生:“我這兒裝修的還行吧?空間利用率都是最大限的。我想著後期賺回本就給這邊分區,到時候讓他們室內設計跟這些小東西區分工作。我這裏能設計東西絕對隻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們做不到!”
他的辦公室隻有會客廳是整齊的,辦公桌上兩台電腦斜七歪八的擺著,這還不算那一台台式機。辦公桌不遠處的簡易方桌上堆滿了圖紙跟作圖工具,旁邊的白板上用黑色墨筆寫滿了外行人看不太懂的各種數據。
我就是那個外行人。
“讓昊哥跟嫂子見笑了,昨天趕圖剛趕完,還沒來得及收拾!”他也絲毫沒有去收拾的架勢,隻是把我們請到他的沙發坐下,然後遞給我一個平板說:“這是我這幾天突擊做的樣式圖,樣品還沒來得及做,嫂子你選選看看看好哪一款,我就去連請柬的內容都給你一道印了。”
從這一點上來看,這個楊誠威是個急性子,還是個痛快人。
我接過平板開始在照片裏翻看設計圖,他就跟蘇先生談起京城高檔住宅的設計習慣,問他國外的設計方式適不適合融入國內,又問了新區廣場的地標設計賽。
蘇先生無比好笑的道:“一個地標設計大賽而已,全國公開征集創意,你想參加就參加,想這麽多做什麽?”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啊,我這不是初來乍到怕得罪人麽,皇城根底下到處都是黃馬褂,我現在連隻螞蟻都不敢踩,就怕它有後台!”楊誠威一副認真嚴肅的樣子微微傾身回答蘇先生,說的特別真。
然後蘇先生更笑了:“你少來,你這打不服的胚子怕過誰?真要是惹上了了不得的人物,舍了一身剮敢把將軍拉下馬,你這號兒的做朋友是義氣,當仇人不劃算。”
楊誠威就愣了,“這個劃算不劃算怎麽算的?”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就算這京城惹不起的大人物也不會為了你一隻小蝦米耗損精力的,何況就一個地標設計賽,油水少的可憐,哪家高門子弟會費這麽勁。”蘇先生說:“你放心好了,就當去熱個身。”
楊誠威就露出不知道真假的憨笑,“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心裏有底多了。”
他非要請蘇先生跟我吃完飯,蘇先生強調了好幾遍家裏老人跟孩子在等,他才不舍得的打消了請客的想法,但是也跟蘇先生約定了改天一起喝酒。
我們順道去了summer的工作室。
看到xinzhou的大招牌時我不由愣了,腦海裏第一個閃過的不是在這層樓某個房間裏的蘇夏,而是不知道現在何處又過的如何的程一。
我抓著蘇先生拖緩了他的腳步,“為什麽是xinzhou?”
“來看看蘇夏。”蘇先生握著我的手微微捏了捏,說:“程一想知道她現在好不好。”
所以說,我明白了。
八成這事兒是程一托了他,然後他又覺得自己一個人來不太好,就就著我們家孩子百天兒我要穿的特殊又不失正式的這個坡,順勢把驢趕下來了。
好吧,我也好奇蘇夏現在過的好不好了。
我們在設計師的私人會客廳等了十幾分鍾,蘇夏才回來,身後跟著的一個小尾巴我看著十分眼熟。
蘇夏現實跟我們打了招呼,又察覺到我的目光,介紹說:“你沒看錯,這就是漲潮,現在要簽名還來得及,估計過幾年紅透了我們這小工作室就見不到他人了。”
漲潮啊……
我想了半天也還是沒想起來到底在哪個電視劇或者廣告裏見過他。
蘇先生大概也被我看他的眼神給看的不耐煩了,就問蘇夏忙不忙,“二十六號我兒子百天兒宴席,有沒有適合的衣服?”
蘇夏掛衣服的手一頓,可見的肩膀沉了沉,回頭時一臉微笑的說:“時間真不扛混啊,一轉眼你們家小少爺都快出生一百天了。快會爬了吧?”
我收回目光,笑著回她:“哪有那麽快,才剛開始學翻身。”
“蘇大狀的孩子一定會比別人家的起步早的。”她歪頭跟漲潮說:“你先去坐一會兒,我給蘇太太量好尺寸在給你配裝飾。”
漲潮點點頭,就很安靜的坐到了她的另一側沙發上,隨手拿了一本雜誌翻看。
蘇先生拍拍我的肩膀,“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唉,有時候兩個人生活太久太了解也是件不咋好的事。就像現在這樣,別人看起來是不是覺得蘇先生特別體貼溫暖細膩?
但是這舉動的含義跟‘我等你的好消息’差不多,他對我報以厚望,希望我從蘇夏這兒套出點兒什麽話來。
我哭笑不得的剜了他一眼,他的深一度微笑證實了我的想法。
我跟著蘇夏去了更衣室。
她拿著一卷軟尺跟一個筆記本邊量邊記,我忽然找到了開頭的話題,“你這麽大一個設計師連個幫你記筆記的助理都不請啊?”
“請了,但是我不習慣用助理,還是喜歡親力親為。”她手上動作沒停的說。
然後我問她:“最近忙麽?”
她直接就說:“別想把我忽悠去給你兒子送百天兒禮,我現在特別不想看見那個人。”
我的眼角瞬間就抽了一下。
不是和平分手的麽,怎麽這語氣聽起來好像是手分完了,深仇大恨落下了似的。
“你跟程一是真結束了麽?”好半天我也隻能找到這麽一句直白的話問了,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拐彎抹角去委婉。
“是的,結束了。徹底結束了。”她點著頭,拍了下我的肩膀讓我轉過來。她豎起軟尺給我量身長,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微微一頓,說:“我現在對戀愛,對結婚,都沒有那麽多的感覺,不眷戀、不憧憬、不著急。”
她這是在跟我解釋她還沒有男朋友?
還是在跟我表態,她近期內不會交男朋友?
我眨著眼睛真是不知道該怎麽理解她說的話,頭一回覺得女人心這東西還真是海底針,我完全都不知道提起她跟程一的時候,她到底怎麽想的,又想了些什麽。
我想起了楊羽。
“我有個朋友,最近也感情問題,離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