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莫名

(262)

付太太說是來看外孫的,征求我的對容意跟付朝陽的婚禮意見隻是順路。

午飯過後,我跟付媽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坐在中庭的椅子上曬太陽,兩隻大白狗追著一隻球嬉鬧不休,逗的平平跟安安不時咯咯的笑,完全忘了來打擾我跟付媽的聊天。

“……你說要是你們沒有一個是在q市結婚的,你哥想法還大,他想把婚禮定在馬爾代夫。你說這這麽多人呢,他怎麽往國外搬?”付媽提起來直搖頭,“孩子大了,自己的想法堅決著呢,真是管不了啊。”

“您給他提過意見了?”

“當然提過了,我跟你爸都提過了,q市不也碧海藍天?在那邊辦有什麽不好。”付媽少有的帶上一副強橫樣兒,加上語氣,就讓人感覺到一種胡攪蠻纏的不舒坦。

她是想回q市辦婚禮,這個根本不在選項上選項,她怎麽給提出來的?

一個海南一個京城,回q市最少的就是付朝陽了,樓盤全部賣出去後,那個城市就基本成了沒有聚會基本不踏足的地方,怎麽可能會想在那兒辦婚禮。

付老太太不是不知道這點,她應該很清楚,卻把這個‘回q市辦婚禮’的提議當成了正題,語氣裏還有那麽點理所當然……

我沉默想了一會兒,問她:“為什麽想到回q市辦婚禮?”

“你也覺得這個提議不好?你就跟你哥哥一條陣線,還說女兒是媽媽得小棉襖。我看都是白扯,生幾個都白扯!”付媽憤憤然。

我忍不住眼角發跳,她這是攻擊模式開啟了?以前常聽人家說。父母會有一段時間特別脆弱,提出的意見隻要反駁那就是錯,嚴重的會引起地震海嘯山崩之勢,可見更年期這東西的恐怖!

我看向付老太太苦中帶怒的臉,感覺背脊一陣發寒。

抹了抹額頭不存在的暴汗,我小心翼翼的說道:“咱家都搬離q市那麽多年沒回去了,也就姥姥跟舅舅還有二姨她們在那兒。就是海南那邊也不如京城這邊哥哥的朋友多啊。

他現在可不止是您兒子,還是獨當一麵的有為總裁,他的婚事說誇張了也有點兒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架勢。請柬發出去。那得多少人往他婚禮上趕?到時候他那些國外的同學也都要來的啊,你弄到q市去往哪兒安排啊?不如自家酒店省錢呢。”

“你哥在乎那點兒錢?”付老太太直接就噎上來,沒好氣兒的說:“他現在翅膀硬了,真是父母管不住了。你說他為什麽要在海南辦婚禮?還不是因為你嫂子家的人都在海南麽。怕人家老爺子來回折騰。孝順著呢。”

“您看您一會兒說他管不住了,一會兒又說他孝順著呢,你這是跟我哥吵架了?”我把平平抱站在腿上,把著兩隻小手逗她老人家:“姥姥別生氣了,舅舅是孝順的孩子,讓舅舅給你道歉好好商量嘛~”

付媽撲哧一笑,“你現在都會拿兒子當擋箭牌了。”

我見她心情這回好點兒了,就跟她往別處扯了。

下午蘇先生下班。又跟她老人家聊天聊的特別愉快,內容中不時隱晦的透露在海南辦婚禮是他跟付朝陽商量再三的結果。覺得那邊氣候好,風景好,還打算租個遊輪辦派對。

好話說了一堆又一堆,付老太太才釋然,說:“你們年輕人的事兒自己個折騰去吧,我們老人還是隻管抱孫子吧,省的管多了你們要覺得煩。”

“哪能啊,我們能有今天的好生活不還是您跟我爸打下來的基業麽,不然他付朝陽哪能有這麽厚的身家。”又愧疚的不行,說:“這事兒是我跟朝陽思考的不周,覺得我們都大了,結婚又是件操心煩亂的事,這不是想讓您跟爸輕鬆輕鬆麽……”

付老太太就說還是女婿貼心,親生的都趕不上,然後美美的走了。

我鬆了一口氣。

蘇先生也鬆了一口氣,換上似笑非笑的臉:“我得給朝陽打電話去,給他背這麽大一黑鍋,看看他打算怎麽謝我。”

我也是醉了。

我給舅媽打過去電話,問她知不知道我媽打算把婚禮辦在q市的事。

舅媽就問訂下來了沒,我說還在談。她就說:“前幾天你舅舅給你媽打電話問了這件事,聊了一下午,也不知道怎麽合計的,回來你舅舅就說可能要在q市擺酒,還讓我給他想想他出個名單請幾個朋友……我都說朝陽肯定不會在q市擺了,他都多少年沒回來住了?”

我不住的點頭,“是啊是啊,他在q市都沒朋友了,上那兒結婚到時候那些人連住的地方都沒地兒安排。”

舅媽也很讚同,說到時候勸勸他。

她就問了平平跟安安最近怎麽樣,會爬會坐了沒有,又聊了半個多小時,才把電話掛了。

我看了看大廳的落地鍾,已經九點多了,平平跟安安的精神頭兒還是很足。

蘇先生打完電話回來,直接就把平平拎到了懷裏,“我小時候就跟你這小東西一樣性格別扭麽?嗯?”也不知道問誰。

我頭上瞬間就掛了三條黑線,“難不成我哥這麽吐槽你了麽?”

“這麽吐槽我的人多了,所以我有點兒信了。”他說完自己還笑了,把平平放回沙發上的玩具堆裏,坐到我身邊湊過臉來麵對麵,極其認真的道:“你也覺得平平這性子隨我了麽?”

“難不成他還是隨我了麽?”我眨眨眼,好笑的問。

蘇先生就哭笑不得,“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你小時候一吃虧就哭。到了你手裏的東西再找回來你要哭好幾個小時呢。”

“你才哭好幾個小時呢!”誰家孩子一哭好幾個小時,那要麽不是親生的要麽早就哭背氣兒了,可見他誇張成分居多。

他就把我往懷裏揉了揉。

安安看見了。就掙紮著要過來,把身邊的玩家全給到了沙發下。

慧慧眼觀鼻鼻觀心的低頭給他撿玩具,一麵又要護著他小心別掉到地上。

平平拿著一個手鈴,看看他,又看看我,再看看他,又看看。然後選擇了無視,繼續挑揀玩具堆裏他喜歡的玩具。

安安見沒人把他抱到我們身邊,小嘴一癟就要開哭。

蘇先生的手快一步。長臂一伸將他抱到了懷裏,“我們安安又要下雨了是不是?上回不是爸爸約好了?”

安安哪裏聽得懂他說什麽,反正是目的達到了,歡快的就在他腿上蹦開了。

我也是無奈了。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嘛。有什麽辦法。

就陪孩子玩兒到了十一點,然後才上樓洗漱睡覺。

隔天,趙越生日趴。

我穿著那身寶藍色的過膝小禮服跟穿著寶藍色褲子白色襯衫的蘇先生一起驅車前往他京郊的別墅。

一路上燈影霓虹,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這種繁華的氣氛是因為趙越的生日才有的。特別是進了一條私家路,兩旁的大榕樹上居然垂掛著白色的led燈,真心是一路燈火通明。

趙越的生日趴是租下了別墅區裏的高爾夫球場的一部分做場地,跟很多的派對規格一樣。都是自助餐的形式,美女如雲。

我們人到的時候綠茵草坪上正一群男男女女在玩兒蒙著眼睛抓人。各式白色的裙子在綠地上飄然,猶如一朵朵移動的百合花,其中也有鮮豔的紅紅粉粉,跟白色比起來反倒顯眼了。

這可都是女神級的人物,跟她們的妝容一比真是讓人自慚形色。

蒙著眼睛的那個胖男人不知道是誰,他左撲一下右抱一把,卻一個也沒抓著,連人家裙子邊兒都沒碰到。

蘇先生攬著我躲避那些近身的人,附耳在我低聲說:“那是方林舟,你見過一次。”

我能說我沒印象了麽?隻是感覺略耳熟。

蘇先生依舊依著我的性子找了個比較清靜的地方落座,看著滿目的俊男美女,連吃東西這件事都想不起來了。

然後我看見了蔣瀟瀟。

應該說是她看見了我。

她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過來的,隻知道我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她已經直直的站在我眼前了。

我驚訝的張了張嘴,想問她怎麽來了,卻猛然想起了趙越跟她之間不知道是正還是負的關係,生生給忍住了。

她掐著腰朝我大笑:“我就知道你會來,但是你怎麽沒帶兒子來?我還準備了禮物打算當麵送呢!”

我訥訥了一下,照著她的問題回答:“我們家兒子太小了,才四個月,這種場合帶來了估計誰也別想消停,鬧騰的很……”

我還是想問她怎麽來了。

蘇先生也有點奇怪的看著她,然後看了看我。

大概趙越也沒有跟他提過關於蔣瀟瀟的事情了。

我咳了一下,換了個說法問他:“你跟趙越和解了?”

她頗為尷尬的道:“什麽和解不和解,反正就是朋友唄,他這個人當朋友還是可以的,畢竟跟這一大群美女比較,我算是其中之一嘛。”

“……”

我一下子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如果趙越還對蔣瀟瀟有意思,今天這個生日趴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如果趙越沒想再追蔣瀟瀟……那把她邀請來幹嘛?

我眨著眼睛忽然就覺得哭笑不得了。

蔣瀟瀟就對蘇先生說:“借我半小時?”

蘇先生淡淡一笑:“注意安全。”

然後她就沒征詢我的意見,拉著我起來就朝食品區走。

“哎你現在是幸福的不行啊,你們家大律師還走哪兒跟哪兒麽?不過這種場合就得跟著來,不然你看有這麽美女,一朵朵都是**。男人啊,最經不起的就是考驗了。”她眼裏的幸災樂禍不知道是為了誰。

她跟我說這裏的香芋球很好吃。

我就拿著一隻小碟子裝了五六個香芋球,在盤子裏像朵花似的。

她指著美女中央還在撲抱的胖子:“那個人你認識不?”

我點點頭:“嗯,蘇先生的同學之一。”

她一嚇,很是詫異的問:“你們家蘇先生還有這樣的同學?”

“怎麽了?”

“一看就花心的不得了啊,你看這麽多男的,怎麽就他一個跟著玩兒。”她撇著嘴,嘖嘖道:“而且一看就不像什麽好人,肥頭大耳的猥/瑣相。”

我跟方林舟不熟,不做評價。

蔣瀟瀟不知道何時湊過來,一臉稀奇的打量我:“你現在怎麽都不愛說話了?我記得以前論吐槽你比我狠多了,怎麽現在反倒走起高冷路線了……”

我掩飾的咳了一下,扯了一句:“這不是當媽了麽,總要給兩個孩子做做榜樣的。”

蔣瀟瀟就愣了。

我往前走幾步去拿一杯貴妃醉酒,她追上來道:“怪不得人家說女人結婚跟戀愛不一樣,生孩子又跟結婚不一樣,你這才兩年不到,就把這些都經曆了,是不是有點兒快?”

誰說不是呢,可不就是有點快麽。

我覺得今天的蔣瀟瀟也跟之前的不一樣,她東一句西一句的扯,感覺就像沒話找話。

我就一路默默聽著,然後拿了一碟子小零食跟一杯貴妃醉酒回到了蘇先生身邊。

他目不斜視的看著我,我朝他軲轆了一下眼。

他就笑了,牽著我的手坐下:“沒有愛吃的?”

“那倒不是,隻是沒啥想吃的。”其實是被蔣瀟瀟東一句西一句的給扯的頭有點暈。

蔣瀟瀟坐下。

沒一會兒,趙越來了。

“來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他問蘇先生,又跟我打招呼:“嫂子好。”

然後他對蔣瀟瀟的招呼僅僅是點了點頭。

蔣瀟瀟側過頭不愛搭理他。

他就坐到了蘇先生身邊,跟蔣瀟瀟隔了一個椅子。他跟蘇先生說方林舟掉女人堆裏了,又歪著身子朝場地不遠處正鬧的人喊:“老方,蘇昊來了!”

場地中央的方林舟立馬就停下了,把眼罩一摘就尋找聲音的方向。然後咧嘴一樂,把眼罩隨手丟給一個美女,交代了不知道一句什麽,就抬腳往這邊走,嘴裏還嚷嚷著“昊哥”

蘇先生苦笑,抬手朝他示意。

方林舟來了,跟我們各自打了招呼,麵對著蔣瀟瀟跟趙越中間的椅子,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