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愛鬥婚我與蘇先生 (49)不想騙你 天天書吧

這裏的夜幕就像隔絕世外的古堡,遠離喧囂,卻又矛盾著的繁華。

我裹著侍者遞來的羊絨披肩,在庭院的噴泉旁小坐了一會兒,感覺情緒慢慢平複下來,不覺長長舒了一口氣。

“是活的呀,還以為是個擬真木偶呢!害我都敢動!”

我循著稚嫩的男聲,就看到了門廊下站著的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方才說話的就是這位小男孩兒。我微微一笑:“我的發呆讓你感到困擾了麽?很抱歉,因為**靜,不覺就走神了。”

他歪頭晃了晃牽著大男孩兒的手:“四叔我可以跟她說話麽?”

“你不是已經說過了?”

小男孩兒眨眨眼,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鬆了他的手跑下來,停在我眼前,仰著頭看了又看:“你跟四叔房裏的玩偶真像!都皮膚白白的,好幹淨的樣子!”

四叔房裏的玩偶?

這個稱呼跟…玩偶這個東西明顯搭配不起來的吧?叔叔輩的人再年輕也不會還停留在玩偶階段吧?

我止不住驚異了一下,看了一眼他背後那個大男人,實在跟玩偶搭不上邊兒。

他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嚴肅的聲音傳過來:“不要聽他胡說,楚一凡我們該走了!”

前一句應該是對我說的。

“哪裏有胡說?”眼前小朋友毫不猶豫反駁,又拽了拽我的披肩,招招手。我把腦袋湊過去,他小聲的告訴我:“你比她們都漂亮!”

雖然這比較讓人哭笑不得,我還是忍不住勾起唇來:“謝謝你的誇獎。”

“我該走了。”楚一凡朝我也露了一個笑臉,轉身跑回門廊下,朝我隔空揮手:“再見!”

那位大概是楚家四少的人,重新被他的小手牽上,朝我禮貌的點了點頭,說:“那邊的走廊可以上去觀景台,視野不錯。”

我歪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看。那條雕花拱門的走廊,傾斜著連接著建築上的一處西式小庭。大概就是他說的觀景台。

待我回頭想要道謝的時候,門廊下已經沒了人影。

我提著裙角,順著那條室外爬升的走廊拾階而上。走到最高處,半麵山頭的風景就在眼下。

來時那條亮著華燈的盤山公路掩映在樹木林間,若隱若現。

半山上還有幾簇村落一樣的燈火聚集,光火微弱的點綴在靜謐而昏暗的山間。

正如那個人說的那樣,視野不錯。

我看著那幾簇燈火,納罕著這片私家占地怎麽會有人家,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熟悉的規律敲在心頭,又泛起絲絲緊張。

蘇先生的身影出現在身後,有些微喘。我忍不住詫異:“跑來的麽?”

“你說呢?”

感覺到他的不悅,我張了張唇,理智決定了閉嘴。

他上下打量著我,用一種沒見過般的眼神。這樣陌生的眼神讓我心底清晰的刺痛了一下,疼的頓時別開頭躲避了他的目光。

他的手伸到我的眼前,聲音也如期而至:“走吧,拍賣快開始了。”

“好。”

我應了一身,將手附上,又是那個優雅端莊的自己。

那個被楚亦凡叫做‘四叔’的男人,正是楚家行四的楚韓,今晚晚會的主持。

他站在台上致辭,然後感謝了各位來賓的到來,最後宣布拍賣開始,所得款項將全部用於啟動‘溫暖行動’。

所有人致以掌聲。

我也一樣。

很好奇他說的行動,卻不能問。

我果然很討厭這樣的場合。

看著一件件物品露麵,聽著一聲聲叫價。有名家藏品,也有連線條都沒畫好的幼稚塗鴉。

經過楚四少的手,它們身價暴增。

那幅來自孩子們集體的彩虹塗鴉,被我身邊這位蘇先生,以一百萬的一口價拍下。

台上的楚四少跟同桌的楚涼都不約而同的感謝他的慷慨。楚涼笑說:“一幅畫換一座孤兒院,趕明兒讓他們多畫幾幅,貨到付款啊。”

蘇先生從兜裏拿了一張卡遞給侍者,挑著唇冷笑:“愛心盡到,先行一步。”

說罷,他就牽起我的手,真的多一句都沒說,朝著大門方向頭也不回。

“哎那件事我道歉了啊!”

楚涼的聲音響在身後,他連眼睛都沒多眨一下。

這樣殺氣騰騰有些嚇人啊…

我提著裙腳被他帶出了門,用了勁的拽他的手:“你別走這麽快,我穿著高跟鞋呢!”

他完全停了下來,臉色不虞:“你在中庭碰見楚韓了。”

他用了陳述句。

怕我不承認麽?

“是。”

他深吸一口氣:“付櫻兮我真不該帶你來。”

我整個人都隨著他的話一僵,抓著他胳膊的手,忽然就無力垂了下來。

如果是以前那個自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回他一句‘我也後悔跟你來’。

可我現在,沒那個心情,也沒有那個氣勢。

他渾然未覺的說:“楚四…離他遠一點兒,不要有交集…他比楚涼…情況嚴重的多。”

我微微一笑:“我知道了,回家吧。”

他像來時那樣攬著我。

我卻從身體,到心,都漸漸接近這個夜晚的溫度。

門童去停車場提了車,接過蘇先生給的小費,高興的道了謝,站在門口一直恭敬的目送我們離開。

從山下,到山下,我一直在看引路的華燈,腦海一直回響起那位深藍晚禮服小姐的話。

她說她陪著他那麽多年。

哪一種陪?

精神?*?

這個人太歹毒了,這麽簡單一句話,就讓我把一直以來忽略的問題全想起來了。

我們彼此缺失的那五年,他認識過誰?又跟誰有過交集?

或許我不該問,可我忍不住。

“蘇昊…”

“嗯?”

“你在國外…”

忽然問不出口。

我閉上眼,沉默了一下,終究還是問了。

“你有過**麽?”

他蹙著眉,歪頭看了我一眼,感覺表情僵了一下。

我想我已經有了答案。

“有。”

那一瞬,我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心髒的針刺,疼痛蔓延到手指,整個手在抖,它們失去了控製。

那感覺很短暫,卻很清晰。

“我不想騙你。”他的聲音透著難以掩飾的疲憊,打破我的失神,傳了過來。“但那個人,不是蔣涵蕊。不是你見到的這個人。”

“我以後…”盡管我極力壓抑著聲音裏的顫抖,盡管每一個字都會讓我心髒如刺,但我還是想問:“我以後,會見到那個人麽?”

“或許吧。”

他沒有轉頭,也沒有表情,像是回答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我忽然笑了,整個身子靠在座椅,茫然的看著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