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大街遊**,錢多發現了一個秘密,那些說古代人智慧低的話都是扯蛋。

她仗著自己是個21世紀的穿越女,本以為,就她這智商,她這見識,她這……好吧,以前也沒有找過工作,是沒有工作經驗的。但是,不管怎麽說,她覺得自己在古代找個混口飯吃的地方不難吧,不難吧?

可是為什麽,這大半天了,連一個賣包子的鋪子都不收她。

本來吧,她覺得在現代也是個文化人,好歹是上過大學的,雖然沒畢業。於是她溜達著滿街的找那些畫舫呀賣紙張的啦,哎呀也不知道是叫什麽的,反正她認識字嘛,就她這文化水平,實在不行找個員外府給人當補習先生也行啊。

但是,讓人生氣的是,人家那些鋪子的老板一看她是個婦道人家,粗布粗衣,麵黃肌瘦的,壓根不正眼瞧她,直接給轟了出去。

她連個展示的機會都沒有。

還好不好的,每次被轟出來都被那個死跟在她屁股後邊的韓夢雨給抱了個滿懷,狼狽造型盡收眼底。

後來,她不服氣,她進人家門就不提這一事,在旁邊看。

這一看不當緊,她發現了,古代的人除了沒有發明現代化的工具之外,其思維和認知以及對事物的應變能力,完全超出她想像。

怪不得,能造出長城來,金字塔,以及那些文人的千古絕句。

古人,不可小瞧也。

然後,她又覺得,因為現在這地方沒有電腦,所以她的知識用不上,那麽就務實點,找個體力活先養活著自己,哦,還有一個大男人跟班。於是她屈膝走向一個酒館,上麵寫著請廚房雜工。

就她這形象,中年婦女,當這個是正合適吧。可是當她笑眯眯的去找店主,說明來意,對方是個五十來歲的燒餅臉,一臉抖肉的說她幹巴巴的身板根本沒這個體力,說隻招沒成過親的年輕男女,像她這種半老徐娘有一群孩子拖累還出來作啥工……

錢多就鬱悶了,她一個大學高材生,到了古代還成了賣不出

去的了。呃……

原來,這找工作難的問題,在古代就開始了。

下午時分,錢多沮喪的坐到路邊的石頭上,唉聲歎氣。

韓夢羽也氣喘籲籲的坐在她旁邊,扭著頭看她,“姐姐,餓了。”

錢多頓時火冒三丈,舉起脆生生的拳頭抖抖簌簌,“你是白癡嗎?你是弱智嗎?你是自閉症嗎?餓了隻會說說說,你的手呢你的腳呢?一個大男人什麽都不會幹嗎?就隻會張嘴跟我一介女流要吃喝,你好意思嗎?!”

韓夢羽怯怯的望著她那若即若離的砸下來的拳頭,小臉煞白煞白的,“姐姐……你別生氣,別灰心,會找到工作的,姐姐在哪兒做工,我跟著姐姐出一份力就是,絕對不白吃白喝。”

錢多聽得這話,才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收回拳頭,她壓根,也不屑去打一個弱不禁風的男人。“算你有點良心。算了,今天不找了,餓死了,回客棧。”說完,站起身來抹了抹屁股,按原路回去。

韓夢羽乖巧老實的跟在她身側。

不時的,錢多斜眼瞧一眼他,心裏有點氣不忿有點瞧不起還有點小疼惜,唉,你說他這麽個大男人,怎麽這麽像小孩嘞?還二十二歲,跟十二歲似的,是不是真的被後母虐待成自閉症了?真是想罵他打他都有點下不去手。唉,她就是太善良啊太善良。

灰溜溜回到客棧,一進門,那迎上來的店老板就笑眯眯地說來了,“喲,客官,你們終於回來了,我正要找您呢,你看你那抵押的寶貝,也就值這一天的飯錢了,明天就……嗬嗬,客官,你看這意思,你那大元寶拿出來給咱幾個長長眼,咱準備好零錢還不行嗎?”

錢多在外頭碰了一鼻子灰,這時候心情正是萎靡不振的時候,再加上心虛,她想硬充大佬都沒力氣了,於是吱吱唔唔半天,終於說:“老板啊,你說這話是不相信我嗎?還是看不起我?要麽是趕我們走嗎?”

“客官這是哪兒話,咱這隻是跟你提個醒。”店老板如是說著,臉上的笑容已悄然收斂了。

錢多知道自己現在還非得賴在這兒不可,隻能硬著頭皮說:“老板哪,你這麽著急幹啥?我啊,還有個弱智的弟弟跟著,不會昧你這點飯錢,你放心,我再住個兩三宿,走時外加賞你一個大大的小費。哦對了,還是把飯菜送上來,三菜一湯,要快。”用耍大牌堵店老板的嘴,她一把拉了呆在旁邊的韓夢羽,然後狗模狗樣的直上樓梯。

那店老板,欲言又止的看著兩人的背影,伸手挼了搯自己的鯰魚胡,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進得房間內的錢多,強頂在胸口的氣一吐,全身都軟了下來,一屁股坐到床邊,撲到枕頭上直喘氣,還好還好,今天還有得地方睡,明天不知道會不會就要露宿街頭了。

不行不行,今天一定要好好想辦法,要是穿過來啥事沒辦呢就被直接餓死了,豈不成了諸多穿越女茶餘飯後的總年度最滑稽笑話?她可沒興趣拿這頭牌獎。

*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錢多從店老板跟前出門的時候,是瞧準了他正在算帳,於是一溜煙的在其前飄過,等人回過神來,她人已走在了寬闊的大街上。

大鬆了口氣,錢多拍了拍胸口,唉,雖然她能硬著頭皮賴帳,但是,確實還是個很靦腆的人,她覺得很愧對店老板啊。今天,一定得找到錢,再回去正大光明的耀武揚威去。

“姐姐,咱們今天,還去哪兒找工去?”韓夢羽睜著忽靈靈的大眼,很天真但是很淡定地問。

錢多看著他,就由心的不爽,“哎,我們找工作難,混不到飯吃,你就不著急麽?你能不能表現得憂愁一點讓我心裏有點平衡?”

韓夢羽耷拉下腦袋,嘟嚷道:“我問問不就是關心嗎?姐姐最不講理了。”

錢多鬆了氣,“唉,也是,你這智商,也不知道啥叫憂愁。”

韓夢羽挑起眉尖,從眼角斜向她,有一絲怨氣外,莫名的,眼神裏還帶了點戲謔。

錢多沒心情欣賞他這份嫵媚,昂著頭在麵前的街道上找生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