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部落小臉

也說這小臉跟波塔長得挺像,剛開始我沒反應過來以為是他呢,還傻兮兮的衝他笑了一下。||

可等我回過神後,我嚇得哆嗦了一下,甚至好不容易拾起的枯枝幹草也都被我嚇的失手丟回地上。

我盯著這小臉,同時迅速的把腰後匣子槍拿了出來,往腿上一蹭開了保險。

我和這小臉對視好長一段時間,我想過開槍,心說一顆子彈往你臉上一打,看你還敢這麽囂張的看我不,但這也隻是想想,我並沒真的這麽做。

我怕這小臉是黑部落的土人,而且我更怕周圍還有這小臉的同伴,我一槍下去雖然能滅了小臉,但弄不好因此會跟黑部落結下梁子,我可不想我們三被一群嗜站狂魔纏住。

小臉又看了我一會後,慢慢退到灌木叢裏。

我鬆了一口氣,但也沒敢大意,心說鬼知道這小臉是真退卻了還是換個地方偷襲我。

我俯著身子警惕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你在幹什麽?”突然間一個含含糊糊聲音從我腦頂上傳來。

我啊的叫了一聲,用槍指了上去。

這次問話的是波塔,這小子嘴裏咬著我給他的獵刀,正抱在樹上,而且他騰出來的手上還捧著一個鳥窩。

我大吐一口氣,對波塔擺手讓他下來。

波塔下來後又問了我一遍。

我隻好如實說了剛才的場景。

本來我還擔心自己說完後會引起波塔的恐慌,可沒想到這小個子倒是哈哈笑起我來。

“盧建軍你真逗。”波塔說道。

我被弄得有些迷糊,我自認自己不是一個愛逗的人,而且我剛才說的話也都很認真,我搞不懂波塔怎麽會出現這種反應。

波塔又解釋一句,“盧建軍,這裏能找到的食物很少,而且美洲虎出沒很多,咱們也隻能勉強在這待一晚,黑部落的人不可能有這麽大的興趣到此一逛的。”

其實我承認波塔的分析挺有道理,尤其他還是亞馬遜本地的土人,對黑部落了解自然很多,但我更堅持自己剛才沒看到幻覺。

我沒跟波塔繼續說這事,反而一轉話題跟他瞎聊著往回走。

這次我們的晚餐隻有兩隻豚鼠、三隻鳥蛋,我躺在獨木舟裏待了一天還覺得饑腸轆轆呢,更別說劃了一天槳的巴圖和波塔了,對我們三來說,這點晚餐顯得量太少了些。

波塔堅持說自己不餓,讓我和巴圖先吃,我倆當然不幹,但推來推去後我倆還是沒擰得過他。

在波塔監視般的目光下,好肉都被我倆吃了,而他最後隻把骨頭啃了啃吞了下去。

趁空我偷偷跟巴圖說了小臉的事。

巴圖皺眉想了半天,我看得出來他想到了什麽,但很奇怪,他並沒跟我多說,反而囑咐我不要把這事放在心上。

本來巴圖準備了三張吊床,可波塔還是喜歡他的叢林作息方式,挖個坑出來,把自己除了頭以外都埋進土中,他跟我說,他這麽睡很舒服,尤其土被太陽曬了一天很暖和,甚至一晚上這裏麵的餘溫都不會散。

可在我印象是人死才入土呢,我和巴圖都禮貌的推卻了他的好意,堅持睡在吊**。

其實我還真有些睡不著,這吊床還有剛才見得小臉都給我一種在寧古村深山頭次遇見屍犬的感覺。

甚至我心裏還有些緊張,總覺得半夜那小臉還會過來。

遇到屍犬那次我可是丟大了麵子,被它幾口氣就熏暈了三天,我心說自己這次也該長長臉了,要是再遇到小臉夜裏過來瞧我,我保準對他臉上狠狠來上一槍。

這回我睡得很輕,甚至在潛意識作用下隻要有個風吹草動我都會驚醒,還有些緊張兮兮的向四周看。

可都過了後半夜,我等的小臉還沒有出現。

我困意漸增,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沒多久我就覺得自己胳膊好像被水弄濕了,我心裏還挺奇怪,心說現在天也沒下雨哪來的水?

我好奇之下摸了一把,但這一摸卻讓我覺得不對勁,這水太稠了。

我又把沾“水”的手放在鼻前聞了聞。

就衝這股腥澀味,我敢斷定是血。

我心裏一緊坐了起來,甚至我還下去從旅行包裏拿出了電筒。

可這一照之下我被嚇了一跳,我胳膊上多了兩個小孔,血正沒任何節製的淌淌而出。

我嚇得輕叫一聲,並采取措施般的用手使勁捂住了傷口。

巴圖和波塔都被我一嗓子叫醒,急忙圍了過來。

可等他倆看清我的慘狀後,波塔連連擺手說不,而巴圖更直接,一把拉開我的手,並用獵刀刀背使勁刮著我的傷口。

很奇怪,我一點也不覺得巴圖刮我有什麽疼痛感,甚至我都由此產生了奇怪的想法,認為這條流血的胳膊不是我的。

期間巴圖對波塔做了個咀嚼的動作,波塔明白的一點頭,消失在黑夜之中。

也就是我對巴圖信任,不然我保準抗議,被他刮了幾下後,我胳膊的傷勢更加嚴重,甚至流血流的都隱隱出現了小噴泉的架勢。

我不知道巴圖在等什麽或是在找什麽,反正突然沒來由的他停止了刮傷口,甚至還跟我剛才那般使勁捂起我的傷口來。

不一會波塔回來了,他雙手空空但嘴裏卻嚼著東西。

啪的一聲,他把嘴裏一堆亂七八糟的草葉草汁都吐在我的傷口之上,這時我也明白了,合著他吐出來的這些東西都是天然草藥。

而巴圖也從衣角撕下一塊布條給我簡單包紮一下。

我終於忍不住問巴圖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巴圖附在我耳邊跟我解釋,“建軍,記得我筆記裏曾記載過的嬰臉蝙蝠麽?”

我點頭示意我記得。

巴圖又指著我的胳膊說,“我懷疑你在林子裏見到的小臉就是這種蝙蝠,而且吸你血的也是這個家夥,這家夥唾沫裏有種酸性物質,能刺激到人體的血小板,讓傷口處很難止住血。”

我驚訝的睜大眼睛,打心裏明白了巴圖剛才猛刮我傷口的意圖,他是想把我傷口處那種毒唾沫給擠光,可話說回來,巴圖說小臉就是嬰臉蝙蝠這讓我有些不信,甚至我還特意比劃著說道,“老巴,我見到的可是一張大人的臉,你別說嬰臉蝙蝠是個大頭娃娃,而且那東西不是你捉過的妖麽?既然是妖那這世上哪有這麽隨處可見的道理。”

被我這麽一問巴圖又皺起了眉頭。

波塔一直在聽我倆的談話,看樣他聽得有些迷糊,但還是插嘴道,“你們又說妖又說筆記的,這是什麽意思我不懂,但照我看盧建軍就是被吸血蝙蝠咬傷的,這種蝙蝠我捉過,它長得很小,而且臉頂多有拳頭般大小,不可能是嬰兒臉,至於你說睡前遇到小臉的事這肯定是幻覺,這附近真的沒有黑部落的人。”

別看波塔沒解釋清小臉的事,但他也算間接否定了巴圖的猜測。

巴圖被我倆逐一否定後也失去跟我們討論這個話題的興趣,反而催促著我們接著睡。

我剛被放了一場血哪能這麽快就睡著,甚至我都有了熬夜苦等到天亮的打算。

其實巴圖也沒睡,憑他不時警惕的一扭腦袋,我就知道他是在等那個真凶再次出現,尤其他還特意把自己的褲腿撩了起來,想勾引真凶咬他自己。

不過我倆這麽折騰的一直弄到天邊破曉,真凶也沒出現。

我困意漸濃,甚至都有了快要睜不開眼睛的架勢,最後我一合計,心說那真凶除了能吸口人血倒不會對人造成什麽致命打擊,我也就別“舍命”陪巴圖了,趁這時候小睡一會補充體力才是真的。

可我剛剛有點進入夢境的感覺,巴圖卻噌的一下從吊**翻下身,而且波塔也像是受到什麽刺激般的從土裏鑽了出來。

等我趴下吊床時,巴圖和波塔都一臉警惕的望著同一個方向。

“有人來了。”巴圖率先解釋道,而波塔隨後又補充道,“人數不少,腳步很亂。”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一來我被他倆這麽超水平的聽力給震住了,二來波塔不止一次強調這附近沒有黑部落的土著人,那來人又是誰這讓我心裏犯起了迷糊。

巴圖打量著周圍找到一顆老樹,他扭了扭身子接著就像個猴子般的爬了上去。

我也看明白了巴圖的意思,他是想站的高看的遠,借著老樹的高度提早發現來人動態。

可他剛爬好位置還沒等扭頭,波塔嘴裏就大喊一聲危險。

巴圖身手沒得說,硬是突然間手腳一鬆,讓自己身子從樹幹上滑下來半截,也就是他這麽機靈的舉動,讓他險之又險的躲過了一箭。

這箭可夠準勁也夠大的,砰的一聲射在原來巴圖所在的位置上,而且箭頭連著一截箭杆都紮進樹幹之中。

巴圖很快速的下了樹,他臉上不僅沒害怕的神色反而充斥著一種煞氣,一把抽出匣子槍對著遠處瞄了起來。

波塔也拉弓準備著。

而我也提著槍向巴圖身邊靠去,心說既然有人對我們充滿敵意,那我也絕不會退縮,保準跟著他倆把外敵消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