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秘來客

在這種昏暗條件下,我舉槍完全是為了防衛、應付突變,可巴圖舉槍卻是攻擊前的征兆。||

甚至在我吃驚的目光下,他還開始瞄準,並對著遠處砰的射了一槍出去。

這方向就是剛才來箭的方向,可我看到的除了陰森森的林子外再無他物,甚至連丁點人影都看不到。

本來我還懷疑巴圖是不是開空槍嚇唬人,可在巴圖再次舉槍射擊前,遠處傳來一個沙啞聲音,“等等。”

這人說的是中文,隻是語氣很生硬。

我聽到不由一愣,心說這裏是亞馬遜原始森林不是在國內,能遇到一個麵還未見就用冷箭和中文招呼我們的絕不是一個陌生人,甚至極有可能是個仇家。

可話說回來,我和巴圖做人很低調,能有什麽仇家?反正在這種看似矛盾的分析中,我徹底把自己搞迷糊了。

巴圖沒再開槍,隻是冷冷的打量著遠處,直到一夥人的出現。

而且巴圖第一槍也真沒打空,這夥人裏有個背弓的土著人,正呲牙咧嘴的握著一條傷臂。

我一看就把領頭這人認了出來,這人是刀疤臉,就是在巴西慕理小鎮跟蹤我和巴圖的那位,他還帶著兩個印第安土著,還有兩個拿槍的大塊頭。

我和波特一同緊張起來,我緊張的是這兩個大塊頭,他們拿的槍是一種我叫不上名字的微型衝鋒槍,我心說這槍一定是最新款的外國貨,我們手中的武器跟他的相比,明顯落後一大截。

而波特緊張的是那兩個土著,別看他倆其中有一人受了槍傷,但另外這個卻極不友善的拉弓與波特對視著。

尤其他倆都屬印第安土著,這時卻大有掐起架的趨勢來,甚至他倆都把弓拉得緊緊的,在一旁我都能聽到弓弦傳來的吱吱聲。

“波特,怎麽回事?”我問道。

波特頭也不回,仍對視著敵人回答,“這人是黑部落的,咱們很危險。”

我聽得緊張起來,也舉起了匣子槍。

可刀疤臉卻哈哈笑起來,隻是他這嗓音太難聽,笑跟哀嚎差不多。

刀疤臉先客氣的對我們喊了句朋友冷靜,之後又繃著臉對他手下這位黑部落的土著人嘰裏咕嚕下了命令。

這手下遲疑半天,很不甘心的先卸了弓。

波特沒動靜,一點沒因對手妥協而改變,他還是拿弓指著這對手。

其實打心裏說,我和波特就是同伴,沒有上下級之分,可現在我卻不得不以同伴兼“二大巫”的身份命令道,“波特,把弓放下吧。”

甚至我還搭手過去拉了波特一下。

巴圖對我投來一個讚許的目光,我明白他的意思,畢竟刀疤臉他們已經退一步,我們要還是緊張兮兮不說別的,在氣勢上我們就矮了一截。

等氣氛緩和一些後,巴圖開口問道,“你們要幹什麽?”

巴圖這話開門見山,甚至乍聽之下也很不客氣,但刀疤臉卻笑了起來,連說幾聲good,指著巴圖回道,“你挺爽快,這點我喜歡,沒想到中國漢子都這麽厲害。”

隨後他話語一轉,“兄弟,今天的事咱們算了,我手下射箭在先,但你也拿槍把他打傷了,我不追究,但我告訴你,別打古墓的主意,如果讓我在古墓裏碰到你的話,小心我讓你去給大巫陪葬。”

說完他又對一名大塊頭點點頭。

這大塊頭也真不客氣,抬起槍對準遠處一顆老樹噠噠噠射起來。

槍聲挺響,刺激的我耳朵生疼,可我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全被這人高超的槍法震住了。

他拿的是衝鋒槍,這種槍火力猛但是後座力太大,我印象裏還沒有人能用它打出手槍的效果來,可這大塊頭卻破天荒般的做到了,他這一輪射下去,一股股小煙很集中的在老樹樹幹一處區域上冒了起來。

巴圖看的也是臉色一變,甚至還眉頭緊鎖。

刀疤臉對他手下的傑作很滿意,借勢上來拍了拍巴圖的肩膀,說聲回家吧後,帶著他的手下消失在叢林之中。

我知道我們算是遇到硬茬子了,甚至我都懷疑那兩個大塊頭是國外某個組織的傭兵,別看打心裏我真不想與這些人為敵,但話說回來,我們也不可能因為刀疤臉的三言兩語而放棄去救石鼠。

聯想著剛才刀疤臉的話,我明白這夥人是奔著古墓去的,隻是這裏麵也有個問題讓我搞不懂,波特說黑部落的人不是守衛大巫古墓的麽?怎麽看樣還有人反幫起刀疤臉這群國外盜墓賊了?

我想到了叛徒,但我又覺得這想法有點荒唐,尤其經過前陣時間對波特部落的接觸,我發現他們別看生活條件原始簡陋,但他們人的心地都很誠實淳樸,特別是波特這類的部落勇士,他們絕不會被金錢或利益所**,同樣的黑部落別看凶殘,但我相信他們的勇士也不會見錢眼開或是利益熏頭,就這麽輕易地被刀疤臉收買。

我扭頭看巴圖就這事問了一句想聽聽他什麽看法。

巴圖搖搖頭那意思他也沒搞明白,而他話題一轉強調起另外的事來,“我們即刻就啟程,盡量趕在刀疤臉前麵把石鼠解救出來,刀疤臉這夥求財的亡命徒我不感興趣,但我也不想咱們多攤是非。”

巴圖這話很投我的口味,我點頭極力稱是,可我卻忽略了波特。

說白了我倆可是把波特誆出來的,這小個子一直以為我倆是去要東西,現在巴圖說漏嘴了,波特的表情很複雜。

可我看著巴圖卻大有深意的看著波特,甚至還拿出一副意料之中的架勢,我突然覺得剛才巴圖是故意說漏嘴的,為的就是等波特的決定。

波特沉默一會後依次走到我和巴圖麵前,他也很不客氣,對我倆啪啪的各自打了一拳,說我們兩個很壞,竟然騙他。

但他隨後又善意的一樂,說我們打平了,他還選擇繼續跟我們救人。

我也被波特這舉動弄樂了,甚至心裏被刀疤臉他們弄得鬱悶勁也都一掃而光,我們也不耽誤,坐上獨木舟再次向原始森林深處進發。

其實在走前我也偷偷問了巴圖一嘴,“昨晚那個小臉怎麽辦?”畢竟不管這小臉是不是嬰臉蝙蝠,但總算是一種妖。

而巴圖稍微猶豫後就很肯定的告訴我,我們先不去管這吸血的怪物,等救了石鼠後回來再捉也不遲。

就這樣,我們三人一舟一直趕水路趕到了中午,這時波特變得小心謹慎起來,甚至他還對我倆強調,我們已經進入到黑部落的活躍地帶,甚至這區域內還有美洲虎及南美森蚺出沒,讓我倆也小心。

別看我對亞馬遜的物種了解不多,但美洲虎和南美森蚺我還是有所耳聞,尤其森蚺,我印象裏這種巨蟒是處在亞馬遜食物鏈的頂端,根本就沒有天敵,我們三真要被這種怪物纏上,弄不好都能來個全軍覆沒的慘狀。

我也沒心思偷懶閑躺了,拿出霰彈槍上了膛,他倆劃水我就緊密的監視著四周的一舉一動,心說如果真有不開眼的東西想惹我們,別怪我手一抖拿子彈反招呼它。

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我們運氣,這一路我們平安無事,隻是令我鬱悶的是,我們真的是太太平了,就連午餐都差點沒吃上。

波特用筒箭吹了兩支鳥下來,我們三瓜分後我一點飽的意思都沒有。

這樣一直到了傍晚,在我們饑腸轆轆的打算停靠露營時,遠處一個淺灘上突然跑過來三隻山羊。

我們三很默契的一同賊兮兮的看著。

尤其這山羊裏還有母羊,肚子下鼓囊囊的,我心說要是今晚能吃上羊肉喝上羊奶,那晚餐可就豐富極了。

可話說回來,這三隻山羊看上去一點警惕的意思都沒有,要知道在亞馬遜山羊可是搶手貨,很多肉食動物都打它的主意,我心說這三隻看著這麽傻的山羊能活到今天要麽它們是山羊裏的奇葩要麽它們就是被人圈養的。

而能在這裏養山羊除了黑部落的土著人就沒有其他可能,我又四處打量一番,心說如果這山羊要是圈養的話,我寧可餓著也不想攤事。

巴圖和波特也跟我想的差不多,他倆也都四處看著尋找有沒有放羊的土著人。

不過在我們三的共同尋找下,丁點可疑的人影都沒找到。

“怎樣?老巴。”我隔遠指了指山羊問道,那意思我們槍殺那支母羊吃了如何。

巴圖想想後搖搖頭,說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出來,“建軍,咱們還是小心些,依我看咱們偷些羊奶喝就行了,別殺羊,不然真引出黑部落的土著人,咱們麻煩就大了。”

波特也是這意思,尤其他還翻出一支鏢來給我們看,“這鏢上下了藥,能把母羊弄暈,咱們到時可以可勁的喝羊奶。”

我一琢磨點頭接受了他倆的觀點,我們三小心的下了岸,為了不驚動母羊,我和巴圖都遠遠的等著,讓波特自己獨身向母羊靠近。

波特從小到大過的都是叢林生活,他的狩獵本領很好,尤其離母羊還有一段距離時,他就開始半趴著匍匐前進,他身材也不大,被野草灌木一掩蓋,乍一看還真瞧不出他這人來。

我和巴圖都緊張的等著,其實換做平時,我還真不會對一次狩獵這麽關注,但現在關係的可是我們哥三的晚餐,尤其狩獵失敗把山羊嚇跑的話,我們就得挨餓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