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土著

波特把握機會,適時的把藥鏢吹了出去。|純文字||

這小鏢無聲無息刺入母羊脖頸處,也該說土著人在設計暗器上很有一套,這藥鏢既沒讓母羊吃疼逃跑,而且鏢尖上還有掛鉤,讓它像個掛飾一般當啷著。

波特偷偷回頭看了我倆一眼,那意思咱們得手了,隻等這母羊陷入昏厥。

而我和巴圖與互相對視下會心一笑。

也就過了五分鍾的時間,鏢上的藥性慢慢發作,母羊耷拉著腦袋腳步越來越沉最後腿一軟躺在地上。

“走。”巴圖說完率先跑去跟波特匯合。

我顯得很小家子氣,甚至都嘿嘿傻樂幾聲,畢竟一會能喝上羊奶的**對現在的我來說實在太大了。

不過當我們三一同向母羊靠近時,奇怪的現象發生了。

剩下那兩隻山羊看到我們不僅沒躲避,反而向我們身邊湊過來,甚至還有隻傻山羊拿腦袋使勁蹭了蹭我的腿。

我心裏一下打個突突,心說哪有野山羊不怕人的,很明顯這三隻羊是圈養的沒錯。

巴圖和波特也察覺到不對勁,巴圖再次警惕的打量著四周,隨後下命令道,“建軍,你快去擠羊奶,我和波特監視著四周的動靜。”

我點點頭也不客氣,把從舟裏拿來的木瓢往母羊肚子旁邊一放,這就伸手擠上了。

其實我以前壓根就沒幹過擠羊奶的活,甚至連怎麽擠我都不知道,不過我琢磨這活應該不複雜,而且這母羊都暈了也不知道疼,我用力大了也無所謂。

也別說這母羊的奶水還挺足,在我一通亂擠之下沒一會我就擠了滿滿一瓢出來。

本來這時候我該跟巴圖和波特發暗號撤退了,可我又一琢磨,我們三喝這一瓢奶明顯不夠,看著母羊的奶子還挺鼓,我決定再從它身上占點便宜。

我咕咚咕咚的自己喝了半瓢奶進去,一抹嘴又接著擠起來。

巴圖和波特都看到了我這個動作,巴圖倒沒說什麽,波特倒是一臉羨慕的瞪了我一眼說道,“盧建軍,咱們換下位置吧。”

我擺擺手,“不用,這活我幹著不累。”

其實倒不是我故意氣波特,現在我們分工很合理,巴圖和波特都是叢林裏的高手,他倆監視著周圍的動靜讓人放心,而我這身手一般也隻能擠擠羊奶,但我打心裏也決定道,一會肯定給他倆擠個滿滿一瓢的羊奶就是了。

可我的算盤落空了,在我馬上擠完的時候,巴圖喊了句小心,並隻身讓我撲了過來。

他撲我的力道不小,我被他撞得一下側歪在地上,那一瓢羊奶也都白花花灑了一地,而與此同時,一支黑箭嗖的一聲射在我原來所站位置上。

我嚇得呼呼喘著粗氣,也怪我剛才喝羊奶喝的太多,這時嗓子一緊反胃般的噗的一聲反吐出口羊奶來。

巴圖和波特沒時間看我的狼狽,他倆急忙架著我就跑。

很明顯我們“偷”羊奶被黑土著給發現了。

其實我也想過,我和巴圖手裏有槍,根本不怕跟這幾個放羊的黑土著幹仗,但問題是這裏可是黑土著的地盤,我們一開槍弄不好就會引出一個部落的人追殺我們,老話說強龍鬥不過地頭蛇,我們跑為上策。

我們飛快的逃上獨木舟,他倆拿著木漿就要劃水,而我則老實的又躺了下來。

隻是這次我們運氣不好,嗖的一聲又從林子裏射來一箭,而且這箭正衝我的胸口而來。

我現在人在舟裏行動不便,壓根就沒機會躲避,我嚇得叫了一嗓子大腦一片空白。

我死的覺悟都有了,可關鍵時刻巴圖卻一伸手把木漿送到我的胸前。

巴圖這一槳拿捏很準確,不偏不正正好擋住了這奪命一箭,隻可惜這槳的角度有點斜,這箭沒刺到木漿上反而一個彈射插著巴圖胳膊而過。

這一擦之下巴圖胳膊上被劃了一條口子出來,而令我沒想到的是這箭上竟然帶著巨毒,巴圖胳膊傷口處瞬間流出了及其濃黑的血。

我一下就懵了,慌忙中不急細想,這就要緊捂巴圖的傷口。

可巴圖對我一擺手,隨後他跟我換了一下位置躺在舟裏。

波特急忙劃槳啟動獨木舟,而我也試著跟上他的節拍劃水,其實這兩天下來我也掌握了一點劃水的技巧,隻可惜這獨木舟設計實在精妙,我還沒能對劃水的技術融會貫通,隻好掂量著給波特打下手。

巴圖沒顧得上我們,反倒從腰間抽出獵刀對著傷口硬生生挖起肉來。

也說他的忍耐力真強,幾刀下去就把傷口上變黑的地方給去除掉,而且這期間他哼都沒哼一聲,之後他又用刀背擠著傷口,迫使黑血加速往外溢。

黑血慢慢變紅,到最後成了純鮮紅色,巴圖長出了一口氣,一抹腦門的汗又從身旁旅行包裏翻出鹽大口吃著。

我抽空看他一眼,尤其他吃鹽吃的直皺眉這讓我看的直於心不忍,其實我明白要不是為了救我他也不會受傷,可我這點急救水平根本就幫不上忙,也隻能強壓心裏的不適不讓自己去添亂。

可事情還沒完,巴圖剛把傷口包紮好我們身後就出現了一個獨木舟,這舟上坐著三個土著人,正一臉煞氣的劃水追著我們。

我心裏罵了一聲娘,心說我們不就偷你點羊奶喝麽,犯得著這麽摳門追我們追出好幾裏地來麽。

不過罵歸罵我們的形式卻很不樂觀,畢竟現在我們三人中會劃水的隻有波特,我這個半吊子可以忽略不計,而追我們的黑土著他們一舟三人可都是劃水高手,在他們全力追逐下,兩舟之間的距離正以奇快的速度拉近著。

等又離我們近些後,一個黑土著罵罵咧咧的放下槳,轉手拿起弓箭拉滿弦射了一箭過來。

巴圖喊了聲趴下,我和波特急忙向舟裏坐躺下去。

也真懸,這箭夾著風聲從我頭頂飛過。

我被射的來了火氣,心說我們一味退讓,可這三個黑土著也不領情,拿我們當靶子玩了,要是真被他們這麽無休止的追纏下去,我們就算不被射死也會被他們累死。

我把槳往舟裏一丟,心說豁出去了,就算槍聲能把黑部落驚那也顧不上了,先解決眼前這三個纏命鬼再說。

我一把拿起霰彈槍,想讓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黑土著嚐嚐被打成漏壺的滋味。

可巴圖卻一把拉住我說道,“建軍,別用槍,我有辦法對付這些他們。”

隨後他又指著遠處一個拐角說咱們往那開。

亞馬遜的河流很亂,有點蜘蛛網的感覺,巴圖說的拐角正好處在河流的一個分叉口上,而且這拐角的岸邊還有一片矮樹,它們長得挺密,甚至伸出來的枝葉把這拐角的水域上空遮擋的嚴嚴實實。

我和波特沒猶豫,按照巴圖的話把舟開了過去,而一經過拐角,巴圖就咬著獵刀手腳並用像猴子似的爬到這群矮樹上。

我明白巴圖這是想借著矮樹當掩體伏擊這群黑土著。

我和波特沒敢走遠,各自拿著武器坐在舟上等結果。

黑土著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近,甚至我都感覺的到,他們就在拐角那邊,離我們隻有幾步遠的距離。

隻是很詭異的,黑土著的叫聲突然戛然而止,隨後一個“無人”的獨木舟從拐角處飄來。

其實這獨木舟上也並不是沒人,隻是這三個黑土著都被巴圖擊昏像沙袋一樣東倒西歪的躺在舟裏。

我和波特也沒有什麽動作,就目送著這舟慢慢的向遠處漂去,隨後我倆上了岸,鑽進矮樹林尋找巴圖。

巴圖一臉蒼白的坐在一棵老樹下,畢竟他剛才手臂受了傷,在劇烈動作下,這條傷臂又開始流血,尤其包紮傷口的布條也都被血溢的鮮紅。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是指了指巴圖傷臂,那意思怎麽樣,嚴重不嚴重?

巴圖搖頭示意無礙,隨後他又攤開手讓我們看他手心裏的銅鈴鐺。

我一下就認出來這鈴鐺是石鼠的,聯想著剛才,我疑問道,“老巴,這鈴鐺是從那三個黑土著身上得到的。”

巴圖點點頭,多解釋一句,“都在他們耳朵上掛著呢,隻是這鈴鐺都壞了,不然咱們早就能聽到鈴聲了。”

我接過鈴鐺又看了一番,這一共是三個鈴鐺,有兩個鈴鐺除了裏麵少鈴心外,麵上看一點異常都沒有,可第三個鈴鐺就不行了,外表坑坑窪窪的,甚至有一處還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弄得凹進去一大塊。

我心裏納起悶來,心說鈴鐺這東西都被石鼠他們掛在耳朵上,平時除了走路響兩聲外也沒其他用處了,怎麽還能有鈴鐺被摧殘成這個樣子呢?

巴圖沒跟我解釋什麽,反而把那外表坑窪的鈴鐺遞給了波特並問道,“你怎麽看?”

波特瞪著鈴鐺瞧了瞧,隨後他把鈴鐺拿起來咬在嘴裏。

波特這是有意讓我看,尤其他還故意呲著牙。

我一下就瞧明白了,甚至立刻我也被嚇出一腦門子汗來,這鈴鐺的凹陷處正好完美的跟波特牙齒貼合著,很明顯,這鈴鐺是被人硬生生咬成這樣子的,而我也非常不樂觀的聯想到,石鼠他們有人遇害了,而且還是被黑土著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