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我的捉妖經曆
我和巴圖隨便找個桌子坐到一旁,其實這茶亭的規模很小,亭裏總共就三張桌子,而且坐到椅子上我還發現,自己一晃它就嘎吱嘎吱響,隨時有壞掉的可能。|純文字||
現在茶亭裏就我和巴圖兩個客人,我也不客氣,挨個椅子找了一遍,試圖選個稍微結實點的,可折騰一大通我發現這些椅子壓根就沒一個結實的。
最後我隻好無奈的又坐回去,但也不敢實打實的坐著,雙腿一直繃得緊緊的借力。
趕了七天路我倆都餓了,但簫老三還沒來,我倆也不好意思先吃先喝,隻好跟茶亭服務員要了盤點心墊墊肚子。
這樣又過了一個時辰,當我等的都快睡著時,遠處傳來了一陣鈴響,而且這鈴聲還十分有節奏,很明顯是有人走路時連帶著把它搖響的。
我知道,身上帶鈴鐺的都不是尋常人,石鼠帶鈴鐺,是個盜墓賊,卡家、瓜家兄弟帶鈴鐺,因為他們是西苗魔君手下,而遠處傳來的鈴聲肯定是簫老三弄出來的。
雖說現在天氣稍有些陰,但並不影響視線,我站起身翹腳向遠處看,想搶先看看這位簫道士的模樣。
細算起來,這幾年走南闖北捉妖,什麽類型的人我都接觸過一些,可唯獨道士還沒碰到,這也讓我對道士這職業產生了濃厚興趣。
不久後,一個黑影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而且隨著他越走越近,我也看清了他的穿著。
他一身道士裝,身後背個木劍,最明顯的是他那胡須,都垂到了脖頸處,較真的說比我頭發還長。
我忍不住樂了,扭頭跟巴圖說,“老巴,今日一見道家人果然非同一般,就說他那胡子一般人就長不出來。”
巴圖也嘿嘿笑著回答道,“建軍,你計較簫老三胡子長短幹什麽,等他捉鬼時你再看看,他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好呢。”
我記住了巴圖這話,甚至打心裏也重新給簫老三定了位。
簫老三走的很快,沒多大功夫就來到我們身邊,而且他也不外道,見麵就客氣的打起了招呼還指著自己說讓我叫他老三就行。
倒不能說我靦腆,隻是在我印象裏,道士有很多講究,我怕自己大咧咧的別無意間碰了他的逆鱗。
我變得規規矩矩起來,甚至我們落座點菜時,我也竟可素菜來。
簫老三本來還笑嗬嗬的看著我點菜,但等聽到我嘴裏不是土豆絲就是炒白菜的,他臉上笑容漸少,最後還拿出一副懷疑的眼神看著我。
我被他看的別扭,直言問道,“老三,你怎麽這麽看我?”
簫老三不正麵回答反問道,“建軍,你最近得了大病?”
我搞不懂他為何這麽問,尤其印象裏道家人看相都很準,我心說就算老三不擅長看相,但怎麽也能懂些皮毛,不可能看我一臉無礙的樣子卻非說我得病吧?
我心裏急了,以為他話裏有話呢,接話問,“你是說我最近要有大病麽?”
簫老三搖搖頭,又指著菜譜強調,“你既然沒生病幹嘛不點肉吃?”
我愣住了,還不可思議的看著巴圖,那意思出家人不是不可以吃肉麽,而且規矩嚴的連吃肉這類字眼都不能提,可簫老三卻不僅不避諱這個,還專門提醒我吃肉。
巴圖嘿嘿笑了,拿出一副大有深意的眼神看著我解釋道,“建軍,這你就不懂了,簫老三是正一派茅山宗的道士,可婚娶也可食葷的。”
我有所悟的點點頭,而且簫老三也笑了笑那意思巴圖所言極是。
我略有些尷尬的哈哈一笑,接著就叫來店小二,把點的素菜替換一半下去,又要了幾個這茶亭裏的招牌葷菜。
這時候我也想過要酒,畢竟聚在一起是緣分,喝幾口調節下氣氛也好,可這次我學聰明了,自己也不主動抻頭,等著他倆張口。
席間我們聊到了食鬼的話題,我對這個感興趣,索性催促簫老三多說說。
簫老三也不含糊,一邊啃著雞腿一邊盡興的把食鬼資料說給我們聽。
枯岩鎮這裏自古就有食鬼的傳說,相傳食鬼是一個老者的亡魂,他晚年被後輩虐待,餓死在床榻上,而他這縷冤魂就在枯岩鎮中徘徊著,每當看到富態之人就懷恨於心,趁著夜晚時刻附在富態人身上。
其實這食鬼並沒多大道行,附身後隻會讓人止不住的猛吃,還見什麽吃什麽,天一亮就自行離去,當然這人猛吃猛喝一晚上肯定會吃壞身子臥在**大病一場。
本來這隻是個傳言,但最近卻真有這類事情發生,枯岩鎮經濟落後,這幾年被政府扶持修路,鎮裏也特意招攬了一批壯漢去支持,可這些壯漢中卻陸續有人晚間失態,跑到廚房、野地裏暴飲暴食,要是廚房有剩菜那還好說,要是趕得不巧廚房沒存飯了,這中邪漢子就不得不去野地裏啃樹皮。
我聽得直皺眉,打心裏對啃樹皮的漢子表示同情,而與此同時也有了疑問。
我問簫老三,“食鬼既然是亡魂,那是不是就得用道家法術降服?你帶了家夥事麽?”
簫老三放下雞腿,又隨意把油乎乎的大手往道袍上抹了抹,接話道,“你倆是捉妖的行家,而我就不謙虛了,自認在捉鬼上還是有些手段的,這次為了食鬼,我可把壓箱底的符籙都帶了來,這符籙很珍貴,都被施過法開了光,威力大著呢。”
我被吊起了胃口,還特意問,“這符籙既然威力這麽大,什麽樣的?讓我先瞧瞧如何。”
簫老三拿出一副都哥們弟兄不外道的架勢,一掏懷裏拽出滿滿一大把符籙。
我沒統計這符籙到底有多少,但初步估算少說也有幾十張,我心說老話講物以稀為貴,可簫老三嘴裏的珍貴符籙竟然會有這麽多,倒不是我不認可這些符籙的威力,隻是突然覺得那食鬼有難了。
我們吃完飯天色漸漸變黑,但也沒急著趕路,反倒在這茶亭裏住了下來。
這茶亭主人倒很客氣,特意為我們準備了一個“雅間”,隻是這雅間也隻是相對高雅而已,說白了就是把亭中桌子一撤,臨時支起三張床來,再用塑料布把亭子四周一圍,這就算完活了。
我對這種睡法不太習慣,但簫老三卻跟我強調道,“建軍,知足吧,過了今晚等你去枯岩鎮看看,那裏條件還沒這好呢,趁著現在還有時間趕緊體驗下幸福生活。”
我都被他說愣了,尤其望著眼前這沒褥子的硬板床,心說這也算是幸福生活?
這一晚我輾轉反複好久才昏昏入睡,甚至睡這種床恍惚間都讓我有了早年在棒棰島號生活時的感覺。
第二天吃了早飯,我們繼續向枯岩鎮進發,按簫老三的說法,我們快些走在黑天前就能趕到。
我又一次吃了苦頭,巴圖和簫老三走的挺麻利,而我受右腿的影響,時不時小跑才能跟上他們。
途中我們來到了一片草地,這草地乍一看沒什麽異常,但真走進去後我發現這裏出奇的冷,雖說沒有風,可我的後脊梁骨卻時不時沒來由發涼,就好像正被一股陰風有一搭沒一搭的吹著。
我忍不住伸手往後背摸了好幾次,簫老三見到我這架勢出言提醒一句,“這裏陰氣很重,以前必定死過很多亡魂,咱們三人陽氣太重,我施個法術,讓這些不開眼的亡魂散去。”
我嘴上連連說好,甚至還跟巴圖向一旁走去為簫老三騰個空間出來。
簫老三把木劍抽了出來,又從懷中捏了一個符籙,嘴裏哼哼呀呀的念起咒語,腳下也踏起了八卦步。
別看他說這裏亡魂多,但我卻沒感到害怕,隻是希望他這麽一念咒一施法能讓我背後這股涼氣減輕一些。
看樣簫老三也真有些道行,他念著念著符籙就自燃起來,隨後他指著遠處唱了聲喏,一甩手把符籙丟了出去。
這符籙一直在空中忽上忽下的飄著,緩緩向前遊動直到燒盡。
簫老三沒停下來,又拿出幾張符籙,對著另外三個方向故技重施。
也別說他唱咒完畢後,我這後脊梁骨的涼氣還真減輕了不少。
我向自己腰間拍了拍,那意思有效果了,簫老三也笑著把劍插回背上。
可我高興的還是太早,突然間,我腳踝處涼了一下,而且這涼意還速度不減的直湧到我心頭。
我一臉難受樣蹲下身,呲牙咧嘴的捂著腳腕。
巴圖和簫老三看出異常,一同湊過來詢問我怎麽了。
我指著自己腳踝說,“邪門了,怎麽這裏又上來涼意了。”
簫老三愣了下神,又掐指算了起來,隻是他掐指完畢後嘴裏連說奇怪。
我望著他一臉不解,簫老三解釋說,“這裏亡魂都散的差不多了,按說建軍你身上該沒有涼意才對。”
既然簫老三這位道家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也沒就深尋思,又扭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還站起身試著活動下腳踝。
雖說腳踝又涼又麻讓人覺得不舒服,但我還是建議大家快些趕路,畢竟早點走出這個是非之地也能解決問題。
巴圖和簫老三都讚同我的觀點,我們三不耽誤的又全速趕起路來。
隻是不久後,不僅是我,簫老三的腳踝也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