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伸出手“啪啪啪啪!”狠狠的煽了十九姨娘幾巴掌。

十九姨娘瞬間臉頰腫脹,大半個身子都被煽下了床,最後一個不穩,直接卷著錦被滾了下去,趴在地上嚶嚶的哭。

錢水穀理理外袍,自**悠閑的走下來,麵上沒有絲毫害怕,還帶著幾絲促狹。

溫文爾雅的氣質,又掛在那張狗皮身上,淡聲道:“大哥!不就是個女人麽?你何必生如此大的氣!這要是有個好歹……”

十九姨娘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麵無血色的看著錢水穀,那是夜夜溫柔的摟著她,不停的叫她心肝寶貝的男人麽?

一陣疾風襲來,錢水川抬起手就要刮上錢水穀那張淡笑的惡心臉。

錢水穀猛地截住他家大哥的手,用力一拽,便將錢水川還虛弱的身子拽的踉蹌一下,最後側退幾步才穩住身子!

“大哥,你可得看好了,站在你眼前的是何人!那巴掌,不是什麽人都能受的!”錢水穀勾起唇角,冷哼一聲,挑釁的說道。

“咳咳!”錢水川再忍不住體內那翻湧的怒氣和攻心的大火,咳嗽出聲,嘴角不停的流著鮮血!

“來人!”候在門外的一眾小廝便急步進了屋來。看著那地上趴的十九姨娘,一個個的眼觀鼻鼻觀心。

“把錢水穀給我拿下!”錢水川怒極,大吼道。他自己內力全無,內髒俱碎,心有餘而力不足!

一眾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敢動手。那可是錢家二老爺!他們敢麽?

錢水川一個橫眼,怒目圓睜,道:“還不動手!都不要命了!奸夫**婦!天道遣之,人道辱之!”

眾人朝著錢水穀躬身,道聲“得罪”,便紛紛運起內力攻去。

這些小廝,可不是尋常用來端茶遞水的,都是身懷內力的武將,再加上錢水川正病重,身邊的防禦自然極強。

不過要對上錢水穀這樣的實力,還有些不夠看。

屋內乒乒乓乓、磕磕碰碰的一陣亂響,最後越打越激烈,直接破開屋頂而出,打到院外去!

青檸急忙往裏跑,顫顫巍巍的蹲下身子,伸手去扶地上的十九姨娘。

十九姨娘一把推開她,尖叫出聲:“滾開!你怎麽看的門!”

這口氣,好似在怪錢水川壞了她好事似的。

一個踉蹌,青檸就跌坐在地,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錢水川,再弱弱的低著頭,低聲啜泣,渾身發顫。

錢水川一見,便又相信了青檸幾分,上前親自扶起青檸,卻狠狠的踩幾腳十九姨娘,那架勢,恨不得要了她的命。

十九姨娘護著小腹,不管有沒有孩子,關鍵時刻,總得拖延些時辰。

就地一滾,就躲了開去。可是被踩到的那幾腳,加上跟著錢水穀日夜攪和,身上極痛。

錢水川彎腰一把揪住十九姨娘的長發,就往門外扯,一邊大力拉著,一邊咬牙切齒的道:“就讓人看看你浪**的樣子!”

十九姨娘抓緊錦被,勉強裹住身子,頭皮被扯得生疼,踉蹌的跟著走。

到了院子裏,錢水川手臂一掄,大力一甩,十九姨娘便撲倒在地,頭發絲被抓下一小把。裹在身上的被子堪堪遮住重點部位,白花花的手臂和大腿看的趕來看熱鬧的丫頭們紅了臉,小廝們直了眼!

上方還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隻是,那些個侍衛們卻漸漸弱勢下來,力不從心。

“住手!”

一聲大喝自門外傳來。錢家主大步走進來,皺眉沉臉,一臉的陰沉不滿。

侍衛們趕緊收手退下,朝著錢家主半跪抱拳,齊聲道:“家主!”

錢家主直接忽視,皺眉盯著錢水穀那衣衫不整的模樣,腳上還光著站在地上。而一旁,十九姨娘也傷風敗俗的趴在地上嚶嚶啜泣。

這般情形,他如何窺測不出個所以然來?

“爹!”錢水川坐在青檸搬來的大椅子上,捂著胸口,唇角帶血的叫道:“二弟欺人太甚!我定要討要個說法!”

錢家主快步上前,捏起錢水川的手腕把脈,眉頭皺的更緊了!掏出一顆從司空露的屬下那兒誆騙來的丹丸,心疼的喂給錢水川,聽說這可是寶貝啊!

丹丸!青檸低垂的頭一挑眉,餘光微閃,這老東西哪兒來的這丹丸?主子的丹丸可不會隨意給出去!

那麽,這老家夥是在哪兒拿來的?

錢水川感覺一股洪流自喉嚨湧下,那疼痛的內髒突然溫和了許多,渾身似乎也有了些氣力。

這隻是一般的源氣丹,司空家旁係下屬能懷揣什麽樣的好東西?這丹丸,最多幫錢水川多吊口氣罷了!

錢水穀那股溫文爾雅勁兒又上來了,拉拉衣襟,溫和的說道:“爹,是孩兒的錯!不該受這女人的**!”

“爺!您怎麽可以這般對待妾身!家主!妾身冤枉啊!”十九姨娘心裏拔涼拔涼的,這還是男人麽?隻想著吃不想著擦嘴麽?

錢家主沉吟,盯著錢水穀猛瞧,最後沉聲道:“將這賤婦拖出去亂棍打死!”

“不要啊!家主!不要啊!老爺,求求您,繞過妾身吧!”十九姨娘頓時七魂少了八魄,嚇破了膽兒,急忙向錢水川求情。

錢水川麵目冰寒,緊接著還吩咐道:“打不上一百滾就死了,杖責的人便陪葬!”

這是要活活虐待一番啊!

十九姨娘一聽,頓時全身無力,渾身冰涼。

念頭一轉,急忙朝著錢家主道:“家主!妾身身懷有孕,那可是錢家的血脈啊!您狠心虐殺自己的血脈麽?”

這話啊,還真管用!錢家主頓時沉吟了。吩咐下人去喚大夫來。

錢水川和錢水穀立馬轉頭看向十九姨娘,都疑惑:誰的種?

這時,院外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大夫人、二夫人和錢水月領著一眾的小廝丫頭們就走了進來,紛紛向錢家主行禮。

錢水月急步走到錢水川身邊,關切的問道:“大哥!你嘴角怎麽都流血了?這一個賤女人,你何必跟她生那麽大的氣,平白傷了自己的身子!”

腦袋一轉,衝著錢水穀接著道:“水穀!你都快四十的人了,怎麽還不長腦袋!這般齷蹉的事兒也幹的出來!”

毫不留情的指責,聽得錢水穀更加惱恨自家大姐了。

“老爺!妾身一直在您身邊呢!”大夫人也不甘落後,這會兒正是老爺傷心脆弱之時,她定要好好把握機會,挽回老爺日漸冷落的心。

二夫人則一雙美目含淚,盈盈的望著錢水穀,雙手顫抖著,咬唇吩咐著:“去給老爺取了衣裳鞋襪來!”

二夫人是個聰明的女人,即便現在她傷透了心,也沒有無理取鬧,讓人平白的看了笑話。

而這般關切之姿,頓時引來錢水穀的愧疚。急步上前,就要攬著自家夫人安慰。

錢水穀身上一股女人香傳來,還夾雜著一些汗味。聞得二夫人直惡心!

那味兒,就像是一個巴掌打在她臉上,膈應又生疼。

腳步一退,二夫人便避了開去,滿臉神傷的看看錢水穀,顫抖著唇說不出話來,淚珠兒卻不自覺地流。

錢水穀自知理虧,尷尬的訕訕一笑。他突然覺得手腳不知道咋放了。

有人憂愁有人歡喜。

歡喜的自然是大夫人,這大房院兒內出了這檔子事兒,估計以後老爺也沒心思去玩女人了。

“老爺,都是妾身管教不嚴!平日裏十幾個姐妹一起,也不多見十九來跟我們說說話兒,就忽略了十九。出了這事兒,妾身難辭其咎,請老爺責罰!”二夫人先發製人,當著眾人的麵請罰。

錢水川能罰麽?當然不能!他家夫人不是都說了有十幾個姐妹了麽?人能管得過來?而且,他自己也有些對不住自家夫人,這年年新娘抬進門,苦的還是自家夫人。

摟住大夫人的腰,錢水川長歎一聲,語氣顯得悲涼:“夫人,你我夫妻二人,如何說這些話來!”

大夫人捏著錦帕攢攢眼角強擠出的淚,哽咽的應是。

可那心下,卻是笑開了懷!

半響,錢家大夫就背著藥箱,跟著小廝急衝衝的走來。他還以為這大老爺又犯病了,急的他滿頭大汗,那病,他可治不了!這家主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

這一進門,錢家大夫就看傻了眼!這麽多人盯著,他渾身不自在,而那地上的女人和眾人一副嫌棄惡心的表情,他還能不明白麽?

大宅大院的,怎沒個惡心人的事兒?

“去把把脈!”錢家主直接吩咐道,也沒說要把個什麽脈!

錢家大夫點頭應是,心下略微放鬆,不是治大老爺的病就好!

一手捏住十九姨娘的皓腕,便沉下心來。十九姨娘哭的紅腫的眼鏡盯著他,眼裏充滿了希冀!

不多會兒,在眾人的屏息等待中,大夫便起身,朝著錢家主恭敬的回到:“家主,這位……女子身子無病,並且已經有半月以上、不到一月的身孕,目前胎氣稍有不穩,不過,隻需……”

大夫的話被錢家主一抬手止住了!這時間段,還真分不清楚是誰的!

十九姨娘頓時鬆口氣!

二夫人渾身一顫,淚珠兒滾得越來越急。錢水穀則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錢家主轉向自己大兒子,問道:“川兒要如何?”

這話,是把決定權交給錢水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