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都不知道他暈暈乎乎的怎麽回答的, 整張臉都爆紅了,感覺連耳根子都是燙的。對麵傅柏欽還在笑看著他,薑懷尷尬的隻恨不得原地消失。
好在過了會兒後, 敲門聲響了起來, 薑懷將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 迅速地跑到了落地窗那兒。
外麵隻聽見“砰”的一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助理進來遞交文件,在聽到“開門”兩個字之後, 往辦公室邁了一步, 卻莫名感覺……氛圍好像不太對啊。
對麵的傅總眼中溫和褪去抬起頭來。
而薑同學……跑到落地窗那兒,連頭都沒露。
張助理:……
這是怎麽了?
剛才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張助理有些茫然地將剛剛技術部要批閱的文件放在了桌上。
“傅總, 這是剛才臨時遞交的文件。”
傅柏欽點了點頭,拿起了文件, 見張助理目光好奇地往沙發那兒看, 頓了頓, 忽然開口道:“訂兩杯熱奶茶。”
他看完簽了之後, 張助理回過神來, 恭敬的離開。
另一邊, 薑懷也聽見了剛才外麵傅柏欽和助理的話。
訂奶茶……是給他的嗎?
心裏想著,薑懷克製著自己沒有轉過頭去,這時候假裝什麽也聽不見。
薑懷裝了會兒死之後, 張助理訂好的奶茶就回來了。
薑懷看到傅柏欽接了過來, 這時候端到了他麵前。
“不口渴?”
薑懷:……
傅柏欽笑了一下,看到獅子兔還不好意思的樣子, 淡淡道:“剛剛開玩笑的。”
“你沒想擔心什麽?”
薑懷:問題就是他確實想了啊。
他不敢看傅柏欽, 在接過奶茶之後, 想要假裝若無其事。
“謝謝啊。”
“我也沒擔心什麽。”
獅子兔欲蓋彌彰, 但是通紅的耳朵卻暴露了想法。
傅柏欽垂下眼,笑著應了聲,回到了辦公位上。
薑懷:……
怎麽總感覺傅柏欽在笑他一樣?
他裝兔子了一會兒,喝完了熱奶茶,這時候打開手機。
漫畫網站是不敢看了,薑懷都能想象到今天的尖叫聲。
無聊之下隻能在群裏和老大老二聊天,以此來緩解內心的尷尬。
宿舍群裏一條條消息刷過去,在手機裏迅速閃過。
傅柏欽沒有看手機,這時候挑了下眉。
因為中午回來的有些遲,傅柏欽延遲了一會兒下班,一直到六點鍾才工作完。
桌上有糕點奶茶,薑懷也不餓,就一起等著。一直到傅柏欽下班之後,才聽見薑懷“呃”了一下。
“怎麽了?”他抬起頭來。
薑懷搖了搖頭。
剛剛跟老二聊完之後切過去,發現他爸媽給他發了消息。今晚兩人都在溫泉山莊住,晚上不回來了。
薑懷家裏阿姨隻在白天的時候在,晚上也是回自己家,所以今天晚上就他一個人了?
薑懷眨了眨眼。
他倒也不是怕黑,就是好像也有好幾年沒有一個人睡了。高中時家長出去旅遊時,他去秦崢家裏借宿,大學又一直在宿舍裏,和老大老二他們一起。
薑懷回過神來,收了手機。
“沒什麽。”
“我媽說他們今晚不回來,讓我自己吃飯。”
傅柏欽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晚上下班之後也沒什麽事。
兩人吃了飯,傅柏欽帶薑懷去打了球。
一直到到了籃球場,薑懷才發現——原來傅柏欽也會打籃球。
他微微有些驚訝,隨即看著穿著T恤投球的人,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什麽?”傅柏欽轉過頭來。
薑懷誠實道:“感覺你現在和往常有些不一樣。”
“像是……”
薑懷想了一下用詞,覺得用開屏的孔雀來形容傅柏欽時不太恰當。但是……求偶的白狼好像差不多。
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麽,薑懷輕咳了聲。
“沒想到你也會打。”
他想起第一次見傅柏欽之後老二的話,傅柏欽在傳說中一向是十項全能的。
從籃球筐外落下來,傅柏欽回過頭。
“很久沒打了,手生。”
“來一場?”
他自從創業以後很少有像是在學校一樣打籃球放鬆的機會。
薑懷點了點頭,他這會兒晚飯消化了,也不累,接過來籃球來就和傅柏欽一起玩。
出乎意料的,他和傅柏欽打籃球居然很合拍,並不像是第一次磨合一樣。
他要去哪兒傅柏欽都會知道,下一個動作,對方不用猜也能想到。
薑懷一場球打完,有些驚訝。
傅柏欽回頭笑了一下。
“薑懷。”
他忽然開口。
薑懷看向他。
向來嚴肅克己的青年此時因為運動,額前有些水汽,他目光卻漆黑攝人,此時笑了一下。
“之前見你和秦崢打球。”
“我想,我好像更適合你。”
直白的一句話,叫薑懷愣了一下之後,心髒麻了一下,他不自覺地蜷了蜷手指,這時候深吸了口氣。
傅柏欽——怎麽這麽犯規啊。
薑懷心髒跳動的他自己都聽見了,這時候轉過頭去,最終隻是說了一句。
“我和秦崢不合適。”
和秦崢不合適,那和誰合適?
接下來的這句話,薑懷卻沒有說出來,隻是在接過籃球來之後,又和傅柏欽又打了一場。
沒有刻意的去什麽地方,也沒有去電影院營造的氛圍裏,隻是這樣下班之後打一場球,在薑懷和傅柏欽之間莫名的也有些和諧。
夜晚公園的籃球場裏兩人跳起來落下,在晚上時間晚了之後才停了下來。
老二在群裏約人打遊戲,薑懷看了眼抽空回複了句。
“在外麵打球呢。”
老二隻好遺憾的收回了邀約。
薑懷接過毛巾來擦了擦額頭,這時候卻聽見傅柏欽問。
“家裏沒人的話。”
“今晚要不要去我家?”
似乎隻是隨口的一問,卻叫薑懷身體頓了一下。
之前不是沒有在傅柏欽家裏留宿過,甚至住過不止一次。兩個男生之間住在一棟屋子裏,還是兩間臥室,好像也沒有什麽。
可是那是在傅柏欽給他告白之前,現在兩人的關係好像微妙的發生了些變化。
在傅柏欽望過來時,薑懷遲疑了一下。
他本來是應該拒絕的,今晚雖然沒有人,但是家裏也沒有停電,一個人住也沒什麽。隻是……心裏卻像是有自己的想法。
薑懷莫名膽子大了起來,決定跟著自己心裏的感覺走。
兩人目光相對又分開,薑懷轉過頭去。
“好啊。”
“你公寓離公司近,明天正好可以睡懶覺了。”
很正常的話,沒有什麽別的意味,甚至和之前薑懷因為暴雨而留下時沒有區別。但是卻因為兩人的身份轉變,這時候叫人心底有了些變化。
傅柏欽聽見自己心跳快了些,這時候喉頭滾動。
薑懷給他爸媽發短信說了自己不回去了的事情,這時候看向傅柏欽。
“要去超市嗎?”
“嗯。”
傅柏欽聽見自己應了一聲。
打完球,開車去超市逛了一圈。
薑懷在傅柏欽推的小推車裏加了不少東西。
“那個餅幹挺好吃的。”他說完之後看向傅柏欽。
傅柏欽伸手拿了過來,放入了購物車裏。
幾乎隻要是薑懷說好的,不管有沒有用,都難逃放入購物車的命運。一樣樣東西被放好,薑懷微微有些心癢,抿了抿唇。
在結賬出去的時候還在看著傅柏欽。
傅柏欽回過頭,兩人目光相對,薑懷輕咳了聲。
“我是不是拿的有點多了?”
他滿滿的放了一購物車,看著確實有點多。
傅柏欽搖了搖頭:“沒有。”
他頓了下,解釋道:“還在長身體。”
都二十歲的人了還在長身體?
薑懷被臊的耳朵通紅,然而買單的收銀員阿姨卻看了眼,笑道:“你們兄弟感情真好。”
“這麽大的孩子可不是在長身體。”
傅柏欽挑了挑眉,笑了一下。
“謝謝,不過不是弟弟。”
不是弟弟,是什麽?
嘖。
薑懷抿唇在接過一個小袋子之後轉過頭,這時候一分鍾都臊的不想在這裏呆了。
傅柏欽卻坦然自若:“走吧。”
薑懷深吸了口氣。
“我還沒答應你。”他別扭開口。
傅柏欽看著不好意思的獅子兔,勾起唇角:“嗯,確實不是弟弟。”
“我說的是同學,不是嗎?薑同學。”
“你在想什麽?”
薑懷:……
同學?
他們一個學校的,雖然是學長學弟的關係,但是也能勉強說的上一句同學。
薑懷沒想到是這麽個答案,耳邊轟然炸開,有些不好意思。
救命,他在想什麽啊。
薑懷聽著車門被關上,這時候也不想回傅柏欽家了,隻想連夜跑回家緩解尷尬。傅柏欽看著獅子兔臉再次紅了起來,笑了一下。
“現在想回去來不及了。”
“已經上車了。”
薑懷沒來得及回去,這時候懷揣著尷尬和傅柏欽一起回家。
好在一路上傅柏欽再沒有說什,要不然薑懷感覺自己能尷尬欲死。
他深吸了口氣,在車子一停到停車場就帶著袋子跑上了樓,一分鍾都沒有停。
看著薑懷跑上電梯,傅柏欽站在原地,還是沒忍住笑了起來。
幸好薑懷跑的快沒聽見身後的低笑,不然更尷尬了。
他在坐上電梯之後,捂了捂臉,看向了旁邊電梯裏的鏡子。鏡子裏映出來的人臉紅紅的,這時候像是隻煮熟的兔子。
薑懷摸了摸臉,深吸了口氣。
傅柏欽在停好車之後上來開門。
房子裏和之前沒有什麽區別,薑懷在將東西放下之後,進浴室洗了把臉降溫才出來。
不過一出來,就看到了沙發上的小恐龍玩偶。
這個是之前沒有的。
薑懷伸手撈起來,發現是他最喜歡的那個牌子出的新品。
傅柏欽居然比他還關注?
心裏的尷尬稍微褪去了些,薑懷看著傅柏欽去洗水果。沒一會兒,一碗漂亮的草莓放在了桌子上。
他趴在沙發上,看見傅柏欽走過來。
“剛才開玩笑的。”
“生氣了?”
“沒有。”薑懷搖了搖頭。
他就是尷尬而已,他腦子裏思想真是太不健康了!
薑懷抿了抿唇,覺得自己該去洗洗腦子了。小恐龍被抱在手裏捏的緊緊的。
傅柏欽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時候打開了電視。
耳朵邊出現了他之前看的動漫,將薑懷的注意力吸引了些。
傅柏欽放下遙控器。
“我先去洗澡了?”
薑懷點了點頭,看著人進了浴室。
香甜的草莓還有喜歡的電影都在,叫薑懷放鬆了些,這時候咬著草莓看向動漫。
手機上薑媽媽雖然讓薑懷晚上一個人吃,但是在得知薑懷去了傅柏欽家之後還是多問了句。
“你和小傅吃了嗎?”
薑懷低頭回複了一句,這時候拿手機拍了張麵前的草莓和電視。
薑媽媽點開之後就看到薑懷像是小少爺一樣的姿態,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起來。
“怎麽了?”薑爸爸有些疑惑。
薑懷媽媽搖了搖頭。
“沒事。”
“薑懷不回家過的還挺自在的。”她搖了搖頭。
秦崢在溫泉山莊裏熬到晚上就走了,白女士攔都攔不住,隻能放任人離開。這時候溫泉山莊裏就剩了幾個長輩。
薑媽媽和薑懷聊了兩句之後,警告薑懷在別人家要有禮貌,才收回手機來。
薑懷咬著草莓,撇嘴忍不住想:在傅柏欽家裏他好像不用太有禮貌。
傅柏欽不介意的。
十分自然的,薑懷心裏得出了這個結論。
之前和秦崢一起玩時,薑懷也從不會這麽放肆,但是傅柏欽好像不一樣。薑懷有種……對方對著他時好像是無底線的錯覺,叫他恍然生出一種安全感來。
這種安全感連他自己也有些意外。
他趴在沙發上,忍不住看向浴室。
浴室門緊閉著,看不清裏麵的人影,但是在動漫聲之外卻隱隱能聽見水聲,淅淅瀝瀝的,擾的人莫名心跳漏了一拍。
薑懷想到了傅柏欽的腹肌,莫名的又腦補出了傅柏欽洗澡的樣子。這時候嘴巴又有些幹,忍不住連吃了兩顆草莓。
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嘴巴裏爆開。
薑懷目光注視著最喜歡的動漫想要轉移注意力,但是效果好像不大。難得的,一向喜歡的東西居然沒有能夠吸引住他,讓他不再分出心神。
眼前動漫閃過,薑懷心底好像都在傅柏欽那邊。
真是糟糕。
他聽著耳邊的動靜,一直到傅柏欽洗完澡出來。
隻是簡單的睡衣睡褲,卻在挺拔修長的身材下穿的格外好看。
薑懷回過頭去,就看到傅柏欽在擦著頭發,看見他後看了眼時間。
“不洗漱嗎?”
兩人回來的不早,一個動漫看完也該睡了。
薑懷點了點頭,這時候站起身來。在路過傅柏欽時,嗅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很清冽的氣味。
是他很喜歡的沐浴露的味道,等一會兒他洗完澡也會是這個味道。
兩個人身上的氣味是一樣的。
腦海中這種念頭出現,叫薑懷倏然一頓。
傅柏欽看他停下來,抬起眼。
“怎麽了?”
薑懷搖了搖頭:“沒什麽。”
他進了浴室發現浴室裏放著新的毛巾和睡衣,依舊是他喜歡的款式,傅柏欽不知道買了多少。
薑懷伸手拿起來,在關上門之後看向了透明玻璃架上的沐浴露。
小玫瑰的樣式就在麵前。
淋浴器打開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薑懷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
傅柏欽其實並沒有表麵那麽淡定。
喜歡的,正在追求的人住在自己家,在他剛剛用完的浴室之中洗澡。叫他看向浴室,眼眸沉了些。
他喉頭滾動著有些幹燥,這時候忍不住去接了杯冷水。冰冷的水溫滑入喉嚨,卻沒有緩解這陣幹燥。
傅柏欽本來是想要吸支煙的,但是在聽到浴室裏的水聲之後最終卻停了下來。
這時候隻能靠在牆邊,忽然笑了一下。
薑懷在裏麵洗了半天,一直到沾染了一身玫瑰味兒之後才出來。
黑色的頭發上濕淋淋的搭著一條毛巾,薑懷穿著藍色的睡衣,和傅柏欽身上的深藍恰好配成一套,除了腰間白色的小恐龍腰帶之外。
薑懷轉過頭去,偷偷看了眼傅柏欽。
傅柏欽手指彎曲,拿著水杯,這時候喉嚨有些癢。
本來是應該離開的,但是他卻一直在隔間外看著,看著薑懷擦幹頭發,去吹頭發。透明的玻璃門像是一道界限,鎖著他心裏的躁動,叫傅柏欽強行忍耐著。除了他自己,恐怕沒有人知道他這會兒的感覺。
傅柏欽失笑,看著薑懷吹幹頭發出來。
青年洗完澡之後,白皙的皮膚被熱氣熏騰的沾染了些粉色。
薑懷放下吹風機走過來,在傅柏欽握著水杯時,忽然回頭道:“現在我們兩個是一樣的味道了。”
大膽又懵懂的話叫傅柏欽眼眸微深。
傅柏欽看著薑懷,卻見薑懷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跑了,仿佛特意靠近他,隻是為了告訴他這件事。
傅柏欽發覺獅子兔心裏的小惡劣,卻覺得更癢了。
他轉過頭去,就看到薑懷也跑去學他接了杯水。
同樣的杯子,同樣的動作。
薑懷本來以為大晚上的他喝的是熱水,結果卻接到之後才發現一向養生的傅柏欽居然喝的是冷水。
流出來的礦泉水還帶著冰意,拿著就覺得手指發麻。
他回過頭去,就看到傅柏欽將手裏的冷水喝了下去,心裏倏地燒了一下。
薑懷假裝鎮定的拿著水杯轉過身來,準備回房間。
他的臥室還是上次的那一間,在看到後莫名鬆了口氣準備進去。
房間裏的香薰已經點燃了,微微亮起些燈光來。在薑懷進去準備關上門的時候,才聽見門外的聲音。
“晚安。”很低的一聲,有些沉。
薑懷握著杯子靠在門邊。
“晚安。”
聽著薑懷聲音悶悶的通過門板傳過,傅柏欽笑了一下。
“對了,忘了沒告訴你。”
“你住的這間臥室,是我的。”
傅柏欽說完之後就轉身進了另一邊的客房。
沒反應過來的薑懷愣了一下,他住的這間臥室是……傅柏欽的?
他微微睜大眼睛,在回過神聽懂這句話之後,看向這間溫馨的臥室,忽然臉上好不容易降下來的溫度又升了上去。
他之前一直住的是傅柏欽的房子。
睡的是傅柏欽的床?
看著香薰縈繞的大床,薑懷微微收緊了手。
……
傅柏欽在說完之後,薑懷就有些睡不著了,分明那會兒還是有些困意的。這會兒就跟喝了超高濃度的咖啡一樣,叫他精神無比。
薑懷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傅柏欽那句“這是我的房間”又冒了出來。
薑懷不可否認的心跳快了兩下。
將自己的主臥讓給他。
傅柏欽從那時候就開始了?
腦海中這個念頭冒出來,想到自己現在是睡在傅柏欽的**。或許之前傅柏欽是躺在和他一樣的位置上,薑懷心裏就燒的慌,像是有把火,從指尖的血液裏一直燒進去了一樣,叫他五髒灼熱。
他這時候詭異的也有些想要喝冷水了,冰冷的冷水有助於撲滅心底的躁意,薑懷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之後,站起身來赤腳走到落地窗前,打開了窗簾。
看著外麵月亮已經升起來了,過了會兒後,悄悄走出客廳。
薑懷輕手輕腳的出去之後,關上了臥室門,剛準備打開一個不那麽亮的燈。這時候卻看到了在客廳裏的傅柏欽。
傅柏欽居然也沒有睡,而是呆在客廳裏。站在落地窗前的人這時候轉過頭來。在看到薑懷出來之後,也有些意外。
“睡不著?”夜晚青年微冷的聲音有些沙啞。
薑懷點了點頭:“好像有些失眠。”
都是因為傅柏欽那句話!
薑懷抿了抿唇,覺得傅柏欽就是故意的。
有些失眠的獅子兔就站在眼前,傅柏欽克製了一晚上,冷水冰冷的溫度還在喉腔裏,這時候勾起唇角。
“要看星星嗎?”
半夜不睡覺的人大部分都是玩手機打發時間,要不就是打遊戲,很少有真的欣賞月色星光的。
薑懷有些好奇的走過去,就看到傅柏欽麵前放了一個天文望遠鏡,這時候正對著外麵。
今晚天氣不好不壞,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夜晚。薑懷不是天文專業的,也不知道適不適合賞星。
但是在望遠鏡麵前時,還是鬼使神差的湊了上去。
傅柏欽微微讓開了些位置讓他看著。
眼前先是漆黑的一片模糊,漸漸的,就能看清一些東西了。
薑懷仰頭看著,這時候一隻手落在他耳後,低頭忽然籠罩住了他。
兩人身上相同的氣味相撞,薑懷卻覺得傅柏欽身上的玫瑰氣息更加冷冽有侵略性一些,叫他一瞬間就無法再動了。
那隻帶著些露水涼意的手握著他的手,幫他調整望遠鏡的角度。
月色下,兩個人的影子交匯在一起,薑懷聽見傅柏欽問:“可以看清嗎?”
“可以。”薑懷眨了眨眼睛回答。
夜空中朦朧的幾顆星星在閃爍著,比肉眼看的清晰的多。
薑懷聽見了一聲輕笑聲。
“這樣呢?”
傅柏欽又握著他的手調整了望遠鏡的角度,又有一顆陌生的星星闖了進來。
眼瞳裏映照著微光,隻有打開一絲的窗戶吹著窗紗微微拂動著。
傅柏欽還在握著他的手,即使是已經調整完了望遠鏡。
薑懷一瞬間心跳加快了很多,直到那隻手撫在他頭發後。
傅柏欽嗓子有些癢,分明喝了那麽多冷水,但還是覺得幹渴,他看著薑懷看向天上的星星,這時候開口道:“薑懷,我也想看怎麽辦?”
不等薑懷回答,傅柏欽又笑了一下。
薑懷眨眼離開望遠鏡,察覺到落在頭發上的手熱了起來,有些燙。
傅柏欽低下頭,冷漠的聲音褪去,十分禮貌的沙啞問他:“可以接吻嗎?”